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壮的男人，被人无声无息地杀掉，没有外伤，病房里也没发现打斗的痕迹，医院的医生倒是不难做到。
可是，姜凤雏像是会杀人的样子吗？他看起来胆怯又瘦弱，纤细的样子和女人差不多，只怕连杀鸡都不敢吧。
虽然这个发现有些猝不及防，可是林木兰并没对朱副官的死亡感到意外，她只是不解，如此惊人的秘密怎么会就这么搁置在病房里。
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俯身查看床底，又打开衣柜，空无一人。回过头仔细地查看现场，这才发现，水泥地面上留有轻浅的脚印，应该是刚才那个如风的影子留下的。
大约是夜里下过小雨，医院附近的地面有些泥泞，所以那人一时大意，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她的目测能力向来精准，看脚印大约是四十四码的鞋子，再看鞋底的花纹，似乎是轮胎底的皮鞋留下的痕迹。
凭着刚才对那背影的匆匆一瞥，加上对地上脚印的分析，直觉告诉林木兰，很可能是宋正阳来过。
根本没有多想，直接就把痕迹破坏掉，然后，暗笑自己多此一举，要是宋正阳有意留下脚印，自己岂不是弄巧成拙？
林木兰不敢久留，悄悄地从原路退回，洗了洗手，回到医生办公室，依稀听到里边有争吵声，正想靠近门口偷听，就碰见杨护士拿了套衣服进来。
“原来你在这里呀，我刚去宿舍取了套衣服来，你先换上试试。”
“谢谢杨护士。”林木兰一看，白色的中腰大襟衣服，黑色府绸的裙子，杨护士比她矮半个头，可是比她丰满，估计大小没什么问题。
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过膝的白色府绸大襟褂子，七分袖，袖口很大，同色的马面裙，若非太过素净，倒像明清电视剧里大家丫鬟的衣饰。她之前整理身衫时留意过，领口的琵琶扣子被拽坏了两粒，裙子的下摆也被撕开了几道口子，确实有些不雅和落魄。
杨护士笑道：“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难处，小姐就别客气了。我今年二十岁，看面相你比我小很多，我就叫你一声妹妹吧。”
林木兰接过衣服，“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劳烦杨姐姐带我去找个地方换衣服吧。”
“行，干脆去我宿舍吧，正好这会儿没有病人。”杨护士亲热地拉着林木兰的手，刚走了几步，就又笑道：“我叫杨淑敏，你就叫我淑敏好了，妹妹只是面相年轻，看你说话处事都十分成熟稳重，说不定年龄并不比我小。”
林木兰暗道：我自然不比你小，我二十岁时参加军事五项运动，被特种大队的教官看中，从军校选拔进了特种大队，在特种大队摸爬滚打了整整六年，沉稳到执行狙击任务时，最长记录能潜伏二十六小时不吃不喝。
她们来到杨护士的宿舍，也就是诊所二楼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杨护士告诉林木兰，二楼留了两间房分别做男女员工宿舍，姜凤雏自己另有住所，杨护士推测，应该就在这医馆附近，不过，筹建医馆都大半年了，杨护士也没有到姜凤雏的别院去过，医院里有急事的时候，她都是通过电话和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