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们来到了此行的终点,也是汉娜最为期待的地方——奥利凡德魔杖店。
这家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面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尘封的橱窗里,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躺在褪色的紫色软垫上。
推门进去时,门上的铃铛发出沉闷模糊的叮当声。
店里狭长拥挤,几乎从天花板到地板都堆满了成千上万只长条形的窄盒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清香和灰尘的味道。
一种肃穆、神秘,仿佛置身于魔法核心圣殿的感觉油然而生。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把汉娜吓了一跳。
一个有一对颜色很浅大眼睛的老先生,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加里克·奥利凡德。
“下午好,奥利凡德先生。”
艾博夫人礼貌地回应,“我的女儿汉娜·艾博,今年要去霍格沃茨,需要一根魔杖。”
“哦,当然,艾博小姐。”
奥利凡德先生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转向汉娜,仿佛能看透她的灵魂。
“我记得每一位从我这里买走魔杖的顾客,也记得每一支卖出的魔杖。
你父亲艾博先生,是的,桃花心木,龙心弦,十一英寸,弹性不错,一位忠诚可靠的伙伴。”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印有银色刻度的长卷尺。
“那么,你习惯用哪只手?”
“右手,先生。”汉娜乖乖伸出右手。
卷尺自动飞起来,开始测量她的身高、臂长,甚至鼻孔间距,这让汉娜再次感到一丝滑稽。
奥利凡德先生则穿梭在如山堆积的盒子间,时不时抽出一两个。
“试试这个。柳木,凤凰尾羽,九英寸,弹性良好。”他递过来一根魔杖。
汉娜刚握住,还没来得及挥动,魔杖头就喷出一股黑烟,把旁边的盒子熏黑了一块。
“不,不,不是这根。”奥利凡德先生迅速抽走,又递来一根,“黑胡桃木,独角兽毛,十英寸,坚硬。”
这次,汉娜刚拿起魔杖,就感觉指尖一麻,像是被微弱电流击中,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有趣非常有趣。”奥利凡德先生喃喃自语,眼睛却越来越亮,他似乎对汉娜的“挑剔”感到兴奋。
他又试了几根,不是让架子上的盒子剧烈震动,就是让角落里飞起一阵灰尘。
汉娜心里有点打鼓,难道自己这个“异界来客”的灵魂,让魔杖选择变得困难了?
奥利凡德先生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身,几乎是踮着脚从最高层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积满灰尘的盒子,轻轻吹开浮灰。
“那么,试试这个。”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的期待,“橡木,独角兽毛,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柔韧。”
汉娜接过这根魔杖。
入手温润,木质纹理细腻,长度对她的小手来说稍长,但重量却恰到好处。
在她手指合拢的瞬间,一股无比温暖平和的感觉从指尖流淌开来,迅速传遍全身,仿佛冬日里捧住了一杯热可可。
又像是投入了一个绝对安全充满阳光的怀抱。
魔杖尖端迸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如同晨曦穿透薄雾,空气中甚至隐隐有了一丝青草和橡果的清新气息。
她下意识地轻轻一挥,一道金色如同星尘般的光点从杖尖洒落,在昏暗的店铺里缓缓飘散,美得令人窒息。
奥利凡德先生拍手笑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满足:“太棒了!真是绝妙的组合!”
“先生,这根魔杖有什么特别吗?”
汉娜忍不住问,她太想知道这根让她感觉如此契合的魔杖的“性格”了。
“橡木,”奥利凡德先生用他那浅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注视着她。
语气带着吟诵般的韵味,“它们青睐内心强大坚韧不屈并且往往拥有敏锐直觉的主人。
橡木魔杖的使用者通常忠诚可靠,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中都值得信赖。
而独角兽毛这是最忠诚的杖芯之一,它能最大限度地发挥出与主人之间的默契,并且对黑魔法有天然的排斥。它选择的是纯洁的心灵。”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汉娜年幼的外表,看到了其下那个历经社畜生涯却依然渴望安稳与守护的灵魂。
“橡木与独角兽毛的组合,强大、坚韧,同时又无比纯洁与忠诚。
这根魔杖选择了你,艾博小姐,这或许意味着,你拥有和它一样的品质—内心的坚韧。
以及对所爱之人的无比忠诚。它将会是你最可靠的伙伴。”
内心的坚韧对所爱之人的忠诚。
汉娜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魔杖,那温润的触感仿佛直接连接着她的心脏。
她想起了自己的目标:保护妈妈。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苟且”,但为了守护珍视之人而展现的坚韧与忠诚,不正是奥利凡德所描述的吗?
她抬头,对奥利凡德先生露出一个真诚属于小女孩的灿烂笑容:“谢谢你,先生!我非常喜欢它!”
支付了七个加隆后,汉娜将魔杖小心翼翼地收好。
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牵着妈妈温暖的手,感受着口袋里魔杖传来若有若无的温暖共鸣。
她不再是旁观者王潇潇,她是汉娜·艾博,一个拥有橡木与独角兽毛魔杖的小女巫。
这根魔杖认可了她的内心,她的坚韧,她的守护之念。
看着身旁母亲温柔侧脸,汉娜在心中,用她二十六岁的灵魂,许下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郑重的誓言: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要守护住这份温暖。
妈妈,还有这个刚刚向我敞开怀抱的魔法世界,由我来守护!
她的霍格沃茨生涯,即将正式开始。
从奥利凡德魔杖店回来后的日子,对汉娜而言,仿佛被施了加速咒。
那根橡木魔杖几乎成了她身体的延伸,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吃饭时,它会安静地躺在手边,指尖能感受到木质传来的微温。
睡觉时,它被珍重地放在枕头底下,仿佛一个安眠的护身符。
白天大部分时间,她更是光明正大地握着它,感受着魔力在自身与魔杖之间隐隐流动的奇妙感觉。
“妈妈,妈妈!你再示范一次那个‘漂浮咒’嘛!”
汉娜举着魔杖,眼巴巴地看着艾博夫人。
她此刻正坐在自家客厅那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沙发上,努力模仿着记忆里“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的手腕动作。
艾博夫人看着女儿那副痴迷又认真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她抽出自己的魔杖一根看起来保养得很好,樱桃木制成的魔杖。
对着茶几上的一个空羽毛笔筒轻轻一点,清晰而流畅地念出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羽毛笔筒应声而起,稳稳地悬浮在离桌面一英尺高的地方,轻轻晃动。
“看清楚手腕的转动了吗?要轻柔,坚定,想象着你要托起它的那股力量。”
艾博夫人耐心地指导着,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