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冬天来得悄无声息,一夜霜风过后,还魂花田的花瓣裹上了层薄霜,像撒了满田的碎银。护灵潭边的两株沙枣芽却没受影响 —— 小豆子和学堂的孩子们用松针编成了小棚,棚上盖着漠风草纤维织的布,既能挡霜雪,又能透阳光,芽尖的新绿在棚下泛着暖光,比之前又挺拔了些。
“再给它浇点灵泉水,” 小豆子蹲在棚边,手里拿着个小陶壶,壶里的水是他特意从潭心舀的,带着灵脉的暖意,“阿依古丽信里说,西漠的沙枣冬天要埋沙保暖,我们的有松针棚,肯定长得更好!” 旁边的孩子赶紧递过一包碾碎的清灵草灰:“按苏小姐说的,加点这个能抗冻,我们给芽儿撒点,让它冬天也不怕冷!”
学堂的木桌上,摊满了孩子们给西漠小伙伴写的回信。有的孩子画了还魂花田的霜景,花瓣上的薄霜用银粉涂得亮晶晶的;有的孩子写了护灵队巡逻的趣事,说用薄荷驱虫剂赶跑了躲在草堆里的邪雾虫;最小的孩子还在信里夹了片干的漠风草,叶片上用红绳系着个小纸条,写着 “给阿依古丽,一起等春天”。
王婶带着妇人们在晒谷场做过冬的草药枕 —— 枕芯里混了润心草、薄荷和晒干的还魂花瓣,既能安神,又能防邪虫。“给西漠的孩子们做两个软点的,” 她把一个绣着还魂花的枕套递给旁边的妇人,“他们那边风沙大,晚上枕着这个,能睡个好觉,也让他们知道我们青峰山惦记着他们的冬天。”
辰时刚过,邻村的少年突然骑着小马赶来,脸上带着急色:“小豆子哥!我们村的田边发现了腐心草的残根,霜一冻,根须往土里钻,我们不敢挖,怕沾邪气!” 小豆子立刻站起来,从怀里掏出装有漠风草粉和清灵草灰的布包:“我们去看看!上次木合先生说,冬天的腐心草残根怕热,我们用灵泉水混着草药粉试试!”
苏清鸢和陆沉舟对视一眼,笑着点头:“让护灵队的新队员跟着去,学学怎么处理冬天的邪气,以后他们就能自己应对了。” 林阿牛立刻拿起竹盾:“放心!我们带着松针汁淬过的短刀,就算遇到邪气动反扑,也能应对!”
队伍刚到邻村的田边,就看到村民们围在一片霜白的田埂旁,田土里露出几根发黑的根须 —— 正是腐心草的残根,被霜冻得发硬,却还在往土里钻。小豆子走到田边,先掏出驱邪石确认:石头只泛了点极淡的青光,说明邪气很弱。“大家往后退点,” 他喊道,然后按比例倒出漠风草粉、清灵草灰,用温热的灵泉水调成糊状,往根须上抹 —— 糊状的药剂刚接触残根,黑根就开始发黄,冻硬的根须渐渐变软,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普通的枯草,一拔就断。
“成了!” 村民们欢呼起来,村长握着小豆子的手,眼里满是感激:“以前冬天遇到这种残根,我们只能等开春再处理,现在有了你教的法子,再也不用怕它往土里钻了!” 小豆子笑着从怀里掏出张纸,上面写着药剂的配方和用法:“这是冬天处理残根的法子,你们记下来,以后再遇到,自己就能处理,不用再麻烦我们跑一趟。”
返程时,村民们往马车上塞了不少过冬的物资:两袋粟米、一罐蜂蜜,还有一筐冻好的柿子 —— 村长说,这是村里最好的柿子,冻过之后比蜜还甜,让护灵队的人尝尝,也给西漠的孩子们带点。“等开春了,我们就跟着你们学种沙枣,” 村长站在村口挥手,“以后我们村的田边也能长沙枣树,和青峰山一起守护灵脉!”
回到青峰山时,已是午后。通玄玉佩突然震动,玄机子传来木合的消息:西漠的还魂花田盖了沙棚,孩子们每天都去浇水,还按青峰山的法子,在花田边撒了漠风草粉,邪虫都不敢靠近;阿依古丽还寄来了新的沙画,画着西漠的孩子们围着沙棚,旁边写着 “等春天和小豆子一起种沙枣”。
小豆子拿着玄机子翻译的信,跑到护灵潭边的沙枣芽旁,轻声念给芽儿听:“阿依古丽说,西漠的还魂花长得很好,等春天我们就能一起种沙枣了……” 风一吹,松针棚上的漠风草布轻轻晃动,驼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
傍晚时分,护灵队的马车装满了过冬的物资,准备送往西漠:两包漠风草粉、一罐薄荷驱虫剂、一篮冻柿子,还有孩子们的回信和王婶做的草药枕。小豆子坐在车头,怀里揣着阿依古丽的沙画,驱邪石挂在胸前,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等我们回来,春天就差不多到了,” 他对着马车外的还魂花田轻声说,“到时候我们就能和西漠的小伙伴一起种沙枣,让青峰山和黑沙窝都长满沙枣树。”
马车驶离村口时,学堂的孩子们在路边挥手,手里举着画着沙枣芽的纸:“小豆子哥,给阿依古丽带句话,我们等着她春天来种沙枣!” 小豆子探出头,用力点头:“我会的!我们一起等春天!”
夜风渐起,吹过还魂花田的霜花,带来淡淡的草药香。护灵潭边的沙枣芽在松针棚下静静生长,驼铃的响声伴着灵脉的流水声,像一首温柔的守护曲。苏清鸢和陆沉舟站在潭边,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山道尽头,眼底满是暖意 —— 冬天的寒冷挡不住守护的热情,山海的距离隔不断情谊的传递,就像这沙枣芽,就算在冬天,也能在大家的照顾下顽强生长,等到来年春天,定会长成挺拔的小树苗,带着青峰山和西漠的情谊,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