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
柳时站在片场外面，一边用手遮着额头，一边抬头看向天边。
今天是阴天，天边大片乌云笼罩，一片压抑的灰色，天地间被染成暗黄色，像是下一秒就会下雨。
她正盯着那片云发呆，身后飘过来一个男声，“不进去吃晚饭吗？”
柳时放下手，侧眸看向那男人，淡淡道：“下午吃的有点多，现在不饿，你呢？”
沈云霄站到她身侧，微笑道：“伙食不太好，吃不下去。”
“……”柳时对他的直率有点不知道作何反应，最后只能哦了一声。
沈云霄偏头看柳时，女生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那样白嫩，他甚至能看清那上面细小的绒毛。
她的眉眼间带了些许疲倦，卷而翘的睫毛好似蝶翼，一下下扑闪着，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似乎是对他的注视很抵触，柳时很快转身进去，没再看过沈云霄一眼，也没和他说一句话。
帘子被掀起又被放下，沈云霄扭头看了眼帘子，唇边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条短信，上面赫然写着：要合作吗？你要柳时，我要季帆。
想到柳时刚刚的疏离，沈云霄轻嗤一声。
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柳时是什么情感，想得到，想征服，想看她因为他而有别的情绪。
曾经因为他走而哭得那么惨的小丫头，现在都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这个落差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至于他对柳时到底是爱情还是占有欲作祟，都不重要了，现如今他更想看看，柳时和白季帆的感情到底是不是那么坚不可破。
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打几下，他打出一个字：见面谈。
*
因为要赶进度，柳时直到拍到凌晨两点才能小憩一会儿，她整个人窝在椅子上，靠着椅背打瞌睡。
而和她几墙之隔的高墙下，停了辆低调的黑车。
黑色的宝马藏在夜色中，很快主驾驶的车窗被降下来，露出一截正在燃烧烟头，缕缕烟雾从那上蔓延出来。
烟头渐渐燃尽，微曲的手指探出来，将烟蒂扔到地上，紧接着车窗被人关上。
“真呛。”
女人的声音像是娇嗔，颇带有些不满。
主驾驶上的沈云霄轻笑一声，又将车窗打开。
外头的暖风只稍稍吹散了烟味，女人仍然眉头紧皱。
纤纤玉指按下车窗控制键，她支头看向窗外，态度懒懒的，“沈编剧，你这么不绅士，难怪柳时不喜欢你。”
沈云霄同样懒散地靠着垫子，闻言偏头看她一眼，笑道：“是，我不够绅士。”
“好了。”许言馨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白瓶递给沈云霄。
莹白的瓷瓶瓶身光滑，手感温和细腻，沈云霄把它在手里转了一圈，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许言馨点了点瓶子，娇笑地像个妖精，“GHB，从国外带回来的，只真不假。”
她的语调轻快闲适，却让沈云霄眉毛微拧，再看向许言馨的目光阴沉下来。
GHB，无色无味的**药，许言馨把这个给他，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