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对于有的人来说，等待，一秒都是漫长。
滴滴答答，无声无息……越是临近时间点，时间就显得愈发漫长和难熬。
终于，距离一小时的约定，还有五分钟时，霍九卿支起身上楼去了。
他们主卧是没有小姑娘人影的，他是在衣帽间的衣橱里找到的小姑娘。
她抱膝缩在那，地上有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有鲜红的血迹…，她的手腕……和衣橱里…是一滩血…
霍九卿整个人瞬间情绪从平静的状态一下子跌宕到了愤怒的高点。
他一言不发，俯身将缩在衣橱里的林淑华掐着抱出来，随后阔步流星往楼下跑去。
他整个人身上戾气很重，步伐又急又乱……等他上车吩咐去医院后，林淑华人就昏迷了。
……
***
……
又是折腾一夜，林淑华翌日清醒。
她醒后，看到的不是霍九卿，而是楚辞。
她眉目动了一下，嗓音沙哑的厉害，“怎么是你？”
楚辞看起来像是熬了一夜，眼睛红，下巴上也长出很多胡渣。
他道：“昨夜你很闹，不肯配合输血，吵着要见我，他没办法……我就来了。”
林淑华心口扯了一下，好一会儿，她说：“……你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林淑华开始讨厌这样阴晴不定像个神经病的自己了；她完全记不起来，她昨晚为什会做出割脉自杀的这种愚蠢行为。
她记得她洗完澡，就去衣帽间换衣服的，大概是看到穿衣镜子里的自己后，就情绪失控了……
她很疲惫，撑着额头，问楚辞：“是你给我输的血吗？”
“不是！”
林淑华噢了一声，不是楚辞，那肯定就是霍九卿了。
她这样想，随后无声的看了会儿楚辞，“能多给我点时间吗？一个月好像不行，我现在状况很糟，病病歪歪的像个神经病，连我自己都嫌弃，这样的糟糕很难怀上他的孩子…”
楚辞没说话。
林淑华还是看着他：“你不要逼我了，我怕自己活不下去！”
她这样说完，楚辞的一颗心就疼的缩了起来，他说：“烟烟，我不同意！”
林淑华红着眼睛，“就两个月！”顿了下，“也不行吗？”
楚辞看着她，好一会儿，站了起来。
他开始脱衣服，西装，衬衫，随后精着上半身。
他身上……是新伤加旧伤，纵横交错的伤痕，最近一道口子还在往外浸出血泽。
林淑华看着那些细细长长的伤口，一眼就知道是类似于手术刀在身上割下的。
她狠狠的闭上眼似是在平复什么情绪，等她在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楚辞正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他腹部上割着皮肉，她情绪一下就失控了，尖叫一声：“楚辞，你是不是疯了？”
楚辞面无表情：“我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他的刀还在皮肤上划着，“如果不划，心就疼的活不下去。”顿了下，“你守着他两个月，大不了我就多过两个月这样的日子……”
林淑华捧着脸，低吼了一声：“你别这样……我不了……一个月，就一个月……你停下……楚哥哥，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