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带着一身风尘与复杂的心绪,终于回到了位于边境的宇文玥谍探大营。
她的安然归来,让原本因抛弃盟友而心怀愧疚的宇文玥喜出望外。
“楚将军!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当日……唉,是我宇文玥之耻!”宇文玥亲自迎出,脸上带着真挚的歉意,连忙吩咐手下,“快!将最好的酒和烤好的牛羊肉端上来,为楚将军压惊!”
温暖的营帐内,肉香四溢。然而,这片刻的和谐很快被一个阴冷的声音打破。
“且慢!”程鸢排众而出,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楚乔,“汉军费尽周折擒获楚将军,如今却毫发无伤地将你放回?天下岂有这等好事!我看,只怕是有人贪生怕死,已然投靠了汉军,此番回来,便是要做内应,里应外合!”
此言一出,帐内瞬间鸦雀无声,方才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楚乔身上,连宇文玥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惊疑与审视。
楚乔看着程鸢那副嘴脸,又看了看沉默的宇文玥,心中一片冰凉。
她长叹一声,声音带着疲惫与决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楚乔行事,无愧于心,更无愧于燕北!既然此地不容我自辩,我即刻返回燕北,亲自向国主说明一切!”
说罢,她不再理会帐内众人,带着自己的亲信部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鲜卑大营。
程鸢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立刻修书一封,以密信形式,用快马抢先一步送往燕北王庭。
当楚乔日夜兼程赶回燕北,面见燕洵,将一路经历与汉军希望和平通商的意愿和盘托出时,换来的却是燕洵冰冷而猜忌的目光。
程鸢的诬告信已然先入为主,楚乔“罢兵通商”的提议,在急于证明自己、开疆拓土的燕洵听来,更像是为汉军拖延时间的说辞。
“阿楚,你累了,且好好休息吧。秀丽军……暂且交由他人统领。”燕洵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罢黜兵权的命令却如一道惊雷。
此令一出,让与楚乔交好的乌道涯等燕北文臣武将皆感不公,纷纷进言。
楚乔在军中人望极高,爱兵如子,品性高洁,岂会轻易叛变?
然而,被野心蒙蔽了双眼的燕洵,一意孤行。
转眼三月,春草萌发,积蓄了一整个冬天的战争欲望终于爆发。
燕洵亲率六万黑鹰军主力,直扑凉州西部的敦煌、酒泉等地,意图一举拿下西凉门户。
然而,他迎面撞上了西凉砥柱——“小人屠”陈芝豹。
陈芝豹手提梅子酒,坐镇军中,用兵如神,竟仅凭一万西凉步骑,借助地利与精妙指挥,将燕洵的六万大军死死挡住,难进寸步!
战局瞬间陷入残酷的焦灼,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洒满了鲜血。
燕北名将仲羽多次率领的步兵突击,却也难以撼动陈芝豹布下的铜墙铁壁。
另一边,武威等郡则承受着更大的压力。
宇文泰,这位西鲜卑的上代首领,亲自挂帅,与燕北另一路大军合击武威。
褚禄山率领西凉最精锐的“铁浮屠”初期占据上风,重甲骑兵冲锋之势,几近无敌。
但宇文泰麾下的鲜卑勇士同样悍不畏死,竟以血肉之躯和特制的厚重铁甲车硬撼铁浮屠,用生命去填平装备的差距。
毕竟这铁浮屠是集整个凉州之力打造,褚禄山不得不及时撤出铁浮屠。
于是契苾何力与齐当国则各自率领西凉兵与燕北和鲜卑军陷入混战之中。
然而鲜卑的独孤信用兵灵活,不断侧翼袭扰,让西凉军疲于应付。
更致命的是,鲜卑军中还有宇文成都这尊绝世杀神!他凤翅镏金镗所向披靡,西凉军中竟无一将能与之匹敌,严重挫伤了守军士气。
当武威告急文书传至骠骑将军徐骁案头,他拍案而起,准备亲自提兵救援,却被李义山死死拦住:“侯爷稍安!陇右汉军,必已出动!”
确实,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汉军的先锋,徐凤年统领的大雪龙骑,早已如一片银白的死亡之云,悄然抵达西凉半月有余。
接到武威求援,徐凤年毫不犹豫,率军直扑战场!
“踏营!”徐凤年一声令下,大雪龙骑如银色洪流,狠狠撞入鲜卑军阵。
面对那专门克制骑兵的铁甲车,徐凤年果断分兵,令一部精骑引诱铁车偏离主战场,自己则亲率主力,与褚禄山的铁浮屠合兵一处,直插宇文泰的中军帅旗!
战团之中,一个瘦小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身影格外醒目——竟是徐龙象混在大雪龙骑中跟来了!他手中挥舞着黄金棍,怒吼着冲向那些铁甲车。
只见他神力爆发,巨棒挥舞间,竟将厚重的铁甲车砸得扭曲、崩碎!顷刻间,数架铁甲车便在他手下化为废铁。
宇文泰在中军望见,大惊失色,急令:“成都!快去拦住那小子!”
宇文成都得令,催动胯下赤炭火龙驹,凤翅镏金镗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徐龙象:“黄口小儿,受死!”
徐龙象不闪不避,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挥动巨棒迎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两座铜钟对撞!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扩散开来,卷起漫天尘土。
宇文成都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顺着镗杆传来,双臂剧震,虎口瞬间迸裂,鲜血染红了镗杆!
他心中骇然,自己纵横草原未逢敌手,今日竟在力气上完全被这看似未成年的少年压制!
徐龙象得势不饶人,巨棒挥舞,势大力沉,毫无花哨,每一击都让宇文成都不得不全力格挡,震得他气血翻涌,手臂酸麻。
仅仅十几个回合,这位鲜卑战神竟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就在西凉战场厮杀得难解难分之际,东方地平线上,尘土再次扬起!
蓝玉、薛仁贵、韩世忠率领的一万余汉军精锐骑兵,如及时雨般赶到战场!
独孤信见状,心知己方久战疲惫,面对这支养精蓄锐的生力军已无优势,立刻向宇文泰建议:“大帅,汉军援兵已至,士气正盛,不如暂退,重整旗鼓!”
宇文泰看着战场上神勇无比的徐龙象,又望了望疾驰而来的汉军旗帜,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下令:“传令,各部交替掩护,撤!”
然而,在西凉战场烽火连天,打的不可开交之时。
就在宇文泰主力被牵制在武威之时,岳飞率领的岳家军主力,以惊人的速度悄然北上,如一把冰冷的尖刀,直插宇文邕所在的西鲜卑王庭!
李文忠统领的夜枭骑,更是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沿途精准地清除鲜卑的哨探、传令兵,最大限度地切断了王庭与前线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