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白季帆如愿以偿地进入了ICU。
他戴着医用帽子和口罩，充满惫态的眼睛在见到柳时的那一刻迸发出光。
他的手指抚上柳时的脸庞，女孩的脸蛋微凉苍白，似乎稍一用力就会碎掉。
“你醒了之后，我们就在一起。”
白季帆缓缓出声，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至极。
旁边的白季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原来两个人还没有在一起？
紧接着白季帆单膝跪在地上，在柳时没有打点滴的手背上落下轻柔一吻，动作温柔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白季欣抿唇看着白季帆的动作，心中那最后一点怀疑彻底消失。
看来他真的是喜欢这姑娘的。
眉间染上不忍，白季欣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问：“爷爷知道吗？”
白季帆把柳时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看向白季欣，“不知道，我会和他说的。”
“也好。”
临走前，白季帆帮柳时掖了掖被角。
这一掖，白季帆顿时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女孩原本白皙光滑的脖子上此刻布满淤青，甚至还有已经结痂的伤口。
双手紧握成拳，白季帆双眼猩红，转身大步往外走。
白季欣连忙追出去拦在他身前，“季帆，你冷静一下。”
白季帆只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那一眼看得教白季欣心颤，现在的白季帆，就像一头苏醒的狮子，急于撕碎自己的猎物。
“季帆！”白季欣攥住白季帆的手臂，低声快速说：“这是医院，有什么事你等柳时醒了再说。”
白季帆一点点挣开她的手，语气甚至带笑，“姐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弄死他，我会他承受比柳时强百倍的痛苦。”
“你……”
白季欣愣在那，回过神来时白季帆已经走远。
白季帆一路走到出租车司机的病房，进去时病房里一片寂静。
凭着记忆他走到司机床前，确认了是他之后，白季帆冷笑一声，猛地捂住了男人的嘴，随即狠狠给了他腹部一拳。
“唔——”
男人从梦中惊醒，他看着面前狠辣危险的男人，拼命地想发出声音，却无济于事。
连打五拳之后，白季帆凑近他，黑暗的环境加上他压得极低的声音，让本就危险的气氛更加令人胆颤。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全家陪葬。”
“唔唔——”
男人眼中猛地升起怒气和惧怕，他拼命地伸手想去按呼叫铃，白季帆没给他机会，一拳打在他脸上，男人彻底瘫软在床上。
白季欣急急忙忙地赶来，拉住了白季帆即将再次落下的手。
白季欣有些怒了，“白季帆！我再说一次，这是医院！”
白季帆冷哼一声，没说话。
“过来！”
白季欣气急，她抓着白季帆的手臂把他拉到走廊上。
走廊灯光微弱，气温低寒，白季欣望着自己弟弟明显带着怒气的脸庞，轻叹一声，说：“半个小时了，你先休息吧。”
顿了顿，她补充道：“如果你现在不走，我敢保证你再也进不去ICU。”
白季帆盯了自己姐姐几秒，最终败给她眼中的倔强。
“成，帮我照顾好她。”
“知道。”
临走前，白季帆回头看了一眼半开着的门，脸色阴暗。
……
为了方便，白季帆找了间离医院近的酒店。
收拾好一切已经是一点半，躺在酒店的床上，他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突然很想念柳时。
在邺城的时候，她总喜欢窝在他怀里，然后细声细语地和他说话。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却是让他怀念又心痛。
顺手点了烟，他靠在床头吞云吐雾。
悦耳的铃声打断他的思考，他垂眸去看，是柳时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