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芝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看向苏煜欢的目光更是满含戾气，活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煜欢整张脸都僵住了，不是吧姐妹，这都能看出来，该说真不愧是知名化妆品牌的首席继承人吗？
马甲已掉，垂死挣扎只会将事情推入更加不可挽回的境地。
苏煜欢深吸了口气，勉强扬起笑容，看上去颇有些惨兮兮道：“嗨，李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巧啊！”
“确实是挺巧的。如果不是一时兴起，想着过来参加这场宴会，走动走动人脉，还真不知道苏小姐业务这么广。不仅能当记者跑前线做专访，还能给人当替身挡桃花，真是多项全能，佩服佩服。”
李清芝说着还挺凑趣的鼓了鼓掌，只是她越是这样，苏煜欢的心便越是往下沉。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她冷笑道：“说起专访，我今早上班时正好问过我秘书，最近根本不曾接到什么苹果娱乐记者的专访邀约电话。想必是苏小姐贵人事忙，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又或者从头到尾就从未有过什么苹果娱乐，从未有过什么苏记者？”
苏煜欢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果然脚踩几条船是要遭报应的，感情上是，工作上更是！
脑中一瞬之间掠过无数解决办法，最终苏煜欢一咬牙，深深的冲李小姐鞠了一躬。
“对不起李小姐，我骗了你，我确实不是什么苹果娱乐的记者，而是……祁先生的私生粉……代拍。”
李清芝见苏煜欢如此干脆利落的承认与道歉，一点没消气，脸色反而更黑了。
只是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不免还是有些诧异：“私生粉……代拍？”
“对。”
“这年头私生粉还有代拍？你觉得我像个傻子吗？被骗一次不够，还要被骗第二次？”
“我知道这事很难让人相信，尤其是我还有欺骗您的前科。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没有骗你。”
苏煜欢迅速从裙摆底下的裤兜里掏出手机，画面有点太美，把李清芝看得眼皮子一跳。
“这是我跟他私生粉的聊天记录还有转账记录。”
李清芝接过手机，一眼看到苏煜欢给对方的备注。
“……富婆金主粉丝小姐姐？”
“咳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谈话内容。”
苏煜欢与杨小姐是在见面当天加上的联系方式，最开始的聊天记录，就是杨小姐给苏煜欢发的祁连修次日下午的具体行程，时间地址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李清芝注意到两人这部分聊天记录是在新品发布会的前一天，证明苏煜欢所言非虚，她当日确实是受人之托才会出现在会场，脸色稍微好了些。
“既然如此，那天你为什么不如实说明真相，反而说自己是什么苹果娱乐的记者。”
李清芝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苏煜欢便忍不住叹了口气，面露苦涩道：“私生粉在粉圈是个什么存在李小姐想必也听说过，说一句人人喊打，一点也不为过。我虽然只是被临时雇来的代拍，可说到底这干的不还是私生的活吗？那天您看到我跟祁先生还有他的经纪人站一块，就是因为我偷拍祁先生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抓住了。”
苏煜欢说完都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这时候还不忘跟祁连修撇清关系，她这替身当得可太称职了！
“当私生可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们抓住我以后原本是让我把照片都删了的，可那些照片，关系到我兼职的工资。正好这个时候您来了，我就使了个点小聪明。”
“什么小聪明？你的小聪明就是骗我？”
“可以这么说。”苏煜欢佯装心虚的笑了笑，试图以此来让自己的话更为可信些。
“我的雇主告诉我，祁先生跟他经纪人有争取你们公司代言人的意向。我就想着，如果我能帮他在您面前留下好印象，替他争取到成为你们公司代言人的可能。算不算将功赎罪，能不能靠着这份功劳，让他们放过我那些照片，让我能拿着那些照片回去顺利交差。”
“感情你是拿我当筏子！”李清芝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你那天夸我还有公司的时候总带上祁连修那家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苏煜欢勉强一笑，并不反驳。
李清芝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该郁闷还是生气，别扭半天，只问了一句：“那最后他们有让你删了那些照片吗？”
苏煜欢双眸微亮，有戏！
“没有没有，多亏了李小姐那天的帮忙，最后他们还是大发慈悲让我保留了那些照片，得以交差，你看这后面的转账就是我那雇主的尾款。”
李清芝听苏煜欢提起自己那天的“帮忙”，心又是一梗，低头看到底下一长串的转账记录眉头又是一蹙。
“上面这一笔转账是尾款，下面的这些又是什么？”
苏煜欢探头一看，才发现李清芝说的是富婆粉丝小姐姐后来帮自己倒卖祁连修亲笔签名照的转款。
因为买这些照片的粉丝天南地北都有，快递寄过去也需要一定时间，所以款项到账的时间各有不同。
富婆小姐姐担心她着急用钱，几乎每次钱一到账就会给她转，这也使得那十几张的签名照卖完，单转账记录就有七八条。
“这个嘛。”苏煜欢摸了摸鼻子，“我听说明星的签名照值老鼻子钱了，咖位越大越值钱。”
李清芝恍然明白了什么，指着苏煜欢一脸难以置信：“你该不会……”
“我就是看机会难得，就趁热打铁，跟他们要了一些祁先生的亲笔签名照，带回去让我那雇主帮我卖了出去。确实挺值钱的，平均每张都能有七八百块钱，这一些转账记录就是我那雇主帮我卖照片的钱。”
“你还真是不放过一点赚钱的机会。”李清芝都被她整无语了，“我都怀疑要是祁连修能卖，你怕是也会毫不犹豫的卖了他吧？”
“那不行。”
李清芝挑了挑眉，刚想说点什么。
便见苏煜欢一脸义正言辞道：“买卖人口犯法的，咱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绝不做这种触犯法律底线的事。”
李清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