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第四幕第一条，开始！”
声音穿过卫生间的门传到里面，柳时会意，对着镜子做出一副妩媚的样子。
打开门时，她已然是宋佳怡。
镜头上，宋佳怡从洗手间推门而出，她刚刚洗完手，手上带着水珠。
中年女人见她出来，连忙笑着凑过去。
这是领事的刘姐，手下有几十个像宋佳怡这样的女大学生。
宋佳怡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刘姐。”
刘姐拉着宋佳怡的手，她戴着金首饰，有了皱纹的脸涂了厚厚的粉，嘴唇艳红如血滴。
“小佳啊，姐知道你生活苦，你又是个上进的，所以姐有什么活都先找你。”
宋佳怡低顺着眉眼，“我一直知道的，谢谢姐。”
“嗨。”刘姐摆摆手，她用眼神示意宋佳怡看旁边的包厢，“现在有个客人，点名要你陪。”
宋佳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她抿着唇，一时没有拒绝。
刘姐见她犹豫的模样，又加了把火，“那可是个有钱的，要是能把他哄开心了，你的小费这个数都不止。”
刘姐伸出四根手指头，宋佳怡更加纠结，她为难地看着刘姐，声音含糊，“姐，你知道……我不是出来卖的……”
最后几个字让她红着脸垂下眸子，细若蚊虫的声音让刘姐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
但她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轻拍着宋佳怡的手安抚她，“姐知道，里面那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楼下那些不一样。”
宋佳怡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描了眼线的眼睛带了迟疑。
“好吧。”刘姐叹着气放下她的手，语气满是无奈，“我再进去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换人。”
说着，她转身要走。
“姐……”宋佳怡连忙叫住她，她在裤子上抹了手心的汗，眼睛闪烁不定。
刘姐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是只表现出了欣慰，“那你现在就进去吧，记住了，进去最中间的那个男人就是客户。”
刘姐的声音放得很缓，像是叮嘱她日常生活的长辈一样，这让宋佳怡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戒备。
她踌躇地绞着手指，局促地开口：“姐，我想先换件衣服……”
“不用。”刘姐的眉头皱地飞快，放松地也飞快，她干脆把宋佳怡往那包厢方向推，“快去吧，别让客户等急了。”
宋佳怡被推得差点贴到门上，犹豫地看了一眼刘姐，她握住门把手。
“卡，这条可以。”陈臣的目光落在柳时的小腹上，冷淡道：“休息一下吧，怕你身体吃不消。”
柳时感激地笑了笑，因为跳舞和酝酿情绪，她的伤口的确有些痛。
剧组人员给刘姐发了酬劳后，柳时才从祝境炜那知晓，这个刘姐，本身就是干夜总会的。
柳时会意，难怪她也被刘姐的话感染了。
在休息的空挡，柳时见了那个所谓的客户，一个中年胖男人，秃顶，戴着名牌腕表，给柳时的印象很油腻。
而祝境炜告诉了她：这个男人不是原本定的，他今天原本就在这酒吧，看了柳时跳舞之后花了大价钱来当这个群众演员。
末了，祝境炜说：“他是这片区的地头蛇。”
柳时听后，只觉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