神杀？
烟萝缓缓收回手，那又要杀多少人呢……
她知道姐姐把本该是她的任务都拦下了，她在刀尖舔血，她却刺绣赏花。
烟萝想，她好像明白竹火是什么意思了。
她抬头看着面有轻松之意的黄泉，抬手抱住她，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她怀里。
干净的青草味，没有半点血腥气。
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狼狈的样子，但是见过她没有一块好肉的脊背。
她抬手拔下发髻上的珠花，认真的看着，看着。
是夜，烟萝搬出了小院，然后去见了暮纱。
“烟萝，你要出任务？”暮纱脸上带着诧异，又有几分了然。
“是。”烟萝脸上带着往日不曾有过的冷意。
暮纱摇了摇头，“我没有任务给你，你该做的，黄泉都已经做了。”
烟萝眼中闪过什么，“我不明白阁主为什么这么做。”
她抬头看向暮纱，“我是杀手，我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养老的，没有任务便没有成绩，我就只能是个挂名的弟子。而黄泉执行了本属于我的任务，将成绩添在她的功劳簿上，已经是天杀之首，我们一同入阁，凭什么？”
暮纱看了烟萝一眼，“黄泉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我以为你明白……”
“杀手不需要别人来保护，”烟萝表情冷漠的好想变了一个人，“我只要属于我的任务……和地位。”
暮纱眼中闪过什么，“你不要听其他弟子胡言乱语……”
“阁主，”烟萝冷声质问，“你为什么如此护着黄泉？”
黄泉……
说出那个名字，烟萝的心尖好像都抖了一下。
暮纱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烟萝身上，半晌她勾唇一笑，“烟萝，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比黄泉要优秀。”
烟萝眸光一亮，“谢阁主。”
暮纱手腕一翻，将一张纸条递给烟萝，“不要让我失望。”
烟萝双手接过，展开，上面是一个人名。
她垂首，“是！”
月光冰凉如水，撒在烟萝身上，她将那纸条揉碎，抬头看向满天繁星。
“烟萝。”转头，黄泉不知何时找了出来。
烟萝看着她，心中默念，我不要成为你的软肋把柄。
她故意扬声道，“黄泉，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的庇护，我在这就活不下去？”
黄泉皱眉，“你在说什么。”
烟萝抬手，剑横在身前，“你明不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说着，她顿了顿，“不要一厢情愿了，我已经面见了阁主，也拿到了属于我的任务，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黄泉脸色一变，大步上前，就要夺过烟萝手中的剑，却被烟萝闪身夺过。
“你占了我的任务，自己成了神杀，到头来还想我感谢你吗？”烟萝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身前暮纱所在的院子，半晌，抬手，缓缓拔下头上的珠花，“从今天起，你我，一刀两断。”
说罢，将珠花往空中一抛，寒光闪过，一剑劈下。
叮当一声，断成两节的珠花掉落在青石传上。
黄泉不可置信的看着烟萝，烟萝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背影决绝无情。
阴影处，暮纱掀了掀眼皮，“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