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季帆见面的时候，是在活动刚刚结束的时候。
白季帆在剧场后身等她，柳时远远就瞧见了白季帆。
她踩着低跟鞋，蹭蹭蹭地快步过去，像一只欢腾的小鸟，看起来青春洋溢。
白季帆看着看着，不知怎地又想起了那句：白总三十了，老男人了。
这句话像是有魔咒一样，一直在白季帆的脑子里回响。
于是直到柳时走近了，扯住了他的领带，白季帆才反应过来。
女生身上的香水味侵入鼻翼，白季帆垂眸笑问：“怎么换回来了？”
柳时对于白季帆，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她笑呵呵地说：“我觉得这个好看，你会喜欢，就穿给你看好不好？”
白季帆一愣，唇边笑意浓厚。
的确好看，如果柳时唱往后余生的时候，穿得是这套衣服，一定会更惊艳。
小姑娘笑靥如花，脸上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好像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彰显着她今年才二十岁，和他这个奔三的老男人有着天差地别。
瞥了一眼后面追过来的身影，白季帆就着被她揪住领带的这个姿势，扣住柳时的后脑勺，吻上她殷红的唇。
她的唇形很美，肤色也好，无论是粉色的口红还是红色的，都能驾驭住。
无论哪一种，都足够让白季帆心神荡漾。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甚至可以说是不过几秒就结束了。
然后白季帆牵着柳时的手，带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后面，追过来的宋晏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就站在这看着他心爱的姑娘，和那个男人接吻。
在他的眼前。
而他像是个傻子。
他知道白季帆看见他了，那白季帆这个动作，显而易见是什么意思。
可，柳时知道吗？
还是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白季帆想吻她，她都不会拒绝？
就那么喜欢？
眼前的那两个人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宋晏面前。
宋晏却又想起了另一个画面。
柳时穿着简单的背带裤，站在台上，唱了往后余生。
往后余生？
对谁唱的呢？
当然是坐在第一排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白季帆就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听着他的妻子在台上对他唱情歌。
宋晏看得见他的表情，波澜无惊。
他有些生气。
如果柳时这么对待他，他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可是白季帆呢？
他真的对柳时有感情吗？
后来唱凉凉的时候，他和柳时的指尖差一点就碰上了，可是他不敢。
他觉得那是亵渎。
最后，是他取得了冠军之后。
他希望柳时能给他颁奖，柳时答应了。
然后在舞台上，他小心翼翼、鼓起所有勇气问：“我能抱你一下吗？导师。”
他叫了导师，像是为了掩饰他那不正常的心思。
结果柳时微笑着奖杯送到他手里，说：“这个不行，你要理解我。”
就因为白季帆。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他看见了柳时对白季帆的付出？
那么白季帆呢？
除了每天给柳时制造麻烦，在柳时生命垂危的时候红了眼睛，还做过什么吗？
柳时她，真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