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的冰凉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林默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测试大厅里格外清晰，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手上。那些目光里有期待，有嘲弄，更多的是等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沈烈抱臂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已经预见了结果。
“滴答，滴答。”
计时器的声音像催命符，每一秒都在拉扯着神经。林默深吸一口气，尝试调动体内那丝微弱的星能，按照《基础吐纳术》的法门缓缓注入水晶球。
起初，水晶球毫无反应，像块普通的玻璃球。
“哈哈哈，我就说他是废物吧！”
“连星能都引不出来，还敢来参加龙渊预考？”
嘲笑声如同针芒扎在背上，林默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星能在经脉中艰难地蠕动，像被困在泥潭里的泥鳅，怎么也无法顺利注入水晶球。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水晶球中心突然亮起一点微光。
像风中残烛，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林默心中一喜，加大了星能输出。那点微光颤抖着扩大，最终形成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光球，散发着黯淡的黄色光芒 —— 这是星能亲和度极低的表现。
“5%。”
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淡得像在念超市价目表。他见过太多天才，也见过不少庸才，但亲和度低到 5% 还敢来参加预考的，林默是第一个。
整个大厅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
“5%？我家宠物狗的星能亲和度都比他高！”
“难怪一拳能打碎测试傀儡，原来是把所有星能都憋在那 5% 的管道里，不炸才怪！”
“这种废物就该去后勤处洗能量瓶，还想进龙渊学院？”
林默猛地收回手，水晶球上的光芒瞬间熄灭，仿佛从未亮起过。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星能亲和度低，却没想到会低到这种地步，低到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编号 734，林默，星能亲和度 5%，不合格。”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在表格上打了个叉，“下一项测试在意志力长廊，你可以选择放弃。”
“我不放弃。” 林默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转身走向意志力长廊的入口，背后的嘲笑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脊梁骨。经过苏晚晴身边时，他听到女孩低声说：“你的星能运转方式很奇怪，5% 的亲和度不该有那样的爆发力。”
林默没有回头。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5% 的标签已经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额头上。
意志力长廊是一条百米长的通道，墙壁上布满了精神力传导装置，能模拟从武徒到武者的各种精神压迫。对于星能亲和度低的人来说，这种压迫会格外难受，因为他们的精神力无法借助星能形成有效防御。
林默刚走进长廊，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像被扔进了深海。他的脚步顿时变得沉重，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
“废物就该待在废物该待的地方。”
沈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的星能亲和度高达 85%，在精神压迫下行走自如，像在逛自家花园。
林默没有理会，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挪。
每走一米，压力就增加一分。到了中段，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喉咙里涌上腥甜，【亿万倍暴击】的核心在体内疯狂悸动，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放弃吧，5% 的废物是走不完长廊的。”
“别硬撑了，倒下了我们会把你拖出去的！”
周围的嘲讽声不断传来，但林默的眼神却越来越亮。他想起母亲在病床上的笑容，想起王胖子塞给他的红烧肉，想起苏晚晴那句 “你的爆发点不合常理”。
他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
林默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长廊尽头的出口。那里的光线像希望的灯塔，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体内的星能在【亿万倍暴击】的悸动下开始沸腾，虽然亲和度只有 5%，但每一滴星能都被压缩到了极致，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啊 ——！”
林默发出一声低吼，像受伤的野兽，猛地加快了脚步。精神压迫带来的痛苦被他强行压下，转化成前进的动力。
当他冲出长廊出口的刹那，计时器定格在 17 分 23 秒 —— 这个成绩算不上顶尖，但对于一个星能亲和度只有 5% 的人来说，已经是奇迹。
负责意志力测试的考官是个白发老者，他看着林默苍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叫林默？”
“是。”
“你的意志力很顽强，但星能亲和度是硬伤。” 老者叹了口气，在表格上写下 “优秀”，“下一项是团队生存，希望你好运。”
林默点点头，走向集合点。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5% 的星能亲和度像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与其他天才隔离开来。但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 “不可能” 这三个字。
林默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那里放着系统刚抽中的【环境伪装喷雾】。
或许，废物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团队生存测试区，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嘲笑吧，鄙夷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知道，5% 的星能亲和度，也能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