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白昆回到病房休息,还在为搞不定顾清婉这个女人苦恼,却不知道,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
躺回病床的白昆,眼神落寞,忍不住就看向窗外。
窗外阳光明媚,这不禁让白昆想起当初与秦书记的两年之约。
白昆不敢看向挂在病房墙上的日历。
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
可今天,被顾清婉这一刺激,白昆心情烦躁,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怀疑自己来到汉东的这两年,究竟得到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
上一次与顾清婉的谈话,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那是因为白昆得知,自己转院后的病情恶化,当时医生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不得不切除掉他的一个肾脏。
切除肾脏对于一个男人的影响有多大,不言而喻。
但白昆不后悔,他用一个肾脏的代价,成功拖住阿南,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大毒枭,被赶来的武警部队活活生擒。
生擒不同于击毙,能确保司法机关完整收集其犯罪证据。
可以在法庭上对其罪行进行公开审理和判决,既维护法律权威,还能向社会传递犯罪者恒诛之的警示信号。
阿南的落网,对于木蒙和边西,乃至整个汉东禁毒事业都具有标志性的意义。
想到这,白昆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十分值得。
至于个人得失,早已不重要。
这种心态的变化,也让白昆出院前,最后一次与顾清婉的谈话,变得尤为轻松。
这样的轻松,也给白昆带来一个意外惊喜。
白昆哪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会在这一天突然改变,让他通过心理评估报告。
回到禁毒总局工作的第一天,白昆就被授予个人一等功,同时荣获“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
出于对白昆的保护,颁奖仪式,白昆没有公开露面。
就连相关表彰活动也是采取匿名,哪怕是最后补拍的大合照,白昆的脸上,也被打上马赛克。
回到单位宿舍的白昆,内心十分平淡,他没有因为获得奖章而沾沾自喜,而是独自一人坐到深夜。
因为两年之约的期限,即将结束。
愿赌服输的白昆,坐在台灯下,拿出纸笔。
他打算写一封信,给自己远在汉南的秦娇兰。
可白昆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的自己,会想到唐代诗人张泌在《寄人》当中写下的那句“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白昆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动笔。
很快他又想到唐代诗人元稹《离思五首》当中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还有李商隐写下的“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以及纳兰性德写下的“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月明月中。”
“......”
白昆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开口,在纸上写下这第一句话。
更没想到,输了两年之约的自己,现在脑中不但没有放弃,反倒全是思念。
一夜过去,白昆笔下依旧白纸一张。
可省委组织部的另一张纸上,却早已写下他的名字。
随后的工作安排,完全出乎白昆预料。
更没有像顾清婉说的那样,他无法留在公安系统工作。
一纸调令下,白昆不但留下,还被破格提拔,成为汉东省禁毒局预防教育处副处长。
这一刻,白昆的身份,已经成为货真价实的副处。
白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而白昆的老丈人,其实比白昆更早得到这个消息。
得知白昆破格提拔副处的消息,侯贵宁表情凝重,忧心忡忡的看向秦长城。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秦长城面无表情,迟疑片刻才开口。
“还能怎么办,人都已经去了汉东。”
此时的秦娇兰,早已乘上飞往汉东的飞机,就连打包的行李都提前托运。
侯秀宁再次看向秦长城。
“那你真就答应了?”
秦长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下他正面临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事关他自己的升迁。
现在摆在秦长城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直接调往中央部委相关司局,二是留下,参选汉南省委副书记。
秦长城个人更倾向于留下,因为副书记的这个位置,就目前参选人而言,不论是政治背景,工作经历,能力要求,以及群众基础,哪怕是年龄,秦长城都是最合适人选。
只不过,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也发生了一件,看似无关紧要,却又让秦长城匪夷所思的事。
秦长城看向侯秀宁。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好妹妹,被最高检的人谈话?”
对于侯秀芳莫名其妙的被最高检的人盯上,侯秀宁的反应巨大,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她怎么了,她又没干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找她谈话,她现在在哪?”
秦长城语气平缓。
“你急什么,只是谈话,又没把她怎么样。”
尽管秦长城说的轻松,但他的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事关南山县的事情,会找到侯秀芳。
对于这件事,虽然秦长城没有过问,但事后侯秀芳还是对秦长城有过一次交代。
此时的侯秀宁,哪能不担心,早已拿出手机,给妹妹打去电话。
直到从妹妹侯秀芳的口里得知,最高检的调查,与她无关,侯秀芳这才放心。
可挂断电话的侯秀宁,表情却再次凝重。
“老秦,这南山县矿山的事,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最高检为什么要找她?”
其实秦长城也很想知道,最高检的人,为什么要找到侯秀芳。
秦长城又哪里知道,找到侯秀芳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正是汉东的上官红。
侯秀芳自从因为上官红被约谈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的她,每日心神不宁。
虽说南山县的黄金案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一想到上官红出事,侯秀芳的心里就犯怵。
女人的直觉,更是每天都在提醒她,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