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眉皱起，白雪盯着儿子那无奈至极的面容，心塞到无法形容。
“她是你媳妇，不是我的儿媳妇。”
“……”白季帆用力按按太阳穴，只觉得心累无比，“没有这个理，除非我不是您儿子。”
“阿帆！”
白雪提高音量呵责他，“你不是我儿子是谁儿子？”
白季帆不知怎地，冒出一句：“我爸的。”
“……”
白雪又气又悲，狠狠瞪了白季帆一眼后，拿着包就要走。
他们二人每一次对话都是这样，以一方无奈另一方恼怒而结束，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喜笑颜开的时候。
“妈。”白季帆平静地叫住她，语调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快三十了，我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想娶谁也是我的自由，还有……”
眼看着白雪的背影晃了一下，他狠狠心，继续道：“我爸已经过世十六年了，他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他也一定希望我能幸福，您说是不是？”
“闭嘴！”
白雪厉声打断他，她猛地回头看白季帆，眼眶已然通红起来。
“我可以给你自由，如果你今天娶的是白芷，是一个我中意的，我绝不会反对。白季帆，我是你妈！你结婚之前没想过我吗？！”
白季帆不知晓该怎么和她说，几日以来的操劳让他很是疲惫，有些话未经大脑思考就往外蹦。
“您中意的妻子不过是任由您摆布的，如果结婚之前我告知您，您会同意吗？妈，柳时真的很好，您为什么就不愿意去了解她一点？”
他的每个字都敲打在白雪的心上，一点点将她藏在心里最深的痛苦挖掘出来。
像是魔咒一样，让白雪只死死盯着他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是，她中意的妻子一定是一个可以由她掌控的，一定是一个不会夺取她在白季帆心中的地位的女人。
可是——
她不允许白季帆挑明这一点。
强烈的骄傲和自尊让她保持直立的身形，哪怕道理全不在她这里，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气势输给白季帆一分一毫。
凌厉中夹杂着痛苦的眸子扫向白季帆，她倨傲地开口：“如果你还叫我一声妈，就闭嘴。”
白季帆：“……”
母上大人发声了，他自然得乖乖闭嘴。
只是等白雪拿着包去按电梯的时候，白季帆追出去询问：“妈，十一点了，用我送您回去吗？”
回答他的是电梯门的一开一合。
盯着那电梯门许久，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下楼。
*
丽宫别墅。
柳时满脑子都是明早八点可能发生的事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叮咚。”
手机震动一下，她趴在床上拿过来看。
是张晓的微信：睡了吗？有个真人秀想要邀请你，挺急的。
柳时：没睡呢，什么综艺呀？
张晓：亲爱的女儿，那边有个演员临时出事，想看看你有没有意愿。
柳时对这个综艺有印象，就是一个偏向于明星日常生活的综艺。
会找到她，想来是因为最近网上那些事吧。
可是她不想花容暴露在公众视野之下，于是她回：档期可能排不开，我后天要继续拍焦糖布丁。
这次张晓隔了好久才回：这个没有问题，一天时间就能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