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劈完柴，又把水缸挑满，天色已经全黑了。
王二麻子果然没再露面。
他估摸着那家伙一身脏东西，这会儿要么在玩命搓洗，要么就是找地方养伤去了。
“周常任务，每天换个没人去的角落签到……”林凡擦了把汗，心里开始盘算。
柴房今天用过了，明天得换地方。
杂役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真要找个绝对安全的犄角旮旯，还真得费点心思。
他扫了一圈院子，视线最终定格在最偏僻的角落，那座低矮的建筑——茅厕。
隔着老远，那股子酸臭味儿都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林凡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这地方……除了真憋不住了，鬼都不会来吧？”他心里嘀咕。
隐蔽和安全绝对是顶级的。
就是这味儿……
“娘的，为了洗髓丹，为了能‘苟’下去，忍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林凡就借着夜色的掩护，猫着腰朝茅厕摸了过去。
越是靠近，那股能把人活活熏晕的恶臭就越是上头。
“呕~”
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林凡死死忍住，屏住呼吸，把【龟息诀】催到极致，这才感觉好受了点。
他探头探脑地确认茅厕内外没人，那黑洞洞的门口瞅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没人，正好。”
他一个闪身就溜了进去。
茅厕里头更是昏暗黏湿，蚊蝇乱飞，那股子恶臭浓得几乎能把人呛死。
林凡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抗议。
他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一眼就盯上了最里头的隔间。
那里最深，也最“安全”。
他闪身钻进去，反手把破木门虚掩上。
这小小的隔间里，臭气已经到了顶峰。
林凡闭上眼，在心里吼道：“系统，就这儿！签到！”
【叮！】
【检测到特殊签到环境：茅厕（极度恶劣，但隐蔽性极佳，符合“苟”之真意中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臭”）！】
【本次签到奖励翻倍！】
【但宿主将获得持续一炷香的“臭气熏天”状态（微弱降低他人好感度，并可能吸引某些嗅觉灵敏的特殊生物）。】
【请宿主确认是否签到？】
林凡先是一愣，随即心跳都漏了一拍。
“奖励翻倍？！”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臭……这系统还挺会整活儿！”
他嘴角直抽。
至于那个“臭气熏天”的负面状态，听着是恶心了点，但一炷香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跟翻倍的奖励一比，这代价简直不算事儿！
“吸引特殊生物？”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但那点警惕很快就被狂喜给冲没了。
“富贵险中求，不对，是‘苟’中求！签到！”他毫不犹豫。
【收到宿主指令，茅厕签到中……】
【叮！】
【茅厕签到成功！奖励翻倍！】
【恭喜宿主获得：修为丹x10颗！】
（修为丹：每颗可抵十日苦修，精纯药力，无丹毒。）
【恭喜宿主获得：清洁符x20张！】
（清洁符：凡品符箓，催动后可清除小范围污秽，保持洁净。）
【恭喜宿主获得：铜皮丹x5颗！】
（铜皮丹：凡品中阶丹药，服用后可在短时间内微弱提升肉身防御，使皮肤坚韧如铜。）
一连串的提示音，砸得林凡心脏怦怦狂跳。
“十颗修为丹！”他差点叫出声。
一颗顶十天，十颗就是一百天！
这比自己苦哈哈地练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还有二十张清洁符，简直是为眼下量身定做的。
铜皮丹能加防御，更是保命的好东西。
“发了，发了！”林凡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把奖励全收进系统空间。
他恨不得现在就磕一颗修为丹，但理智告诉他，这地方一秒钟都不能多待。
那个“臭气熏天”的状态还挂在身上呢。
就在林凡准备开溜时，茅厕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
还有人压着嗓子在说话。
“他娘的，王管事这几天跟吃了枪药似的，逮谁骂谁！”一个尖嗓子抱怨道。
“可不是！听说前两天他不知在哪儿摔了个狗吃屎，还掉进……咳咳，反正狼狈得很，回来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谁碰谁倒霉。”另一个粗嗓门附和。
林凡浑身一僵，立刻屏住呼吸，把身子死死贴在木板上，从缝隙里往外瞅。
是两个杂役，看样子是起夜的。
“要我说，活该！平时作威作福，就知道欺负咱们，遭报应了吧！”尖嗓子幸灾乐祸。
“小声点！让他听见，有你好果子吃！”粗嗓门明显有点怕。
“怕个鸟，他现在自己都快保不住了，听说上头有人看他不爽了。”
“哦？怎么说？”
林凡听得仔细，这可是白捡的情报。
尖嗓子压低声音：“我听厨房张胖子说的，王二麻子最近办事不力，还老克扣咱们的月钱，让外门管事房的刘执事知道了，那刘执事可不待见他。”
“刘执事？那可是个铁面无私的主儿。王二麻子要完蛋了？”粗嗓门有点兴奋。
“嘿嘿，谁知道呢。不过咱也别高兴太早，王二麻子下去了，指不定又来个李二麻子、张二麻子，还不是一样？”尖嗓子叹了口气。
“也是，咱们杂役，就是这苦命。”
两人似乎完事了，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走。
“对了，听说了没？宗门好像快要搞外门弟子考核了。”粗嗓门换了个话题。
“外门弟子考核？真的假的？”尖嗓子一下来了精神。
“八九不离十。我听扫院子的师兄说，就下个月。这回，咱们杂役也能参加，只要灵根还过得去，表现好点，就有机会成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尖嗓子的声音里全是向往，“要是成了外门弟子，就不用再受这鸟气，每月还有灵石和丹药拿……”
“想得美！考核多难啊！咱们有几个灵根行的？就算运气好通过了，在外门也是垫底，照样被人欺负。”粗嗓门倒是看得清。
“唉，也是。不过，好歹算个念想不是？”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嘘，走了走了，这地方臭死了。”
“赶紧回去睡觉。”
很快，茅厕里又安静了下来。
林凡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人真走了，才松了口气。
他悄悄推开门，探头看了看，还好，没被发现。
“王二麻子要倒霉？外门弟子考核？”
这两个消息，对他太重要了。
王二麻子失势，就少了个大麻烦。
至于外门弟子考核……
林凡摸了摸下巴。
原主那资质差得可以，但他现在有系统，还有马上到手的洗髓丹。
要是能改善资质，再用修为丹把实力顶上去，通过考核，似乎不是没可能。
“要是能当上外门弟子，修炼资源更多，能去的地方也更多，签到的奖励说不定更好……”
林凡的心思活泛开了。
眼下的目标，是先完成七天签到，拿到洗髓丹。
之后，这个外门弟子考核的事，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他不再多想，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茅厕。
一股子洗不掉的味儿果然还扒在他身上。
虽然他自个儿在里头待久了，鼻子都快失灵了，但仔细一闻，那股味儿还在。
“这‘臭气熏天’，还真不是盖的。”林凡皱了皱眉。
他可不想顶着这味儿到处走。
好在有清洁符。
他回到破柴房，关好门，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张清洁符。
按照脑子里冒出来的法门，注入一丁点灵力。
嗡！
清洁符凭空烧成一团白光，把他从头到脚刷了一遍。
光芒散去，那股子钻进骨头缝里的臭味儿果然没了，连衣服上的汗酸味都淡了不少。
整个人一下子就爽利了。
“好东西！”林凡满意地点点头。
还剩十九张，够用一阵子了。
他看看天色，离大亮还有点时间。
他决定先磕一颗修为丹。
在这修仙世界，实力才是“苟”下去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