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一口应下:“好啊!能尽一份绵薄之力,花某十分荣幸。”
济善堂位于城外,需要乘马车出行。
为了避嫌,花蓉并没有跟谢牧舟同乘一辆,而是坐在后面拉货的车上,和驾车的大姨挤在一处。
一路上花蓉看尽了云临城的风景,也成了云临城不可多得的美景。
赚了不少男子爱慕欣赏的目光,当然也没少听到女子的酸话。
“一个女人,妖妖娆娆的,打扮的比男子还美艳,一看就是小白脸。”
“这些个小男人可真没眼光,找女人就得找身板壮实的,才能过吃穿不愁的日子,这瘦竹竿,啧……”
大抵是嫉妒的人太多,正要出城门,花蓉却被路过的马蹄带起的灰尘盖了一脸。
正要出手,那马停在了前面谢牧舟乘坐的马车边上,花蓉只好把翻腾的火气压了下来,拿着帕子仔细的擦着脸。
陪着谢公子出门,可不能丢他的面子。
马上的人叫停了马车,墨白探头看了一眼,就撇嘴把头扭了回来。
“真是晦气,是林家狗东西的狗奴才玉清。”自从谢林两家退婚,林韫柳在墨白嘴里,就只剩了狗东西这一个名字。
谢牧舟轻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墨白:“在外面也敢胡说?没什么关系的人,打发走也就是了。”
墨白低着头:“那我是按自己的想法打发还是好声好气的打发?”
看着默默抵抗的人,谢牧舟也没压着墨白脾气的想法。
“不要太过分。”声音压低了些“打狗是要看主人的,更何况这个狗主人大概率是要做官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林韫柳在读书上确实是很有天分,更何况现在和书院山长的儿子订了婚。
山长自然会为这位未来媳妇铺路,可想林韫柳未来前程必定不凡,不结交也不必结仇。
墨白才不会管这么多,有能耐冲着他来,一个读书人和一个小厮过不去,看是谁没脸。
一把掀开了帘子,墨白轻蔑的在玉清身上上下打量着:“呦,这不是林秀才家的人吗?拦我们商户的马车做什么,不怕辱了你们读书人的名声了?”
玉清被说的一肚子火,忍着难堪拱拱手:“墨白哥可别拿我打趣了,咱们林谢两家可是世交多年,关系一直要好,哪能能说的上辱不辱的。
这不是听说谢老主君生病了,我家小姐怕谢公子太过忧心老主君身体,心情烦闷,这才让我来请公子去游园赏花,好散散心。”
“你家主子在我家少主面前,才会毁了少主的心情,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
我们谢府说不上富贵,可也不缺花看,倒是你家主子才要好好在花里待着,好熏熏势利眼的酸臭味。
还不让开,我家公子忙着呢,哪里有功夫在你们身上费时间。”
说着冲着前面驾车的人喊:“李姨,赶紧走,跟势力的小人待久了,影响运势,我们得离远点。”
李姨扯着嗓子应了声好,扬鞭就要往前走,还暗戳戳的别了玉清的马,给马吓得连退几步,差点没给玉清摔下去。
可别说人李姨坏啊!正好好走着,这人突然冒出来,好悬没让两匹马撞一起。
要不是少主在,早就破口骂这不长眼的人了,结果一看还是林家人,果真是不长眼的。
不别你别谁。
玉清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呸了一声,小声说了句“真是给脸不要脸……”
没等她说完,站的好好的马,不知怎么突然一个滑跪,还是把玉清给摔了个脸朝地。
翘起的脚,直接伸向了后面拉货马匹的脸上。
人能忍,马不可忍。
只见这马一个甩头躲过,抬起马蹄就踩了上去。
“啊!”的一声惨叫冲出天际。
墨白又急忙出来查看情况,生怕是玉清使坏,伤了后面拉货的马夫和花蓉。
看见趴地上的是玉清,这才捂嘴偷笑着钻回了马车,眉飞色舞的把玉清的惨状描述了一番。
玉清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只叫唤。
可这人拦在中间,拉货的车被拦在外面,也过不去。
花蓉故意大声问着同坐一起驾车的大姨:“这人是谁啊!怕不是故意来咱们谢府碰瓷的吧,自己跑过来,这又往地上一趴,好像谁欺负了她一般。”
驾车大姨也很给力:“这不就是林家的家奴,当时和我们少主有婚约时,咱们谢府可没少给林家资助银钱。
现在林小姐考上了秀才下场,毁约另聘,咱们谢府自然不会再上赶着送钱,说不好真是没钱用了,这才派人出来讹大户呢。”
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后退几步,愣是没一个敢去帮扶的。
能让下人出来讹大户的人家,咱平民百姓的可不能沾。
万一讹上了,那还不得倾家荡产的,下场怕是比烂毒赌徒还不如。
这话一出,本来犹犹豫豫要伸出的手,也都唰的撤了回去。
本来主子交代的事情没办好,玉清就怕的要死。
看到周围人,议论纷纷,更觉得自己回府就要脱层皮。
强忍这身上的疼痛,她从地上爬起来:“凭你们这些泥腿子,也敢议论我们们林家是非。
我家小姐,那可是新晋的秀才,未来可是要做大官的,仔细扒了你们的皮。”
可她的话说出来,并没有人害怕的跑走,反倒是有低低的笑声了出来。
“原来只是秀才家的奴才,这么大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宰辅家的管事。”
又是 一阵的哄笑出声,玉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这时清脆的声音响起,解了玉清的困局。
“诸位,也不要在这里围着了,这姑娘怕是摔的不轻,说不好脑子都要摔糊涂嘞,还是快散开吧,也好让她尽早去看大夫。”
这声音对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玉清,可谓是天籁。
这世上还是有人长眼睛的,等我家小姐做了官,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身上实在是疼的厉害,玉清只能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勉强行了个礼。
“多谢姑娘仗义执言,我回府定会如实禀告小姐,日后自然会报姑娘相助之恩。
不知姑娘姓名,家在何处,日后也好回报。”
玉清骄傲的很,自己这番话说出来,这些无知之人,只会记得林府知恩图报,谢家碎嘴子大姨说的话,就没人能记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