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
花容眉头紧皱，看着柳时的脸色带了很深的愧疚。
柳时不禁也有些慌了，她换了鞋子走过去，“妈，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吧。”花容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一副看错人的了悲愤样子。
柳时觉得好笑，就拿起手机去看。
“你出事的时候，他给我保证那么多，我觉得他挺有诚意的，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当时就不该心软——”
“咣当。”
话未说完，自己女儿这手机已经掉在了地上。
往上看去，柳时小脸惨白，维持着拿手机的动作没有动弹，像一桩被施了法的雕塑。
花容见她好像遭遇了重大打击的模样，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时时……没事没事，你以后和我回邺城，再也不理这些烦心事了……”
“妈。”柳时慢吞吞地打断她，“很晚了，您先去睡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
花容哪能睡得着，干脆陪她一起坐着。
柳时又闷声开口劝她：“妈，您心脏不好，不能熬夜。”
“……”花容叹口气，“成。”
花容离开后，柳时下去把灯关了，整个屋子彻底陷入一片寂静。
她缩在角落里，像一只瘦小的虾米，黑暗笼罩着她的脸，浓墨一般勾勒着她哀愁的眉眼。
良久，她捡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
白季帆那边，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半了吧。
作死一样地又看了一遍那几张图片，柳时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拉黑白季帆，她原本是有些愧疚的，原来人家当天晚上就能去和别人开房？
得，是她高看自己了。
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柳时以为是谁打电话了，结果——
铺天盖地的@和评论几乎将她淹没，让她的胸口闷闷的，险些喘不过气。
‘你老公出轨了。’
清一色的调调，让柳时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泪痕晕湿了整张脸，柳时一边忍着眼泪一边给白季帆发短信。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再听到白季帆的声音了。
无论是不是误会一场，她都确定了，她要离婚。
*
白季帆收到柳时短信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
小姑娘只写了几句话。
‘你给我的生日礼物真是惊险又刺激，我先谢谢你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不合适，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好了，放在丽水了，你回来签字吧。’
白季帆：“……”
惊险又刺激？
打赏五百二十万，放个烟花，就是惊险又刺激了？
正琢磨柳时的想法，唐渊一个电话打过来。
接听后，唐渊的声音有点古怪，“你忍不住了？”
白季帆不动声色，“……你说清楚。”
唐渊瞥了眼旁边一脸气愤的唐佳悦，问：“你不知道？”
白季帆：“……”
他该知道什么？
唐渊揉揉唐佳悦的发顶，耐着性子道：“在微博上，你自己看吧。我只能保证那照片不会出现在报纸上，网上已经控制不住了，你自己快点想办法吧。照这个趋势下去，后面几天风华股票很危险。”
白季帆默了片刻，虽然摸不清楚状况，他仍是先道谢，“好，谢了。”
“小事。”
唐渊刚笑笑，旁边唐佳悦红着眼睛吼了一嗓子。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柳时姐——唔——”
唐渊忙捂了她的嘴，飞快地挂了白季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