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宁瞳孔猛缩，她大力甩开柳时的手臂，看她的眼神像见了鬼一样。
她瞪着柳时的眼睛，“是你！”
“是我什么？”柳时无辜地摊摊手，“我室友本来长得就艳，你觉得是浓妆也正常。”
“可是。”柳时又把湿巾伸到柳宁面前，神色泰然自若，“如果这样你还觉得是浓妆，那麻烦你把你的眼妆擦了，看看有没有你的厚。”
柳宁按捺住抢过湿巾的冲动，“柳时！你别欺人太甚。”
张晓已经筛选完那边的艺人，从另一头走过来，“柳宁小姐，我的艺人怎么了吗？”
张晓的性子向来很好，如今声音却带了冷意，让柳宁眼中的火焰一下子熄灭。
她尴尬地摇摇头，“没事……”
张晓微微一笑，儒雅的面容神色如常，“既然没事，就进去吧，一会儿陈导演要等急了。”
“好……”
柳时和柳宁先进去，张晓对一众人等说了一句“希望今天的事，我不会再网上见到。”然后才进去。
其余人皆是心里嫉妒与畏惧交加，而林菲站在原地虚脱无力地靠在墙上，她闭上眸子无声流泪。
宋佳怡的内定人选，是柳时。
侯倩的内定人选，是柳宁。
她因为一个角色和柳时她们赌了气，如今柳宁因为柳时的原因排斥她的时候，帮她的人是柳时。
她这几天，到底在闹什么啊？
林菲紧紧贴着墙壁，想着现在和柳时她们道歉应该不晚吧。
……
屋内开始试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时面前的本子上已经写满了评价。
很快半数过去，陈臣趁着空挡问她们有没有看得过去的人选。
柳时答了三个人的名字，柳宁答了五个人。
但是很显然，柳时说出的名字更得陈臣欢心。
陈臣掩去心底所有的欲望，眼中只剩对柳时的赞赏，“小丫头还不错。”
柳时害羞地笑了，心里的防备降了一点。
陈臣侧眸看助手，问：“外面还剩多少个？”
“二十一个。”
陈臣揉揉额头叹气，“让下一个进来吧。”
柳时也在心里叹气，和这个角色对戏，很少有心平气和的场景，她现在已经哭得眼睛发涩。
好在张晓提醒了陈臣一句柳时身上有伤，接下来陈臣便让柳宁给她们搭戏，直到林菲进来，陈臣没了动静。
站在中间的女孩一改上次性感的风格，穿了符合剧中人物形象的泡泡袖衬衣和七分牛仔裤，艳丽的面容让她的气质妖艳又清纯，倒是很融洽。
看到陈臣的时候，林菲的笑容迅速消失。
她的身体轻颤，勉强能平稳声音介绍自己。
“评委老师好，我是五十三号，林菲。”
“你……”陈臣很快恢复成那副让人猜不透的模样，“想让谁和你搭戏？”
一句话，让在场除了柳宁的人都愣住。
编剧和助手对望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陈导演给了林菲自己选择的机会，无非是两种原因，要么林菲已经被潜了，要么陈臣单方面对她有兴趣。
柳时放在腿上的手握紧，她的目光复杂，想到林菲前几天的异常以及她知道要试的角色被内定了，她不由想到了第一种情况。
林菲被潜了……是吗？
可柳时更愿意欺骗自己是第二种，那种身体和心灵同时被折磨的感觉，真的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