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路公交车晃晃悠悠驶进郊区，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低矮的平房，柏油路也换成了坑洼的水泥路。江不配盯着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直到它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消失，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掏出手机，张子枫的短信还停留在屏幕上 ——“学校档案室” 五个字像根刺，扎得他心里发慌。
“叮 ——【学霸系统】已调取学校档案室平面图：档案室位于行政楼地下一层，入口在楼梯间拐角，需刷‘教职工权限卡’进入。内部有 3 个隔间，第 2 隔间的‘b-17’档案柜标注‘高维系统相关’，疑似藏有关键信息。”
“【吃瓜系统】同步补充：档案室守卫姓刘，是‘人类智力进化计划’的老成员，擅长格斗，每天 18:00 换班，换班间隙有 5 分钟监控盲区，是唯一潜入机会。当前时间 16:30，距离最佳潜入时间还有 1 小时 30 分钟。”
江不配看着手机上的平面图，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18 点换班，意味着他得在天黑前赶回学校，可周明的人说不定还在学校附近守着，怎么进去都是个问题。
“要不…… 我先去废弃信号塔躲躲？等明天再想办法？” 江不配在心里嘀咕。
“【学霸系统】提示：根据张子枫的短信发送时间和位置分析，他可能在 18 点前会有行动，若错过今晚，档案室的信息可能被转移。且信号塔仅为临时安全屋，无法提供长期庇护。”
“【吃瓜系统】补充：检测到张子枫的伪系统能量波动异常，可能在对抗‘深脑科技’的控制，他急需‘正版系统信息’解除控制，这也是他给你通风报信的原因 —— 他需要你的帮助，你也需要他的内部信息，你们是暂时的利益共同体。”
江不配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他在 “郊区医院” 站下车，用老人给的钱买了顶鸭舌帽和口罩，又在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和两个面包，边吃边往学校的方向走。郊区的风比市区大，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响，偶尔有辆电动车驶过，车灯在暮色里划出一道光痕，让他总忍不住回头张望。
走到离学校还有两条街的地方，江不配停下脚步。校门口果然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人，不是周明和他的同伴，应该是换班的守卫。他们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时不时对着进出的学生比对照片 —— 显然是在找他。
“得想办法混进去。” 江不配躲在树后，盯着校门口的监控摄像头。行政楼在学校最里面，要到档案室，得先穿过教学楼和操场，这一路上至少有三个监控点，怎么避开都是个难题。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 “校园清洁” 的三轮车从旁边的巷子驶出来，开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正哼着小曲往校门口走。江不配眼睛一亮 —— 清洁车可以进学校，而且清洁阿姨的工作证一般不会被仔细检查。
“【吃瓜系统】提示：该清洁阿姨姓王，负责行政楼的清洁工作，每天 17:30 会去行政楼打扫，可利用她的工作证进入地下一层。但请注意，王阿姨与‘计划’无关，请勿暴露真实目的，以免牵连她。”
江不配深吸一口气，快步追上清洁车：“王阿姨，等一下！”
王阿姨停下三轮车，回头看他：“同学，有事吗？”
“我是高三（六）班的江不配，老师让我去行政楼送份材料，可校门口的保安不让进，您能不能带我进去？” 江不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屈，“这份材料今天必须交，不然要被记过的。”
王阿姨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校门口的守卫，叹了口气：“行吧，你跟我来，就说你是我帮忙搬东西的侄子。”
江不配赶紧道谢，跟着王阿姨走到校门口。守卫果然拦住了他们：“王阿姨，这是谁啊？”
“我侄子，放假来帮我搬东西，顺便给老师送份材料。” 王阿姨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工作证，“都是自己人，通融一下。”
守卫看了江不配一眼，又低头看了看平板电脑上的照片 —— 江不配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照片上的样子差别有点大。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行了：“进去吧，别乱逛。”
江不配跟着王阿姨走进学校，心脏跳得飞快。教学楼里已经没什么人，只有几个留下来值日的学生在打扫卫生，操场空荡荡的，夕阳把跑道染成了橘红色，看起来格外安静，却让他觉得更加压抑。
“行政楼到了，你自己上去吧，我去车库放车。” 王阿姨指了指前面的大楼，“送完材料赶紧回家，天黑了不安全。”
“谢谢阿姨！” 江不配说完，快步走向行政楼。
行政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前台的灯还亮着，一个值班老师正低头看报纸。江不配假装找卫生间，绕到楼梯间，按照系统给的平面图，找到了通往地下一层的入口 —— 一扇刷着灰色油漆的铁门，上面挂着 “档案室，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的牌子。
他看了看表，17:50，还有 10 分钟换班。他躲在楼梯间的拐角，透过门缝盯着里面的情况 —— 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应该就是守卫老刘。
“【学霸系统】提示：老刘的工作证放在左边口袋里，换班时他会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届时会把工作证放在桌子上。你需要在 5 分钟内拿到工作室，打开档案室的门，找到 b-17 档案柜，然后在他回来前躲进隔间。”
“【吃瓜系统】补充：档案室的门是电子锁，刷证后需要输入密码，密码是‘’—— 根据‘高维系统首次发现日期’设定，已通过历史数据破解。”
江不配握紧拳头，手心全是汗。17:58，老刘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果然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走之前把工作证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现在！” 系统提示。
江不配像只猫似的冲出去，抓起桌子上的工作证，飞快地跑到铁门前。他手抖着把工作证贴在感应区，“滴” 的一声，电子锁亮了绿灯，他赶紧输入 门 “咔嗒” 一声开了。
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旧纸张的味道，光线昏暗，只有天花板上的应急灯亮着。江不配按照平面图的指示，找到第 2 隔间，一眼就看到了标着 “b-17” 的档案柜 —— 一个黑色的铁柜，上面挂着一把小锁。
“【学霸系统】已为您生成‘开锁教程’，利用回形针即可打开。” 系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江不配从书包里找出一根回形针，按照教程弯成简易的开锁工具，插进锁孔里，轻轻转动。“咔嗒” 一声，锁开了。
档案柜里放着一摞摞蓝色封面的档案，最上面的一本标注着 “137 号实验体 —— 江不配”。江不配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伸手拿出那本档案，翻开第一页 —— 上面贴着他的照片，还有他的出生日期、家庭住址，甚至连他小学时得过 “三好学生” 都写得清清楚楚。
“实验体编号：137；实验类型：双系统兼容测试；初始状态：数学能力低下（30 分左右），认知潜力中等；绑定系统：学霸暴击系统（正版）+ 吃瓜不吐籽系统（正版）；实验目标：观察双系统与人类认知的融合度，为‘系统核心库’解锁提供数据……”
江不配越看越心惊，原来从他出生起，就被盯上了？他的 “学渣” 身份，他的数学成绩，甚至他绑定系统的时机，都是被精心安排的？
“【吃瓜系统】提示：快速翻阅第 15 页，里里有‘伪系统来源’的关键信息！”
江不配赶紧翻到第 15 页，上面写着：“伪系统由‘深脑科技’联合‘黑曜石组织’仿制，核心代码窃取自正版系统，但存在严重缺陷，会抽取使用者的认知能量，转化为‘系统燃料’，供应‘黑曜石组织’的‘系统格式化计划’……”
“系统格式化计划？” 江不配皱起眉，刚想仔细看，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 老刘回来了！
“快躲进档案柜！” 系统急声道。
江不配赶紧把档案塞回柜子里，关上柜门，自己则钻进旁边一个空的档案柜，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刘的声音响起：“奇怪，门怎么开着？”
江不配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到老刘走进隔间，检查了一下 b-17 档案柜，皱了皱眉：“谁动过我的锁？”
他掏出钥匙，重新把档案柜锁好，又在隔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才转身离开。
江不配听到老刘的脚步声走远，才敢从档案柜里钻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刚想继续找档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 是张子枫发来的短信：“别找了，b-17 档案柜的核心信息我已经拷贝了，我在行政楼天台等你，晚了就走不了了。”
江不配愣了一下，赶紧把工作证放回老刘的桌子上，按照原路返回。他刚走出楼梯间，就看到值班老师站起来：“同学，你怎么在这里？都快放学了，赶紧回家。”
“马上就走！” 江不配说完，快步走向电梯 —— 他得赶紧去天台，张子枫说不定知道更多秘密。
电梯在顶楼停下，江不配推开通往天台的门，晚风一下子吹了过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张子枫果然在那里，背对着他，望着远处的夕阳。
“你来了。” 张子枫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平时的傲慢，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我还以为你不敢来。”
“你为什么帮我？” 江不配开门见山，“还有，你说的‘核心信息’是什么？”
张子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 U 盘，扔给江不配：“这里面是 b-17 档案柜里的所有数据，包括‘系统格式化计划’的具体内容 —— 黑曜石组织想在三个月后的‘全球系统峰会’上，启动格式化程序，只保留精英宿主的系统，其他宿主的认知会被彻底清零，变成‘行尸走肉’。”
江不配握紧 U 盘，指尖冰凉：“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觉得，普通人类不配拥有系统。” 张子枫冷笑一声，“他们说这是‘人类认知进化的必然代价’，其实就是想垄断系统，建立他们的‘精英统治’。”
江不配看着张子枫，突然想起档案里写的 “伪系统会抽取认知能量”：“你的认知能量…… 是不是快被伪系统抽干了？”
张子枫的脸色变了变，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是。三个月前，深脑科技的人找到我，说能帮我稳拿年级第一，保送清北，我信了他们的话，绑定了伪系统。可没想到，这东西会慢慢吸我的认知能量，现在我有时候连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出来，再这样下去，我会变成傻子。”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恳求：“江不配，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抄你的思路，还帮着深脑科技的人追你。但我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只有正版系统的信息能帮我解除伪系统的控制，我求你，帮帮我。”
江不配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些复杂。张子枫以前确实很讨厌，但他也是个受害者。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明带着两个西装男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电击器。
“好啊，两个叛徒，终于凑齐了。” 周明的脸上带着狞笑，“江不配，你以为你能拿到档案？张子枫，你以为你能解除控制？你们都太天真了。”
张子枫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早就知道你不对劲。” 周明冷笑，“从你给江不配发短信开始，我就一直在跟踪你。本来想等你们拿到档案再动手，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见面了，省得我麻烦。”
江不配吧 U 盘塞进裤子口袋，握紧拳头 —— 系统怎么没提示周明来了？
“叮 ——【双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高强度电磁干扰，系统信号被屏蔽！无法提供实时预警和辅助！请宿主自行应对！”
电磁干扰？江不配心里一沉，难怪系统没反应。周明的人手里肯定拿着干扰器，专门针对他的系统。
“把 U 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周明一步步逼近，电击器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不然，我就让你们尝尝认知被抽干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张子枫突然挡在江不配面前：“你别过来！江不配，你赶紧走，天台有个消防通道，能通到一楼！”
“你想干什么？” 江不配愣住了。
“我欠你的。” 张子枫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以前我抄你的思路，害你被全班嘲笑，现在，我还你一次。”
他突然朝着周明冲过去，想夺他手里的电击器。周明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被撞得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脚把张子枫踹倒在地，电击器直接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 ——” 张子枫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张子枫！” 江不配想冲过去，却被另一个西装男拦住，那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弯下腰，差点吐出来。
“别挣扎了。” 周明关掉电击器，看着倒在地上的张子枫，眼神冰冷，“伪系统宿主本来就是废物，留着也没用。” 他转向江不配，“现在，把 U 盘交出来，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场。”
江不配捂着肚子，看着地上抽搐的张子枫，又看了看周明手里的电击器，心里又急又怒。系统被屏蔽，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打不过这三个专业的打手。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先生，欺负学生，不太好吧？”
江不配抬头一看，居然是管理员老爷爷！他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警服的人 —— 是警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跟了你们一路。” 老爷爷冷笑一声，“我早就报警了，说你们非法拘禁学生，还使用暴力。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两个警察立刻冲上来，亮出手铐：“不许动！我们是市公安局的，现在怀疑你们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明想反抗，却被警察死死按住，电击器掉在了地上。他的两个同伴也很快被制服，戴上了手铐。
“江不配，你给我等着！黑曜石组织不会放过你的！” 周明被押着走的时候，还在疯狂地大喊。
江不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肚子还在隐隐作痛。老爷爷走过来，扶起他：“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谢谢您，爷爷。” 江不配看着地上的张子枫，赶紧说，“警察同志，他被电击器电了，得赶紧送医院！”
警察点了点头，赶紧联系救护车。张子枫被抬上担架的时候，突然抓住江不配的手，虚弱地说：“U 盘…… 别信…… 任何人……”
话没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江不配握紧手里的 U 盘，心里充满了疑问 —— 张子枫说 “别信任何人”，是指谁？黑曜石组织到底还有多少人？还有，那个 “全球系统峰会”，又是什么东西？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远，警察押着周明等人离开了学校。老爷爷拍了拍江不配的肩膀：“孩子，你现在安全了，但这只是开始。黑曜石组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得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那个 U 盘。”
江不配看着手里的 U 盘，突然觉得这东西沉甸甸的 —— 它不仅藏着系统的秘密，还藏着无数像张子枫一样的受害者的希望。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
“全球系统峰会的邀请函，已经寄到你家了。—— 认知守护者”
江不配猛地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这到底是谁发来的短信？“认知守护者” 又是谁？他们怎么知道他家的地址？
晚风刮过天台，吹得他浑身发冷。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