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简瞧了许久，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鬼，这个鬼一时站在阴影底下，一时并不能看出来。
简变成人以后，就不能看见鬼了，注意到许留的眼神，她心里不是害怕，微微侧头望向一边的一个方向，“你在看什么？”
许留收回目光，对上鬼的目光，他什么都没说。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她愣住，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的人很少。
当看见来电的号码，竟然还是原来张成的手机号。
这个手机号已经用了有些时间了，没想到还用着。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简，接了电话。
另一边的张成直接说了一件事，她沉默了下，这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许留以为，会看见非常凶残的画面，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刚跟在张成的身后，进门后，就看见了密不透风的环境下，那一股说不上来的血腥味。
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床和一把红色的椅子。
椅子是一把崭新做的椅子，很少人买手工做的椅子，还会请人，将一把普通的椅子，用功夫细细的做了。
张成的目光，落在唯一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却又不同寻常的椅子上。
做这把椅子的人，并没有人见过。
不过，能有现在这种手艺的人，在这个地方，远近只有两人。
其中一位是年轻的男生，不过二十三岁，接触这一行，只有一年半。还有一位是个老师傅，已经接触这一行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张成派人找到了这俩人，这俩人刚一见面，看向张成的目光，都带着一丝不同寻常。
因为两个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不想被带到这种凶杀案的地方，所以，早就躲起来了，不曾想到来找他们的人，都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们。
什么话也不说，现在到张成跟前，心里总觉得，倍感压力。
张成的目光扫过老师傅，开口问道，“听说你桶做的最好，今天刚做了两个桶，身上有一股桐油的味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许留看向张成，这纯粹的是忽悠人，他没有这么细心，不过是问了有些鬼而已。
已经习惯了许留时不时的注视，他面上没有一丝尴尬。
老师傅心底一凉，他做了多少活，只有他一个人在场，现在被人清晰的指出来，他总觉得身边多了好多眼睛。
其实并不是他的错觉，一两个鬼，对于看不见鬼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十个以上的鬼，即便是看不到，也会觉得身处的地方，凉飕飕的。
这是给心理压力增添一定的砝码，会让事情更容易办些。
老师傅心里有了惧意，直接开口就说道，“有什么，你想问，就问。”
年轻人鄙视的瞅了一眼老师傅，“我还以为，你会抵死不说，没想到这么快，就打算说了，真是丢人！”
老师傅没有说什么，只当是没听见。
原来两个人曾经因为给一家人做事，两个人起过争执。老师傅这些年来，刷漆用的产品，没有进行过更新换代，输给了年轻人。可是在桶的刷漆功夫上，又没有老师傅的深。
“这把椅子，是不是你们俩谁做的？”张成问道。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老师傅走到椅子跟前，认真的研究了下，摇了摇头说道，“外行人看不出来，但是我干了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把新手所涂，虽然技术上堪称不错，可也不是没有丝毫破绽。”
这是一个很有天分，但是却算新手的人，所涂的一把椅子。
张成想了想，掀开了床底下，果然，看见了一套刚开封的漆，还有一些工具。
许留心底有些狐疑，一把椅子，当真只是爱好而已？
并不是这样，现场没有凶杀的工具，死在了什么地方，在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消失的无形无踪。
老师傅还在研究椅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古怪的瞅了一眼张成，“我有点神神叨叨的话，不知道你愿意听不？”
张成点点头，“你说。”
老师傅才开口说道，“是这样，刚才你们从床底下翻出来的漆，和这把椅子上用的根本不是一样，这椅子上的漆，有点像我放置在老家，以后不会用的漆。”
什么样的漆，会让一个老师傅这么做。
许留冷不丁的想起来一个新闻，眼神微冷。
有一个新闻说起过，有些人喜欢将漆中放入异香，这样的话，有喜欢香味的人，就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香味。
只是在其中，还诞生了一些喜欢稀奇古怪的猎奇人员。他们越是没有闻到过的味道，越是会觉得好。
价格自然越来越高，有些人就会动了这样的念头。
老师傅的目光扫过，一直像一个隐形人一样的许留身上。不外乎他在意，他刚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眼神，并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女生，给他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你是不是研究了一样，见过一具尸体。”许留突然开口说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张成扫了一眼老师傅，最后放在许留的脸上。
许留微微蹙眉，瞧了一眼张成，“你能为了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事，居然躲起来，这本身就够让人怀疑了。”
她觉得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了，换成是她，没有做过的事，只是询问，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老师傅的神色望向许留，没想到她察觉出了。
一个小姑娘都知道了，看来跟前这个男人，想必心里也清楚。
他干脆什么都不想，点点头，“没错，自从我和年轻人比试了一回后，感觉自己落伍了不少，所以我找了中间人，买了一种神秘的碎末，加入了漆中。也不知那东西是什么，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却能让闻到的人，都会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因为好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大街上遇见了这个人，就跟踪了他，恰好知道了这个事实。
许留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味道，曾经在有一个地方，曾经闻到过，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