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大路，三双眼睛就这样对视上。
似乎是没想到那人和宋晏是一伙的，柳时愣了愣，随即嘴角翘起一丝轻松的笑。
宋晏和吴华伏在大树后面，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也望着柳时。
吴华飞快指了指身后的山，然后朝柳时点点头。
柳时瞥了眼那巍峨沉默的山，抿了抿唇。
她没敢再看那边，因为前面的道长已经回头了。
道长看了看柳时，又看了看宋晏和吴华那边，面露狐疑。
他停住了脚步，柳时的心也跟着一颤。
道长没有松开绳子，而是慢悠悠朝宋晏吴华那边走过去，像是散步。
宋晏和吴华不约而同地矮下身子，他们屏住呼吸，手心皆出了汗。
柳时看着道长一步步靠近那里，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咽了口唾沫，她停住脚步，放轻声音说了句：“我好饿，大师，你有吃的吗？”
她快十二个小时没有喝水了，眼下声音低哑，却有一种别样的韵味在里面。
她刻意像是撒娇地说了出来，果不其然，道长停下动作，回头看她。
女生站在月光下，嘴唇微张，带了疲惫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像是一只刚离开妈妈的小鹿，惹人心怜。
有这双眼睛，这张脸一定也差不到哪去。
他心里一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洗干净脸之后的模样。
一定很诱人吧。
放弃了看那边的心思，道长走近柳时，眸子里的欲望毫不掩饰，他垂眸看着柳时，轻声问：“饿了？”
柳时压制住心里的紧张，乖巧地点头，“嗯……”
道长忽地笑了，“傻丫头。”
他抬手，用自己肉皮松弛的手碰了下柳时的头发，语气轻柔，却让柳时又想吐了。
憋着吐的感觉很艰难，柳时很快憋出了眼泪，道长瞧她一副隐忍顺从又委屈的模样，笑得更深。
他就喜欢这样的，抗拒他，却又只能顺从他。
很有征服感。
柳时不知道他想错地方了，就死死地咬着自己嘴唇里的肉，可是当血腥味蔓延出来的时候，她的胃更恶心了。
实在忍不住了，她别开头弯下腰，对着地面一阵呕吐。
道长被她吓了一跳，他离柳时远了点，怕那些秽物溅到自己身上。
吐出来的感觉好多了，等柳时喘着粗气直起腰的时候，看见道长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柳时装作不解也是真的不解，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其中的无辜更深。
道长牵着限制柳时自由的绳子，摸着下巴眯眼道：“怀孕了？”
短短的三个字让柳时心里警铃大震。
她惊讶似地张开嘴，面上很快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别扭道：“大师……我才十九，怎么可能怀孕了……我就，有过一次，而且也做了保护措施……”
“一次？”道长慢慢重复了这两个字，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他本就只是随便一问，眼下瞧见小姑娘这么不好意思，心里的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
也是，她看着也不大，不是谁都像一年前的那个女生那样，怀着孕被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