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柳时仍是趴着睡的，白季帆的手放在她的腰上，柳时一动，他便醒了。
外面的天仍是黑色的，白季帆见柳时要起来，用了力按住她。
柳时枕着双手，歪头看着白季帆，语气不无撒娇，“我疼。”
“哦？”看不清她的神情，这软软的语气让白季帆心中一动，“我揉揉？”
柳时哪敢同意，连忙起身避开他，“不用了不用了，我给你买了新年礼物，我去给你拿。”
说着，她按了床头灯的开关，下床去给他找礼物。
晕黄的灯光下，小姑娘光脚踩在地毯上，正背对着他弯腰找东西。
白季帆只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柳时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偏偏心中没了最初那么重的羞涩。
他们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她……已经在这种事上习惯了他吗？
心头涌上来的感觉有些复杂，柳时拿了盒子飞快跑到床上钻进被子里，然后把盒子递给白季帆。
小姑娘的眼睛中带着期待，白季帆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把盒子接了过来。
柳时提着被子跪坐在他身旁，紧张而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白季帆很少看到她这样真诚的表情，他心情愉悦地打开盒子。
是条领带，蓝白条纹的。
白季帆一时没有说话。
柳时没忍住，问：“怎么样呀？喜欢吗？我可是挑了很久呢。”
“喜欢。”白季帆合上盖子，若有所思问：“你挑了个这颜色，是因为我很吓人吗？”
柳时娇笑着扑到他的怀里，不轻不重地咬了下他的耳垂，“是呀，冷面总裁。”
“小东西。”白季帆语气带笑。
柳时却收了笑，心头微微慌起来。
她会扑到他怀里，是故意的。
可那娇嗔的声音，却是无意发出来的。
她这算……对他撒娇吗？
为什么会是下意识的举动？
在心里叹了口气，柳时摒弃这些想法，小声问：“你要在这待多久呀？”
白季帆没答她的话，再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
“你先下去。”
柳时哦了一声，屈膝坐在他身边，歪头看他。
白季帆握住她的手移开，柳时身上的被子应声而落。
柳时不知所措地看着白季帆，“白总……”
白季帆却挑起她胸前的项链，海蓝色的天使之泪在他指腹上闪着莹润的光泽。
他端详着这滴眼泪，问：“你希望我在这待多久？”
“都可以啊。”柳时掩去真正的想法，状似天真地看着他，“只是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不可能每晚都出来的。”
“这样？”这项链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花了他几百万？
他轻轻地放下天使之泪，然后靠回床头，“用不用给你妈妈请个保姆？长期的。”
柳时犹豫起来，请保姆固然是好，可……难道有了保姆后，她就要天天晚上找机会出来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