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我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我就想结婚了。”
“所以当罗旭成提出这样的条件，我当场就答应了他，之后我开始约许浅浅出来，约了三次，但我本人没去，是罗旭成代替我去的。”
“我是真没想到许浅浅那么傻，竟然三次都赴约。”
张峰看着他们，然后垂下脑袋。
“但我不承认故意杀人罪。”张峰说。
米乐乐闻言看了眼他又看向江钺。
江钺沉默了一会儿说：“许浅浅在天台边缘，你那个位置能看到她的一举一动吗？”
张峰毫不犹豫的点头，“看得到，我虽然干了那档子事，但我不想她死，毕竟她还有大好的人生要去走，而且她还是我班上的学生，这对我也不利。”
江钺看着他的神情说：“你是第一个冲出去的？”
张峰想了想摇摇头，“并不是，是我们的教导主任姜茹。”
……
江钺和米乐乐从里面出来。
审讯室的门一关，就开骂。
米乐乐：“他一个成年人竟然把所有过错推给许浅浅，他不知道什么叫师德吗？他就该在一开始察觉到许浅浅的那种心思时，要么主动申请到别的班要么就好好给人家说道说道，再或者装作不知道也行啊，你看看他……啊呀真的是。”
“我真的不想审讯性侵的案子，每次一看卷宗我就恶心，如果国家要出阉割刑，我第一个支持！”
“江队，程峰的案子以强奸罪该结案了吧？”
江钺看了眼审讯室，然后说：“先不急，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觉得……刚刚有什么问题？”米乐乐问。
江钺说：“你还记得我一开始对程峰的问话吗？”
“一开始……”
米乐乐一边跟着江钺走，一边想刚刚的审讯。
江钺到会议室坐下。
米乐乐猛地想起来了，“张峰说自己是不是能不死？然后你提到故意杀人罪和强奸罪，他没有反驳，但后面他越说越冷静，想起了这一茬，就说自己没故意杀人。”
“对，还有他自尽，张峰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法盲，”江钺点点头，“他是觉得我们查到他犯故意杀人，所以才还没开始审问的时候就想自杀。”
米乐乐捏着拳头，恨道：“张峰想钻法律的空子，如果是他故意推人，那没有监控拍到他，他根本就不会承认，那这故意杀人罪有点难以定下来。”
江钺点点头：“你先去忙，出去把宋吟给我叫来。”
“好。”米乐乐道。
不一会儿，宋吟就来了。
宋吟进门的时候撞了一下肩膀，“嘶，什么事？”
江钺说：“希望你发挥一下你的能力，看到天台许浅浅怎么掉楼的情况。”
宋吟一愣，然后说：“不一定能梦到，我晚上睡觉的时候看能梦到不。”
江钺看着她，“现在去休息室睡。”
“啊？好，好的。”宋吟点点头，“我看看另外几个人的审讯视频，看得多了说不定就能梦到。”
江钺点了点头，“可以。”
……
下午五点，宋吟躺在休息室。
没有睡意，强行睡。
宋吟翻来覆去了四十多分钟才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前看了很多遍张峰的审讯视频，她梦到了。
张峰站在远处，看着前面的陆佳，他的目光已经很多次和许浅浅对视上。
许浅浅的目光透着绝望还有……爱恋？
然后她的身体晃了晃，旁边先跑出去的是人是教导主任姜茹。
张峰的手推了一把许浅浅的腰部，许浅浅满眼的不可置信，手指向前好像要抓什么东西。
陆佳要拉的时候已经晚了。
宋吟从梦中醒来。
她坐在床上看着前面的墙壁。
许浅浅抓人的时候，手指抓了一把张峰的手腕。
宋吟下床推门出去。
外面的灯已经亮起，窗外黑了。
旁边的办公室门打开，江钺拿着咖啡出现在门口，“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么？”宋吟摸了摸手机，“现在几点？”
“九点了，”江钺道，“先过来吃晚饭。”
宋吟走过去，“竟然睡了将近四个小时。”
江钺从微波炉里拿出晚饭，“还热着。”
宋吟把椅子拉过来，坐在江钺的办公桌前，她吃了两口饭然后说：“我梦到了，是张峰推的许浅浅这里。”
宋吟指了指自己的腰，“张峰手腕上有许浅浅的抓痕。”
江钺沉默了一会儿，叫来了米乐乐。
他们三人情景模拟了一遍。
江钺是陆佳，宋吟是许浅浅，米乐乐是张峰。
三分钟后。
“陆佳的视角确实看不到张峰的动作，”江钺道，“再去提审张峰。”
米乐乐：“好的。”
宋吟则是回到解剖室，蹲在地上看着许浅浅的手指
一直到凌晨两点。
她这儿拿着鉴定结果去了楼下。
江钺他们后脚就审讯完。
“张峰招了。”江钺看到宋吟的第一句就是这几个字。
宋吟说：“那就好，我也从许浅浅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张峰的dNA，都怪我这次没认真检验竟然漏掉了这点。”
江钺看着她，“这次是沈木鉴定的，你又没参与。”
宋吟说：“但我后面又看了一遍尸体……”
“你能梦到，所以不怪你，”江钺道，“但沈木就不一样了。”
沈木是第二天挨批斗的。
他写了五千字检讨交了上去。
沈木蔫蔫的坐在椅子上，叹口气说：“幸好有你们，要不然我的大意就让张峰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今晚你请客。”江钺说。
沈木点头，“那没问题！”
案子可以结案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张峰做的，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件事一出，网络的热度也丝毫没降低。
许多网友开始担心学校学生的安危。
当他们听到公安派出警察去当法制校长的时候，舆论才开始有了变化。
12月底，宋吟在校的一个月时间满了，她从学校离开回到刑警队。
宋吟是从窗户往下看雪景的时候看到了宋沉的出现。
宋沉在公安局门口，不时的望向大门里面。
比之前见到的样子瘦了一些，头发也剪短了，穿着棉衣，一改他之前硬凹花美男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