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狐狸……姜浩心里一震——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自己记不起来了！
他刚想仔细感应女人的身份，对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走进山洞深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白狐最后看过来的一眼，眼神里透着难以捉摸的意味。
“是她在引导我吗？”
姜浩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却没时间细想——剩下的鬣狗还在围着他打转，只是没再贸然进攻，显然是被他的狠劲震慑住了。
姜浩收回思绪，集中注意力，将心灵感应探向那群鬣狗中体型最大的那只——他能清晰感受到它的恐惧与犹豫，于是在心里默默传递“离开”的意念。
那只最大的鬣狗突然“嗷”叫了一声，竟真的转身往后退，其他鬣狗见状，也纷纷跟着后退，很快就消失在谷底的暗处。
谷顶的众人看不到谷底的细节，只能听到鬣狗的嘶吼和刀砍的声音，心里都揪着——直到听到姜浩喊“下来吧”，才松了口气。
刚开始，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李惠最先顺着岩壁爬下去，看到谷底满地的鬣狗尸体和鲜血，虽有心理准备，还是愣了一下；
李大毛和四个年轻人紧随其后，看到 11具鬣狗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血流成河，都惊呆了。
“这……这都是你一个人杀的？”
那个高个子年轻人结结巴巴地问，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们平时连一只鬣狗都不敢招惹，姜浩却能一口气杀 11只，简直像神话一样。
姜浩点点头：“别愣着了，赶紧把尸体抬上去，晚了说不定又有鬣狗回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抬起鬣狗尸体——鬣狗体型庞大，每只都有几十斤重，几个人合力才能抬动一具。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 11具尸体都抬到谷顶，顺着小路往回走。
回到李大毛的窝棚区，村民们看到他们抬着这么多鬣狗尸体，都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惊喜。
李大毛从自家的破柴房里翻出一口布满锈迹的大锅——这锅还是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多年没用过，锅底都上锈了。
他找了几块石头架起锅，点燃柴火，往锅里添了些从附近小溪打来的水，然后招呼几个村民一起，把 3只鬣狗的皮扒掉——连身子带着内脏一起扔进锅里。
水渐渐沸腾，锅里冒出白色的蒸汽，混杂着鬣狗的肉香，飘满了整个窝棚区。
孩子们围在锅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锅里，咽着口水；
大人们则忙着处理剩下的鬣狗尸体，有的剥皮，有的分割肉，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姜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没那么轻松——刚才在谷底看到的白发女人和白狐，那个女人是谁？她是不是一直在跟着自己？
这些疑问，让他越发觉得这个地下世界，藏着远比阶层压迫更复杂的秘密。
就在众人围着大锅期待肉熟时，姜浩的脑海里突然闯入一个阴冷的念头：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看着就不像咱们下城的人，要是我把他的行踪告诉神民大人，说不定还能得些奖赏，赏我一个好的差事也不错！”
姜浩心里一凛，目光迅速扫过人群——不远处一个穿着相对整洁的男人正低着头，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姜浩，显然刚才的想法就是他的。
姜浩刚想上前控制住这人，却见李惠突然从姜浩腰间摸走那把石头匕首，脚步轻得像猫，悄无声息地绕到男人身后。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李惠手腕一翻，匕首精准地刺入他的喉咙！
“呃……”男人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涌出，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眼睛圆睁着，满是不可置信。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纷纷后退，没人敢出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李大毛咽了口唾沫，怯懦地问：
“李惠妹子，你……你为什么杀他啊？咱们都是神子，没必要下死手吧？”
李惠拔出匕首，用男人的衣服擦了擦上面的血，眼神冷得像冰：
“大家看看他的穿着，是不是比咱们所有人都干净、厚实？再看看他的身体——咱们都是瘦得皮包骨，他却面色红润，手臂上还有力气，一看就是平时不缺食物的人！”
她顿了顿，指着男人的尸体：“刚才他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眼神鬼鬼祟祟的，还偷偷观察姜哥，不是内奸是什么？”
要是让他跑出去把消息告诉神民，姜哥咱们杀了猎鬣狗的事就会暴露，到时候神民派军队来，咱们所有人都得死！”
说着，李惠蹲下身，在男人的腰间摸索了一下，竟掏出一把和姜浩藏起来的金属刀一模一样——刀身泛着冷光，显然是神民才能拥有的武器。
看到这把刀，众人再也没有异议，脸上的恐惧变成了庆幸——还好李惠发现得早，不然他们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姜浩看着李惠，心里不由得刮目相看——这个女人不仅聪明，还足够狠，在这地下城里，这份狠劲恰恰是活下去的资本。
几个胆大的村民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内奸的尸体拖到远处的树林里，随便找了个坑埋了。
这时，锅里的鬣狗肉终于煮得半熟，虽然没放调料，却依旧飘着诱人的肉香。
孩子们早已等不及，围在锅边，伸着小手要肉吃；大人们也顾不上烫手，用树枝当筷子，从锅里捞起肉就往嘴里塞，连带着没煮烂的内脏都吃得津津有味。
姜浩看着锅里浑浊的汤水和带着血丝的肉，胃里一阵翻腾，实在没什么胃口。
他强忍着不适，用金属刀从一只鬣狗的腿上剃下一块相对干净的肉，慢慢嚼着——肉很柴，带着一股腥臊味，却比压缩饼干更能补充体力。
李惠拿着一块烤得金黄的肋排肉走过来，递到姜浩面前，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姜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无情了？”
姜浩接过肋排，摇摇头，语气认真：“一点没有，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你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婷婷。”
“在这地下城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刚才咱们不动手，现在死的可能就是咱们了。”
“这就是这里的生存之道，我能理解。”
他顿了顿，看着李惠眼里的迷茫，补充道：“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和婷婷离开这里，去我生活的地方。”
“在那里，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不用为了一口吃的拼命，社会和谐稳定，每天都有美味佳肴。”
婷婷还可以去上学，认识新朋友，学知识，不用再像现在这样，更不用为生死和一天三顿饭担忧。”
李惠听得眼睛发亮，嘴唇微微颤抖：“你们……你们每天都能吃三顿饭吗？这是不是太奢侈了？”
在她的认知里，能每天吃饱一顿就已经是奢望，一天三顿简直像神话。
“不是奢侈，是生活水平达到了。”
姜浩笑了笑，“等你到了那里就知道了，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好东西。”
李惠的脸颊突然红了，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问：“那……姜哥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能和你一起生活在那样好的地方，她一定很幸福。”
“我的妻子……”
姜浩愣住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长发、笑容温柔，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他皱着眉，努力回忆，却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我好像……是有一个妻子，很漂亮，对我很好。”
可是我记不清她的样子了，也记不清我们之间的事了。”
李惠见他脸色发白，赶紧转移话题：“说不定以后你就能想起来了。”
“快吃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浩点点头，咬了一口肋排，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他不仅忘了自己是谁，还忘了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