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少年回来之后就变色的双眸更是佐证了她内心的猜测。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少年不仅半点事情也无，反而是她自己像是受了什么重击，五脏六腑拧在一起，痛的她的视线都有些模糊，“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可是她分明看师父除妖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施法，姿势格外的拉风，很快就把妖除掉了……
祁寒看着久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林皎月，皱了皱眉。
他张张口，刚想继续问点什么，心跳却突然跳漏了一拍。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说不清缘由的恐慌。
少年清澈的瞳孔一缩，异色双瞳中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恐惧，他几乎是瞬间转身就跑。
看的原地的林皎月一脸懵逼。
她茫然的掏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难道自己刚刚的法术还是有用的？
祁寒说不清自己这点恐惧是从何而来，但是他下意识的感觉和盛亦宁脱不掉干系。
他几乎是飞奔到小溪的旁边。
修长的手指扶在膝盖上，少年的额角大颗大颗的向下滚落着汗水，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
他伸出手，随意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视线焦急的在面前的溪水中寻觅。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光线暗淡，看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祁寒还是敏锐的察觉出了溪水颜色的不正常。
若有若无的浮动着一点的暗色。
找不到那条鱼。
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他一过来，就游到水边，亲昵的蹭蹭他。
祁寒干脆直接踩进了小溪当中，双手仔仔细细的在溪水当中摸索。
摸索了大约一株香的时间，少年的眼白处都布满了红血丝，他才在离下岸的地方稍远的位置摸到了盛亦宁。
他小心翼翼的将鱼捧在了手中，却不敢托着她离开水面。
几乎是在触碰到她身体的时候，他就瞬间确定了，这就是他的那条鱼。
没有缘由。
原本活蹦乱跳的一抹鲜红此刻蔫哒哒的躺在他的掌心里。
祁寒怔怔的看着她，心像是被猛地挖走了一大块，空荡荡的疼，还像下滴着鲜血。
“……”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茫然而无措的捧着手中的鱼。
一红一蓝的异色瞳眸中有着丝丝缕缕的黑色翻涌，一点一点的蔓延攀爬，但是很快又被一道破碎的金光镇压，恢复成了澄澈干净的模样。
就在少年眼眶中的泪水都快要忍不住吧嗒掉下来的时候，盛亦宁勉强抬起尾巴，碰了碰少年的手腕，示意自己没事。
祁寒这才从空洞当中回过神来。
他焦急的晃了晃手中看上去依旧毫无反应的鱼。
“你没事吧？你别吓唬我！”
盛亦宁好不容易凝起来的神志差点又被他晃散了。
她忍不住朝他抱怨。
“不要再晃啦再晃没晕也真的被你晃晕过去了！”
那道声音细细的，带着少女的清脆和娇气，还有一点甜甜糯糯的意味。
丝丝缕缕的钻进了人的心窝。
只不过此时带着一点虚弱，更是让人心疼。
这声音一响，祁寒和盛亦宁都有一点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