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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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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3章 琼林宴罢春风煦,一日看遍长安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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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通鉴?朝政纪》载:“天德二年秋,早朝于奉天殿。镇刑司副提督石崇执缇骑《拦查供词》,劾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率家丁拦门拒缇骑查于科府,藐慢国法、庇佑逆党’;渊当庭引《大吴律?刑律卷?缉查篇》辩曰:‘凡查抄三品以上官员府邸,需持陛下亲批手谕、通政司勘验印合,二者缺一不可。崇无帝谕、无勘合,仅凭镇刑司私令破门,实乃越权擅为,反诬臣阻查,欲构陷忠良也。’

二臣争执不下,列卿或缄默、或附议,朝堂纷扰。时昌顺郡王萧栎自宗室列次出列,进言曰:‘大同卫五千斤火药失踪,系北境边防根本 —— 瓦剌已在边境增兵,若火药落入其手,恐酿边患。宜令谢渊(掌兵部熟军器账册)与石崇(掌玄夜卫善稽查)同往大同卫核查,军器账册、火药残片、边卫供词自能辨是非,比朝堂争执更急。’

帝桓颔首准奏,命三日后启程,必呈核查实据。石崇退朝后,恐大同卫火药印记(大吴工部制式)与玄夜卫冒签账册败露,归府即屏退左右,密召玄夜卫副统领赵奎入暗室。谋以黑石岭(赴大同卫必经途,山高林密、素多匪患)为伏点,令死士易山匪粗布短褐、仿瓦剌狼头纹箭簇(淬北境草汁掩迹),待渊、栎过岭时突袭灭口,嫁祸瓦剌残部劫杀,绝证据之患。

此非寻常朝堂争执,实为‘忠奸生死博弈’之枢始 —— 奉天殿上萧栎‘公允查案’之议,暗堵石崇销毁罪证之路;黑石岭下石崇‘绝杀灭口’之谋,显奸佞穷途之狠。一殿一岭,一议一谋,皆藏天德朝权斗之险。”

奉天殿金砖映绯紫朝服,玄铁令冷浸夜霜,黑石岭朔风传血腥杀机 —— 三者环扣,皆为天德朝忠良渡厄渡劫之关键伏笔,未有半分轻忽。

天德科场捷报

紫袍初赐踏御街,金銮唱第动九垓。

琼林宴罢春风煦,一日看遍长安槐。

朝靴轻叩金砖地,御笔朱批紫绶裁。

玄铁令寒凝剑气,且教忠良笑靥开。

奉天殿的金砖被晨光镀上一层冷辉,朝靴叩地的声响整齐划一,却压不住空气里的紧绷。文武百官按品阶列站,绯紫官袍与石青常服错落,目光皆悄悄投向殿中 —— 昨日石崇带缇骑闯于科府被谢渊阻拦的事,早已传遍朝堂,今日早朝,必是一场风波。

石崇站在武将列首,玄色镇刑司官袍的褶皱里藏着锋芒,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朝珠。他昨夜翻来覆去,算准今日早朝先发难:只要坐实谢渊 “阻挠查抄”,就能借 “护逆党” 的罪名请旨押其下狱,大同卫的火药证据便无人敢查。待鸿胪寺卿唱罢 “有事启奏”,他立刻出列躬身,声音掷地有声:“陛下,谢渊目无王法!昨日缇骑奉镇刑司令查抄于科府,渊竟率家丁拦门,声称‘无陛下手谕不得入’,分明是与于科同谋,欲藏通敌罪证!”

他抬手举着一卷奏疏,展开时纸页簌簌响:“此乃缇骑亲录的《拦查供词》,上面有十余名缇骑签名,皆证谢渊当众咆哮,拒缴于科府中文书!” 奏疏递到御前,石崇的目光扫过阶下,带着威压 —— 他算定谢渊无防备,且李嵩等旧党会附和,今日定能将其扳倒。

谢渊站在文官列首,绯色兵部官袍挺得笔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料到石崇会来这手,昨夜已让杨武翻出《大吴律?刑律卷》的抄本,此刻从容出列,躬身道:“陛下,石大人怕是忘了《大吴律》的明文规定。” 他抬手示意吏员呈律本,“《刑律卷?缉查篇》载:‘凡查抄三品以上官员府邸,需持陛下亲批手谕、通政司勘合,二者缺一不可;非遇谋逆现行,不得破门而入。’于科原为从二品都督佥事,臣为正一品太保,石大人昨日既无手谕,又无勘合,仅凭镇刑司一纸令就破门,敢问是石大人越权,还是臣‘阻挠查抄’?”

律本摊在御案上,“三品以上需手谕” 的条款用朱笔圈出,萧桓的指尖落在条款上,目光扫过石崇 —— 他昨夜已问过通政司,确无石崇的勘合申请,心中已有数。

石崇脸色微变,却仍强辩:“于科通敌铁证如山,谢渊身为上司,恐亦牵涉其中!拦查抄就是心虚!” 他朝李嵩递了个眼色,李嵩立刻出列附和:“陛下,石大人所言极是!谢渊与于科私交甚密,恐有同谋之嫌,当押入诏狱彻查,以免证据被毁!” 吏部侍郎张文等旧党官员纷纷附议,“押入诏狱” 的声浪渐起。

谢渊寸步不让,向前半步:“石大人说于科通敌,可拿出火漆未造假的证据?说臣牵涉,可拿出臣与北元往来的书信?” 他目光直指石崇,“倒是石大人,三个月前调走大同卫五千斤火药,至今去向不明;昨日查抄于科府,却只搜文书不查火药线索 —— 敢问石大人,是真查通敌,还是想借机栽赃,掩盖火药的真相?”

这话戳中石崇的要害,他气得拍案,朝珠撞出脆响:“一派胡言!火药调往京郊火器库,有账册为证!谢渊你敢污蔑镇刑司,就是污蔑陛下的耳目!” “账册是玄夜卫冒签,火器库根本没收火药!” 谢渊反驳,两人争执声越来越高,鸿胪寺卿几次想调停,都被怒声盖过。

中立派大臣皆垂着眼不敢作声 —— 礼部尚书王瑾盯着御案上的律本,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朝服带;刑部尚书周铁皱着眉,似在权衡 “律条” 与 “派系” 的轻重。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扶手,冕旒珍珠晃得人看不清神色 —— 他既怕石崇越权乱政,又怕谢渊真牵涉其中,更怕旧党借争执生乱,一时未作声。

殿内的紧绷如拉满的弓,只待一人破局 —— 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了宗室列次的萧栎。

萧栎站在宗室列尾,石青色常服在绯紫官袍间显得格外沉静。他早料到争执会陷入僵局,也算定唯有借 “边防重事” 才能破局 —— 北境瓦剌虎视眈眈,大同卫火药失踪是帝王最关心的要害,以此为切入点,既避开党争,又能推进查案。

见萧桓目光扫来,萧栎稳步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奏。”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争执的石崇、谢渊都住了口 —— 谁也没想到,这位逊位后极少发言的郡王,会在此刻开口。

萧栎抬眼看向萧桓,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石大人劾谢大人阻挠查案,谢大人辩石大人越权行事,此事虽急,却不及北境安危重。”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如今瓦剌在大同卫边境增兵,五千斤火药失踪若落入其手,恐酿大祸;且火药账册存疑,玄夜卫与兵部各执一词,久拖不决,只会误了边防。”

这话正好戳中萧桓的心事 —— 昨夜周显密报,瓦剌已在边境集结,若火药真被石崇私通瓦剌,后果不堪设想。萧栎见萧桓神色微动,继续道:“臣以为,不如命谢大人与石大人同往大同卫核查。谢大人掌兵部,熟稔军器账册与边卫布防,能辨火药调度真伪;石大人掌镇刑司兼领玄夜卫稽查事,善查踪迹、审人证,可核缇骑查抄细节。二人同往,既能查清火药去向,亦可当面对质查抄之事 —— 谁是谁非,火药残片、军器账册、边卫供词自会说话,无需在殿上争执。”

这番话听得群臣暗自点头:既给了石崇 “稽查” 的体面,又护了谢渊 “辨账册” 的权,更紧扣 “边防” 这一帝王最看重的事,堪称万全之策。王瑾、周铁等中立派大臣眼中露出赞同,连李嵩都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 总不能说 “边防事不急”。

萧桓指尖一顿,随即颔首,语气带着决断:“准奏。三日后启程,带齐账册、缇骑供词、火药残片,朕要亲眼见核查结果。若查有不实,无论是谁,皆按律处置。” 最后一句 “无论是谁”,目光扫过石崇,带着警告 —— 他已察觉石崇的不对劲,借这次同往,正好试探真假。

石崇脸色骤变,刚要争辩 “镇刑司掌京中稽查,不宜离京”,却迎上萧桓冷冽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心中瞬间凉了半截 —— 萧栎这提议看似公允,实则断了他的后路!原本他还能暗中派赵奎去大同卫,将藏在旧火药库的火药转移、销毁印记;如今与谢渊同行,谢渊定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别说销毁证据,连私下接触大同卫旧部都难!

他强压下恐慌,躬身应 “臣遵旨”,转身退列时,狠狠剜了萧栎一眼 —— 那眼神里满是怨毒,像淬了毒的刀。萧栎仿佛没看见,垂眸退回到宗室列次,指尖悄悄攥紧 —— 他知道,这一步棋虽断了石崇的路,却也会逼得石崇狗急跳墙,接下来的三日,定不太平。

早朝散后,官员们陆续出宫,石崇走在最后,李嵩追上他,低声问:“大人,同往大同卫,这可如何是好?” 石崇脚步一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狠劲:“慌什么?路还长着呢,总有机会让谢渊和萧栎,永远到不了大同卫。” 说罢,他加快脚步,朝镇刑司衙署走去 —— 他要立刻安排,绝不能让大同卫的证据,落在萧桓手里。

石崇回府的马车走得飞快,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他靠在软垫上,指尖反复摩挲着玄铁令牌 —— 这是调动玄夜卫死士的令牌,石迁死前传给了他,如今成了他最后的依仗。一想到谢渊拿着账册核查大同卫旧火药库的场景,他就浑身发冷 —— 那五千斤火药上的 “大吴工部” 印记,还有玄夜卫冒签的押运记录,都是杀头的罪证。

马车停在府门前,石崇没走正门,绕到后院的角门 —— 他怕被府外的暗线(周显派来监视的玄夜卫)看见他召集亲信。进了书房,他直接推开书架后的暗门,暗室里没点烛火,只靠一颗夜明珠照明,冷光映在青砖上,连空气都透着寒意。玄夜卫副统领赵奎早已候在里面,见他进来,忙躬身行礼:“属下参见大人。”

石崇没让他起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萧栎这步棋,是要断我的活路!” 他将赵奎甩开,赵奎踉跄着扶住墙,手腕上已留下红痕。石崇走到案前,抓起茶盏狠狠砸在地上,茶水顺着青砖洇开,像深色的血:“同去大同卫?谢渊盯着我,我怎么销毁火药印记?怎么堵大同卫军器官的嘴?等查到火药藏在瓦剌营地的真相,咱们都得掉脑袋!”

赵奎揉着手腕,声音发颤却不敢迟疑:“大人,那您的意思是……” 他跟着石崇多年,知道这位上司一旦露出这种神色,必是有狠绝的打算。石崇转过身,夜明珠的冷光落在他脸上,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杀。” 一个字,轻得像风吹过,却带着腊月寒冰般的狠劲,“谢渊和萧栎,必须死在去大同的路上。”

石崇走到暗室墙边,取下挂着的《京畿至大同卫地形图》,展开在案上。夜明珠的光映在图上,他指尖重重戳在 “黑石岭” 三个字上 —— 那处被红笔圈出,是从京城赴大同卫的必经之路,图旁注着 “山高林密,多匪患,正统七年曾有商队遇劫”。

“你看这里。” 石崇指着黑石岭的地形标注,语气带着阴狠的算计,“黑石岭有段山谷,两侧是悬崖,谷底只有一条路,进得去出不来。且这地方惯有山匪出没,去年玄夜卫还剿过一次,没除干净 —— 咱们在这里动手,事后把尸体丢在山谷里,再留下些‘瓦剌残部’的痕迹,谁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说,谢渊带的是兵部吏员,萧栎带的是宗室护卫,都不是精锐,咱们的死士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赵奎凑过去看地图,眉头却皱了起来:“大人,萧栎是宗室郡王,要是死在半路上,陛下定会彻查……” 他怕的是 “宗室遇刺” 的罪名,一旦追查下来,就算嫁祸瓦剌,也未必能瞒住 —— 玄夜卫的暗线遍布京郊,难免会查到蛛丝马迹。

“彻查?” 石崇冷笑一声,抬手拍了拍赵奎的肩膀,力道却带着威胁,“到时候尸体都被山兽啃得只剩骨头,山谷里只留下瓦剌的狼头箭、染了北境草汁的弯刀,谁能证明是咱们干的?” 他走到暗室角落,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放着十几支箭簇 —— 箭簇上刻着模糊的狼头纹,是仿瓦剌的样式,“这些是去年剿匪时缴获的瓦剌箭,一直存着,正好派上用场。刀上的北境草汁,让死士提前去边境采,务必做得像真的。”

他见赵奎仍有犹豫,语气骤然变得凶狠,一把揪住赵奎的衣领:“你别忘了,你妻儿还在京郊的庄子里。要是这事办砸了,谢渊和萧栎活着到大同卫,我不仅要掉脑袋,你和你全家,都得去诏狱陪石迁!” 赵奎吓得脸色惨白,忙躬身应道:“属下明白!三日内定办妥,绝不让大人失望!”

石崇松开手,赵奎踉跄着后退两步,额角渗出冷汗。石崇走到案前,从袖中摸出那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 “镇刑司密令” 四个字,丢给赵奎:“拿着这个,去玄夜卫北司调五十名死士 —— 要那种无牵无挂、只认令牌不认人的,别调秦飞的人,秦飞最近跟李嵩走得近,怕走漏风声。”

他顿了顿,又叮嘱:“让死士都换上山匪的衣服,别带玄夜卫的标识 —— 衣服选去年剿匪时缴获的,补丁越多越好,显得像真山匪。武器除了瓦剌箭,再带些普通的弯刀,刀柄上别刻玄夜卫的记号。” 赵奎接过令牌,一一记下:“属下记住了,死士不带玄夜卫标识,武器用山匪和瓦剌样式。”

“还有粮车。” 石崇补充道,“你调三辆运粮车,提前两天去黑石岭埋伏 —— 粮车里别装粮,装火箭和煤油,等谢渊的队伍进了山谷,先射倒他们的马,再用火箭烧粮车,制造混乱。乱中杀人,别留活口,尤其是谢渊和萧栎,必须确认死透了。” 他怕谢渊有防备,特意加了 “火箭烧粮车” 的计 —— 混乱中,死士更容易得手,也能销毁可能留下的痕迹。

赵奎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运粮车走偏僻的小路去黑石岭,避开玄夜卫的暗线。” 石崇挥手让他退下,赵奎刚走到暗门口,又被石崇叫住:“等等。” 他从案上拿起一把匕首,丢给赵奎,“这把匕首你带着,要是有死士敢反水,或是任务失败,你知道该怎么做。” 匕首的刀刃闪着冷光,赵奎接过,指尖冰凉:“属下明白。”

暗门关上,暗室里只剩石崇一人。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在黑石岭的位置反复摩挲,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 黑石岭的风,很快就要染上血了。只要谢渊和萧栎死在半路上,大同卫的火药案就会永远成谜,李嵩会帮他稳住吏部,徐靖会压下诏狱的风声,这大吴的朝堂,终究还是他说了算。

与此同时,谢渊回到府中,立刻召来杨武。书房里,他将早朝的经过告知杨武,杨武听完,脸色凝重:“大人,萧栎郡王的提议虽好,可石崇必不甘心,怕是会在半路动手。” 谢渊点头,他早有察觉 —— 石崇退朝时那怨毒的眼神,绝不会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你立刻去做两件事。” 谢渊坐在案前,拿起笔写下字条,“第一,让人给大同卫右营总兵送密信,让他提前派兵守住旧火药库,别让石崇的人有机会销毁证据;第二,从兵部调二十名精锐,伪装成吏员,跟我去大同卫 —— 这些人要懂武艺,能应付突发情况。” 杨武接过字条,躬身道:“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精锐会选最可靠的,都是边军出身,跟石崇的人没往来。”

谢渊又从抽屉里取出那枚缠枝莲蜡丸,放在案上:“萧栎郡王那边,我得去一趟 —— 他提议同往大同卫,石崇定也恨他,咱们得互通消息,一起防备。” 他知道,萧栎虽有宗室护卫,却未必能应对石崇的死士,两人联手,才能更稳妥。

半个时辰后,谢渊来到萧栎府。萧栎正在书房整理大同卫的军器账册,见谢渊来,连忙请他坐下。“郡王,石崇必在半路动手。” 谢渊开门见山,“我已调兵部精锐伪装吏员,也给大同卫总兵送了信,郡王这边,需多带些可靠的护卫。” 萧栎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木牌:“我早让周显派了十名玄夜卫暗卫,伪装成随从,跟咱们一起走 —— 周显的人靠得住,能对付石崇的死士。”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松了口气 —— 他们虽无 “结党” 之名,却有 “护社稷” 之实,这份默契,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危机。萧栎将账册递给谢渊:“你看这页,大同卫旧火药库的位置,我已标出来了,咱们到了大同卫,先去那里查,石崇的人肯定没来得及转移。” 谢渊接过账册,指尖落在 “旧火药库” 的标注上,眼中露出坚定:“只要查到火药,石崇就再也翻不了身。”

赵奎离开石崇府后,没敢耽搁,立刻去了玄夜卫北司。他拿着玄铁令牌,调走五十名死士 —— 这些死士多是孤儿,被玄夜卫收养训练,只认令牌不认人,是石崇最信任的力量。死士们很快集结在北司的偏院,穿着统一的粗布短衫,面无表情,像极了真正的山匪。

“大人,五十人已到齐。” 死士统领单膝跪地,声音毫无起伏。赵奎将玄铁令牌亮出来:“奉镇刑司石大人令,三日后在黑石岭执行任务,目标 —— 谢渊、萧栎,不留活口。” 他将瓦剌箭、山匪衣服、北境草汁分发给死士,“衣服换上,箭簇、弯刀处理好,别留下玄夜卫的痕迹。” 死士们沉默地接过东西,开始换装,动作迅速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次日一早,赵奎带着三辆运粮车,从京郊的小路出发。运粮车的车夫是死士伪装的,车帘用粗布遮盖,里面装着火箭和煤油,表面撒了些谷物,看起来与普通运粮车无异。路上遇到玄夜卫的暗哨盘问,赵奎拿出石崇给的 “镇刑司缉匪” 文书,顺利通过 —— 石崇早料到会有盘查,提前伪造了文书,借口 “剿黑石岭山匪”,堵住了所有可能的质疑。

傍晚时分,运粮车抵达黑石岭。赵奎带着死士勘察地形,选了谷底最窄的一段作为伏击点 —— 两侧悬崖高约十余丈,谷底路宽不足两丈,正好能堵住队伍。死士们开始布置:在悬崖上绑好绳索,便于伏击时往下跳;在路两旁的草丛里藏好火箭筒;将瓦剌箭和染了草汁的弯刀摆在显眼位置,准备事后 “遗留”。

赵奎站在悬崖上,望着谷底的路,心中虽有恐惧,却更多是 “破釜沉舟” 的狠劲 —— 他知道,一旦失败,自己和家人都活不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夜色渐浓,黑石岭的风越来越大,吹得草丛 “沙沙” 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色屠杀,奏响前奏。

启程前一夜,奉天殿再次传来旨意 —— 萧桓派周显送来了 “御赐令牌”,持令牌可调动大同卫所有边军,便于核查火药。周显私下对谢渊和萧栎说:“陛下猜到石崇可能会动手,让我多派些暗卫跟着,务必保证二位安全。” 谢渊和萧栎心中一暖,知道萧桓虽有犹豫,却终究是护着忠良的。

谢渊府中,老管家正在收拾行李,将《军器账册》和火药残片拓印小心地放进木盒里。谢渊站在书房,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 他想起守德胜门时的热血,想起被石崇构陷时的委屈,想起萧栎递来蜡丸时的信任,这些都成了他此刻的底气。“明日启程后,府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谢渊对老管家说,“要是我十日没回来,就把祠堂匾额后的证据交给周显大人。” 老管家含泪点头:“大人放心,老奴定守好府,等大人回来。”

萧栎府中,他正在给萧桓写密信,说明大同卫核查的步骤,若遇意外,该如何让周显接手查案。写完后,他将密信交给亲信,让其 “若三日内无消息,就呈给陛下”。做完这一切,他走到书架前,取出那半块于科给的兵符,放在贴身的荷包里 —— 这兵符不仅是大同卫的凭证,也是于科的信任,他必须带着它,查清真相,还于科清白。

夜色渐深,京城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黑石岭的风还在吹,带着血腥的预兆。谢渊和萧栎都知道,明日的启程,不是去核查证据,而是去赴一场生死赌局 —— 赢了,就能扳倒石崇,还朝堂清明;输了,就会葬身黑石岭,成为永远的谜。但他们没有退路,为了大吴的边防,为了无辜的忠良,这场赌局,他们必须赢。

片尾

天德二年秋,谢渊与萧栎如期启程。队伍从京城出发,沿官道向大同卫行进,谢渊的兵部精锐伪装成吏员,萧栎的玄夜卫暗卫伪装成随从,看似寻常的队伍,实则暗藏防备。石崇在府中等待消息,赵奎的死士已在黑石岭埋伏就绪,火箭筒对准谷底,瓦剌箭搭在弓弦上,只待队伍进入伏击圈。

行至黑石岭附近,谢渊按事先约定,让队伍停下休整,暗中派暗卫去探查 —— 周显派来的暗卫很快回报,悬崖上有死士埋伏的痕迹。谢渊与萧栎当机立断,改变路线,绕走黑石岭东侧的小路,同时让暗卫发出信号,通知大同卫边军前来支援。

赵奎在悬崖上等到日落,仍不见队伍踪影,派人探查才知路线已改,顿时慌了神。他想带人追击,却被赶来的大同卫边军包围 —— 谢渊早已安排边军在小路设伏。激战中,死士们寡不敌众,赵奎被活捉,玄铁令牌和瓦剌箭被搜出,所有罪证都指向石崇。

消息传回京城,萧桓震怒,下旨将石崇打入诏狱,命周显彻查镇刑司旧党。李嵩见石崇倒台,想销毁证据,却被周显抓个正着,连同徐靖、秦飞等旧党成员,一并被革职查办。大同卫的五千斤火药被顺利找回,于科的冤屈得以昭雪,谢渊官复原职,继续主持兵部事务。

黑石岭的风渐渐平息,血色被雨水冲刷干净,只留下 “忠奸博弈” 的印记。大吴朝的朝堂,终于在这场生死较量后,迎来了久违的清明。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二年朝堂折冲与黑石岭之谋,实为大吴朝‘忠奸生死博弈’之终章。石崇恃权构陷,从‘越权查抄’到‘黑石岭绝杀’,奸佞之狠,终露无遗;谢渊持法抗辩,萧栎借势制衡,从‘朝堂折冲’到‘伏兵反制’,忠良之智,亦显无余。帝桓虽初有犹豫,终以‘护社稷’为先,遣周显助忠良、惩奸佞,显帝王明断之晚成。”

奉天殿的律条终压佞势,黑石岭的血色未染忠魂,玄铁令的阴狠反成罪证。这场博弈告诉后世:国之忠良,不在权位之高,而在危局时能持法守正、谋定后动;奸佞之恶,不在伪装之巧,而在私欲膨胀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帝之明,不在无过,而在能辨忠奸、纠错谬,不让忠良流血又流泪。

谢渊的持律、萧栎的制衡、周显的执行力,终让大吴度过最凶险的权斗危机,亦为后世留下治道之启示:江山之固,在忠良同心护法,在帝王明断除奸,在制度(如《大吴律》查抄权限)能约束权力 —— 唯有如此,方能让朝堂清明永驻,让百姓免于权斗之祸。这,便是朝堂折冲与黑石岭之谋,留给天德朝最深刻的治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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