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来这边是一年前的事情,四周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
许明月记得过了桥,有条路就是去迟许家的,等真过了桥,看见那个私人领地请勿入内的牌子,才知道自己没走错地方。
景昱换了一条驼色长裤,白色长袖,头发也扎了起来。
他站在三楼露台,远远望见许明月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柏油路上。
芝麻汪汪叫着从那边跑出来,躲在景昱脚边,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紧接着棉花也叫着跑来了。
景昱低头看两只狗打闹,在地上打滚,莫名觉得迟许说它们俩太胖了,好像有点道理,这样看好像两只小猪仔。
“吃葡萄。”迟许洗了一大串葡萄上来。
芝麻棉花也不打闹了,见有吃的,都嘤嘤叫着去攀迟许的腿。
“去去去,你们俩不能吃。”迟许说得很认真,“狗吃葡萄会死。”
芝麻棉花作为两只小狗当然听不懂这话,不过它们能嗅到空气中葡萄的甜味,愈发谄媚起来。
迟许视而不见,摘了一颗喂景昱,“甜不甜?”
景昱点点头,满嘴都是葡萄香味,这葡萄皮很薄,果肉紧实,一口咬下去,就跟咬破了玻璃珠似的。
迟许继续喂他,丝毫没有要去接一接许明月的想法。
“芝麻棉花真的不能吃葡萄吗?”景昱听它们撒娇耳朵软了。
“真不能吃,狗吃了真会死,我没开玩笑。”迟许解释:“会肾衰竭,一点都不能碰。”
芝麻棉花叫更厉害了,对迟许撒娇没用,就去磨景昱,可惜景昱把话听了进去,也不给。
察觉到生人靠近,芝麻棉花汪汪呜呜的往楼下冲,迟许搂住景昱慢悠悠的去接许明月。
听见有狗叫,还不止一只,许明月站在大门人都麻了,她表哥什么时候养上狗了,真奇怪。
迟许和景昱到的时候正听见她对着里面自言自语。
“不许叫了,自家狗不咬自家人。”
“你们多大了?”
“叫什么名字呀,几年级啦?”
“叫我表哥爸爸还是妈妈?”
景昱扭头眼神奇怪的盯着迟许,迟许头皮都舒展开了,猛地把门打开,“你瞎说些什么?!”
许明月吓了一大跳,她蹲在门口,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芝麻和棉花狗仗门势,门开了,也不敢叫了,跑到迟许身后藏着,伸着狗头偷偷看许明月。
“表哥你……尤物?!”许明月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你!”
“怎么是你?”
话说完,像是才意识到还坐在地上,脸瞬间爆红,火烧屁股似的弹了起来,耳朵连着整个脑袋烫得快要冒汗。
“先进来。”迟许上去拉起她的行李箱。
许明月磕磕绊绊的往里走,虽然没有来个平地摔跤,但是也差不多了。
“你好。”景昱先打了招呼,见她看向自己了,又指着地上奔来跑去的狗,“这是芝麻,这是棉花。”
“你、你好。”许明月脖子好像僵住了,整张脸也不看路,直勾勾的盯着景昱。
“许明月,等下摔个狗吃屎自己活该啊。”迟许一转身就瞧见了她那不争气的模样。
进了屋,迟许拎着她的行李箱径直走向另外一间客房,许明月赶紧跟上去,路过赵晨朗的房间,门上挂了个垂耳兔玩偶,她停下问:“哥,怎么不让我住这间了?”
“那间不是客房了,改了改,有人住,是景昱的弟弟。”
“景昱就是那个人吗?”
迟许没回答,继续往里走。
许明月迫不及待的跟上去追着他问:“哥,那个大帅哥是谁?你说他叫景昱?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认识他的?他是明星吗?他是不是整过容?是不是混血儿?他……”
迟许无语的闭上眼,“你查户口?!”
“我好奇嘛。”许明月不依不饶,“表哥你快说啊,那是谁啊?”
“你要叫他哥哥。”
“他比我大多少啊?”许明月脸红心跳的搓搓手,“那个,他有没有对象呀?”
迟许笑容冰冷,“有,他当然有对象。”
许明月肉眼可见的失望下去,随后又暗戳戳的八卦起来,“那他女朋友一定惊为天人!”
“他对象你见过。”
“我一直在国外,什么时候见过……”
“我靠——不会是明星吧?!”
许明月大脑疯狂运转,开始回忆自己知道的明星,国内国外的都过了一遍,也没匹配出谁可能是景昱女朋友。
迟许笑得更开心了,抬起左手,在许明月疑惑的眼神里,弯下食指,指尖对准自己的脸。
“他的对象,是我。”短短几个字,却能让人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表哥你别逗我了。”许明月脸上的笑容浅了一些,“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对象?”
“当然,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啊,你也挺帅的,身材好,有钱,但是……”
她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两秒,随后双手捧脸失声尖叫起来:“他怎么会跟你是一对儿——”
迟许轻挑下眉,“怎么不可能,他也喜欢我。”
“你别说了!我宁愿他是个无性恋!”
许明月往后仰倒在床上,完全不能接受现实。
“臭丫头,你哥我哪有那么配不上他?”迟许都想现在把她打包送走了。
“他真喜欢你?”
“当然。”迟许自信满满,要是放在以前,他还不好意思说这话,但是时至今日,他有把握说出这话。
景昱就是喜欢他,甚至是爱他,他们天生就是一对儿,姻缘线比钢筋还要牢固,谁也分不开他们。
迟许心情又好了,哼着歌,把许明月的行李箱往前一推,抓住偷跑进来看热闹的芝麻和棉花。
“歇会儿吧,待会儿出来叫人,你要拿他当亲哥哥对待,像对我一样。”
许明月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等迟许走了,立马给自己的朋友汇报消息。
好消息她又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大帅哥,并且有幸能跟帅哥同处屋檐下生活。
坏消息这个大帅哥被她表哥给拱了,而且看她表哥的嘚瑟样,估计拱得非常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