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还是有钞票比较重要，只要拥有足够的钞票，年纪大点没事，有孩子也没事，甚至于家里有老婆都没事，照样是大众情人，有的是人愿意往上贴。
当然，村里呆了差不多一辈子，柳如烟是肯定没这见识的。
那马光棍赵天也知道，早些年村里坑蒙拐骗，人憎鬼厌，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就发达了，可算年纪，应该五十多了，足够给柳如烟当爹。
这样的人，嫁过去做什么，守活寡，还是当保姆？
就算是图人钱财，图得到吗，是还能生孩子，还是当人家已经长大的两孩子是挂件？
赵天也懒得争辩，如烟姐的心思他明白，无非就是不想他呆在穷山沟里蹉跎岁月，一事无成。
这姓张的老娘们呢，既然那么殷勤，肯定是收了好处的，搞不好还被许了不少好处。
这样的情况下，耍嘴皮子是没用的，讲道理也肯定行不通，所以，他一声不吭就往外走。
以为赵天真要走了，柳如烟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心里有些难过，眼眶泪水直流，她也不知道到底难过个什么劲，又哭个什么劲，总而言之就是难受得厉害。
万万没想到，十秒钟不到，赵天从厨房提了把菜刀出来。
院子里水缸边沿磨了磨菜刀，又在刃口吹了吹，赵天走回张媒婆面前。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杀人犯法的。”
“小天，你疯了？刀放下，你给我放下……”
眼前小伙眯着眼，笑得太迷人了，张媒婆花容失色，浑身寒气直冒。
柳如烟也急了，哭得更凶，但是很奇怪，心里似乎不那么难受了，比之前好像舒服了很多。
赵天舔了舔刀口，笑眯眯说道：“我就是疯了，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大不了我砍完再进去。”
说完冲张媒婆呲了呲牙：“老娘们，你不是要保媒么？说，接着说，看看是爹的刀锋利，还是你的脖子更硬。”
张媒婆瑟瑟发抖，唬得浑身发软，尿都顺着裤管下来了，一阵骚味。
见她目光惊惧不说话，赵天突然变了脸色，大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早尼玛干什么去了？
滚，现在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别特么以为从前一个村的老子就不敢动你，惹毛了老子杀你全家。
顺便也回去告诉马光棍，谁爱嫁谁嫁，反正如烟姐不嫁，不服让他来找我。”
……
张媒婆到底还是被吓跑了，落荒而逃之际的骂声，全村都听得见。
院子里，柳如烟坐在门前石阶上，抱头痛哭，赵天陪了一会，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她站起身来，一边擦眼泪，一边把赵天往外拖。
“走，你走，你现在就走。
我不要你管，我嫁鸡嫁狗，我哪怕下一顿没饭吃要出去讨米，也不用你管，你走，你走啊！”
赵天自然不会走，所以注定柳如烟只是白费劲。
拖不动，不多久柳如烟便怒了，泣不成声道：“赵天，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你不小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呆在村里没出息，没出息的你知道吗？”
赵天不出声，只安静看着。
柳如烟真的生气了，气急败坏道：“那你说你怎么样才肯走，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安心走了？行，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我……我死给你看！”
说着就要去拿刀。
赵天一把将她拉住，顺势搂住腰，目光铮铮道：“我怎么样才可以不走？”
柳如烟瞬时呆住。
眼前男人目光好迫人，尤其那股子浓郁的男子气，使得她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淘气的小孩子了。
好一阵过去，她才回过神来，目光清冷道：“你非要留下是吗？
行，我们打赌，一个月，若是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能在村里赚到三千块钱，那你就留下，我没意见，反过来说，如果不能，你就给我乖乖出去，能不能做到？”
心里还是有点疼的，一个月三千块呢，村里的情况，很多时候一家子一年能收入三千块就很不错了。
只是，她又何尝愿意赶他走，是留下真的没出路啊，难不成也让他将来跟父亲一样，娶媳妇儿都要靠买么？
只是她不知道，对赵天来说她这条件太没挑战性，压根儿没一点难度。
赵天嘿嘿笑，胸有成竹道：“一个月，三千块，如烟姐你自己说的，你可要说话算话，我要做到了，你不许再赶我走！”
赵天太镇定了，这让柳如烟心里有些不安，可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有问题，便道：“说话算话，你要能一个月赚三千块，姐就不赶你走，你乐意在村里呆多久呆多久。”
……
“一个月，才三千块，如烟姐还真是傻乎乎可爱，如今这世道，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不多了呢！”
从家里出来，赵天边走边笑。
现在是六月底，虽然才刚过早上七点，但天色已经大亮，温度也慢慢上来了，夏蝉不厌其烦的叫着，路上他遇上一些村里的人，招呼着招呼着，不知不觉就来到河边。
河边有一片被淹没的碎石滩，清澈见底，水流也十分平缓，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村里的女人在洗衣服了，柳如烟就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这些女人哪好么多好聊的，总之就是笑声不断。
赵天看了一会，发现蛮好看的。
夏天天气热，穿得都单薄，因为都是蹲着的，有的不小心露了馒头，有的不小心露了底裤，加上那些被河水浸湿的若隐若现，能看到不少美丽的风景。
就在他大饱眼福后准备离开找钱的时候，忽然有一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娇笑着喊道：“赵天，你那短裤上黏糊糊的是什么呀，老实交代，是不是米汤？”
男人都没在家，这些女人很疯的，这话一说，瞬间惹来大片哄笑，只把柳如烟羞得半死。
赵天没好气喊道：“是啊，米汤，你要喝不？”
“喝！”
“来嘛来嘛，小天哥哥，人家好渴！”
“好久没喝米汤了，我看如烟也不爱喝，要不小天你晚上来姐家吧？”
“上我家上我家，我要喝三大碗！”
“屁，还三大碗，就你那小壶子，装得下吗？小天别听她们的，来姐家，姐家里新鲜的奶管够哦！”
“……”
果然这些女人是不能撩的，嘴巴没门，骚得要死，勉强应付了两句，赵天满头大汗落荒而逃。
看他狼狈的样子，一群疯女人笑得更欢实了，就连柳如烟都忍不住跟着笑眯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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