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南区文化公司那边就回了话：
“合作不合适！”
“资源不匹配！”
“我们不做影视，我们是做传统手艺的！”
中洋会那边没再回应。
当天晚上，洪文通接到何细鬼的私密线。
“泽哥，有人给了我一笔钱！”
“谁？”
“不知道名！”
“只留了个信封，里面写了五个字！”
“让你冷静点！”
“还有呢？”
“现金两百万，现金券六张！”
“他们动了！”
“我没收，我让阿积盯着这事！”
“东西我锁起来了，明天送到总堂！”
“你干得好！”
“再查下去！”
“我们看看这条线能钓出几条鱼！”
第二天一早，何细鬼亲自带着那笔钱到了总堂，交到了洪文通手里。
钱是真钱，券也是真券。
但那张纸上的字是打印出来的，连署名都没有，只有一句话：
“东星太躁，该歇歇！”
洪文通看了一眼，撕了。
“他们急了！”
“想让我们自废一臂！”
“我们收完东条山支，就等于抢了他们在港岛的下一站！”
“他们进不来，就想让我们自己瘸一条腿！”
“他们不懂我们！”
“我们不是想跑！”
“我们是等人追！”
“追得多，我们咬得就多！”
“你去让雷耀阳准备一下，晚上在‘兴和码头’见一拨人！”
“哪拨？”
“北湾那边一个旧堂口的三名老头，说是想重新回来！”
“这几天动作频繁！”
“他们嘴里没说什么，但背后有人在给他们撑腰！”
“谁给的？”
“不清楚！”
“我们得见一面！”
晚上十点，兴和码头。
雷耀阳带了四个兄弟，坐在停靠区的旧货仓里。
外头是刚清完货的运输车，车尾还残着点没卸完的纸板箱。
“你们说想见我，我就来了！”
“你们不说清楚，我们就一直坐着！”
“我时间不多，直说！”
“耀阳！”
“我们年纪都大了！”
“以前是我们不懂事！”
“那时候跟东条山支走得近，是有人逼的！”
“现在那边倒了，我们也想回来！”
“我们不图你们给什么！”
“我们就想混口饭吃！”
雷耀阳没动。
“你们当初是谁带头的？”
“老三！”
“其他人呢？”
“没来了！”
“他说他不好意思见你！”
“他那时候怎么说我的？”
“说你是狗，是徐爷养的畜生！”
“现在想回来，就一句‘不好意思'？”
“那我们以前算什么？”
“人？”
“你们也知道我们东星的规矩！”
“翻车的人，自己滚！”
“你们现在想回来，不是你们回不回来的问题！”
“是我们接不接的问题！”
“你们要真想混口饭吃，就去做事！”
“我们现在有几个厂房要人，你们去看仓、看门、做分拣！”
“干满半年，不出事，才有资格谈堂口的事！”
“你们要是干不了，就别来恶心人！”
“我们不缺人！”
“缺的是能站住的！”
那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吭声。。
“那……那我们可以去！”
“你去问问徐爷，看看他愿不愿意给我们这机会！”
“你还敢提他？”
雷耀阳站起来。
“你们想回来，是你们求我们！”
“你们要再提徐爷，今天晚上你们别走了！”
“想活，闭嘴！”
“想混，闭眼干活！”
“别讲过去！”
“讲了也没人听！”
“行……我们懂了！”
“我们听你的！”
“明天去报到！”
“去吧！”
雷耀阳坐回椅子。
“我不管你们过去是谁！”
“我只管你们未来干不干得下去！”
“别跟我耍小聪明！”
“我比你们狠！”
当晚，三人回去后，何细鬼第一时间收到了现场录音。
“人是有后台的！”
“我让人查他们最近动过的账户！”
“发现其中一个在三天前跟一个名叫‘和诚建业’的公司有过一笔往来！”
“这公司刚注册不久，法人是个外地姓秦的年轻人，查下去没有背景！”
“但转账方是通过中洋会旗下一家投资平台转出去的！”
“又是他们！”
“看来是想从老头子这条线探口风！”
“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想用我们清理掉的旧部当钉子！”
“再借他们的身份，搞个内部消息出去！”
“东星现在风头正紧，他们想在我们没防备的时候放点料！”
“放出去让我们自己动摇！”
“我们要不要让他们继续演？”
“演！”
“让他们继续演！”
“我们就当没发现！”
“但是——”
“我们先把这三人安排进厂房！”
“全方位监控！”
“一个月后，他们要是真没动作，再看！”
“但如果这一个月里他们露了馅……”
“杀不杀？”
“杀！”
洪文通语气很轻...
“徐爷现在不需要讲情面了！”
“老东西，没用了！”
“咬人的狗，拉不回来！”
“那就别让它活着出去！”
何细鬼点了点头，转身出门。
外头雨下得不大，街边的灯不亮。
他点了根烟，往东南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就是港口。
也就是他们这群人，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站稳脚跟的地方。
现在那些想往回爬的人，也想趁着潮水再蹭一次。
但他们忘了—
这水，是东星泼出去的。
不是给他们洗脚的，是给他们送命的。
那三个人被安插进厂房第二天，何细鬼就收到了第一份监控反馈。
他们确实去上了工，但一天只干两小时，剩下时间不是装货就是抽烟，吃完饭就跑厕所，一天六次。
“旧习惯改不了！”
“不过话没多说，动作也没出格！”
“但有一个人——黄礼，他手机里装了个私密通信软件！”
“隐藏得很深，假壳，外表看是个记账本！”
“我们的人分析了一下，后面连接的是一个海外邮箱通道！”
“联络时间是每天凌晨两点！”。
“你猜他在传什么？”
“我们货车调度图！”
“还有每一辆车的车牌、司机、去向！”
“这事你跟我说做什么？”
洪文通没看他。
“你怎么不直接下手？”
“不是想稳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