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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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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3章 雾障私藏官相护,光穿实证破虚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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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会典?食货志》卷四十八《税制篇》、《刑法志》卷二十一《刑狱篇》载:“成武朝中期,朝堂议税制,户部主‘重农抑商’,请加征商税以补国库;太保谢渊引《神武皇帝实录》‘轻徭薄赋,唯在公平’之训,驳‘抑商’旧论,言‘商农共济,苛商则农失流通,抑商则国失税源’,请定‘商农税均’之制,帝准之。

时刑狱仍行‘连坐族诛’之法,理刑院奏请维持以儆效尤;渊疏言‘连坐株及无辜,违神武皇帝 “罚当其罪” 之旨’,请废之;然查得理刑院七主事贪赃枉法、私放重犯,渊引‘神武皇帝严惩贪腐’例,奏请斩之,帝从其议。史称‘税制论争与刑狱革新’。”

此案暗合历代 “税制求公平、刑狱戒滥杀” 的治世智慧 —— 昔年治税者重 “均平”,治刑者重 “慎罚”,谢渊之策,非凭空创举,实乃 “引祖训正税制,循祖制革刑弊”:凭实录驳旧论以安商农,借祖例废连坐以恤无辜,依祖法斩贪腐以护纲纪,彰显 “守祖训不泥旧,革弊政不失公” 的直臣风骨。

朝堂论税起涛声,谢渊执鉴驳旧鸣。

甘雨轻徭承祖训,禾苗舟楫共江行。

刑网滥张伤雀羽,疏请解罗顺潮生。

却除蠹木循先制,刃斩贪根护碧晴。

雾障私藏官相护,光穿实证破虚形。

终令双轮归正轨,边田笑语享春耕。

乾清宫的晨光透过格窗,洒在御案前的两叠文书上:一叠是户部《请加征商税疏》,朱笔标注 “商税轻则国库亏,宜加征三成”;一叠是理刑院《请维持连坐疏》,墨字写着 “连坐可儆族党,废则奸徒无忌”。御座旁的侍臣捧着《神武皇帝实录》,封皮已泛旧,是萧武开国时所编,内页 “轻徭薄赋,唯在公平”“罚当其罪,不株无辜” 的朱批,墨迹如铁。

谢渊身着墨色鳞甲,肩甲处旧战痕在光里泛着浅红,指尖捏着两卷实证:一卷是玄夜卫送来的《地方商税密报》,记着 “苏州商税加征后,布商罢市,农桑之布无销路,农户减收三成”;一卷是理刑院七主事贪赃的账册,记着 “私放盐枭,得银五千两,分润各主事”。他目光扫过阶下的户部尚书与理刑院卿:户部尚书身着绯色官袍,袖中藏着江南士绅密函(请加征商税以抑新兴商人,保士绅利益);理刑院卿衣青色官袍,神色局促,似在隐瞒主事贪赃之事 —— 官官相护的暗流,已在朝堂弥漫。

帝萧栎抚案道:“今日议二事:一为税制,二为刑狱。户部先奏。” 户部尚书出列,躬身道:“陛下,今国库因边饷稍紧,商者逐利而税轻,农者务本而税重,宜加征商税三成,既补国库,亦显‘重农’之旨,合历代旧制。” 理刑院卿紧随其后:“陛下,连坐之法行之已久,凡盗匪、贪腐之案,连坐其族,可令奸徒不敢妄动,若废之,恐奸邪复萌,刑狱难制。”

谢渊出列,目光如炬:“陛下,二臣所言,皆违祖训、失民情,请容臣一一剖陈。” 他先捧起《神武皇帝实录》,指尖落在 “轻徭薄赋,唯在公平” 八字上,声音沉稳:“此乃神武皇帝开国之训,商农皆为国之根本 —— 农为粮之源,商为货之流,无商则农货难销,无农则商货无源。今户部欲加征商税三成,玄夜卫查得苏州布商罢市,农户布帛积压,反致农税减收,此非‘重农’,乃‘害农’也!” 语毕,将《地方商税密报》呈至御案,书页间还夹着农户积压的布样,粗麻上沾着灰尘,显是久未售出。

户部尚书闻言,忙反驳:“太保所言乃个别之例!商税加征,可增国库银十万两,边饷便有保障,此乃‘舍小利取大义’。且历代皆‘重农抑商’,神武皇帝亦曾言‘农为天下本’,加征商税,正合祖训。” 户部侍郎(江南籍)出列附和:“尚书所言极是!商人多兼并土地,加征其税,亦可抑兼并,护农户之田,此乃两全之策。” 谢渊冷笑,取过另一卷《江南士绅田亩密报》,呈给萧栎:“陛下,玄夜卫查得,江南士绅兼并土地者十之七八,商人兼并者不过二成;且士绅有‘优免役’之权,税轻而田多,商人无优免,税本已重,今再加征三成,实为‘抑商护绅’,非‘重农抑商’!此密报记着,苏州士绅某有田五千亩,税仅缴三成;布商某有田五十亩,税缴九成,若再加征商税,商者何以支撑?”

萧栎翻看密报,眉头渐皱:“士绅税轻而商税重,确非公平。谢卿,依你之见,税制当如何定?” 谢渊躬身道:“陛下,臣请定‘商农税均’之制:其一,核查士绅田亩,除三成免役额外,其余田亩与商人、农户同税,不得优免;其二,商税按行业定率,布、盐、粮等民生行业,税仍维持原率,珠宝、丝绸等奢侈品行业,税加征一成,既不抑民生之商,又增国库之入;其三,设‘商税申诉司’,隶御史台,商人若遇地方官苛征,可申诉,查实则罢官追责。此制既承神武皇帝‘公平’之训,又合元兴帝‘商农共济’之谕,可安商农,可实国库。”

户部尚书仍欲争辩:“太保此制,恐士绅不满,地方动荡。” 谢渊反问:“士绅不满,与百姓疾苦、国家税源相较,孰轻孰重?神武皇帝开国时,亦曾核查士绅田亩,彼时士绅亦有不满,然终使税均而民安,此乃祖训之明证也!” 萧栎点头:“谢卿所言有理,‘公平’二字,乃税制根本,准卿所请,着户部、御史台、玄夜卫协同推行‘商农税均’之制。”

税制议毕,萧栎转向刑狱之事:“理刑院请维持连坐,谢卿请废之,二卿各陈其由。” 理刑院卿出列道:“陛下,连坐之法,自神武皇帝时便有,凡谋逆、贪腐、盗匪之案,连坐其族,如某盗匪劫漕粮,连坐其弟、子,此后盗匪不敢轻动。若废之,恐奸徒恃无连坐,肆意为恶,刑狱难管。” 谢渊出列,捧起《神武皇帝实录》,翻至 “罚当其罪” 条目:“陛下,神武皇帝确有连坐之法,然其谕曰‘连坐仅施于谋逆大罪,且需查其族党实有同谋,不得妄株无辜’。今理刑院凡贪腐、盗匪之案,皆连坐其族,玄夜卫查得,去年某小吏贪银五十两,连坐其母、妻、子,皆流放千里,而小吏之母双目失明、子年仅五岁,此非‘儆效尤’,乃‘伤无辜’也!违神武皇帝‘不株无辜’之旨,亦失民心之向。”

理刑院卿脸色发白,强辩:“此乃个别官吏执行不当,非连坐之法错!若废之,贪腐者无所顾忌,恐贪案激增。” 谢渊冷笑,将理刑院七主事贪赃的账册呈至御案:“陛下,非执行之错,乃官吏借连坐谋私!玄夜卫查得,理刑院七主事,私放盐枭某(曾劫漕盐万石),得银五千两,分润各主事;却将盐枭之族弟(无涉此案)连坐流放,以掩私放之迹。此等贪赃之徒,借连坐之名行舞弊之实,若再维持连坐,恐更助其虐!”

萧栎翻看账册,见 “主事某得银八百两”“私放盐枭日期” 等条目墨迹未干,怒拍御案:“理刑院竟有此等贪腐之徒!谢卿,连坐之法当如何处置?此七主事又当如何?” 谢渊躬身道:“陛下,臣请废‘连坐族诛’之法,仅留谋逆大罪连坐(需查实同谋);其余罪案,皆‘罚当其罪’,不株族党。至于七主事,臣引神武皇帝‘严惩贪腐’例 —— 萧武开国时,查得户部三主事贪赃,皆斩之,抄没家产充国库。今七主事贪赃私放重犯,罪更甚之,请斩之,以儆百官,以护刑狱清明!”

理刑院卿忙跪伏道:“陛下,七主事虽有错,然皆为理刑院骨干,斩之恐刑狱无人主事,望陛下从轻发落!” 吏部尚书(与理刑院卿有同乡之谊)亦出列道:“陛下,可革职流放,不必斩之,以全君臣之情。” 谢渊厉声道:“陛下,神武皇帝曾言‘贪腐者乃国之蛀虫,轻纵则蛀虫蔓延,国脉将空’!昔年户部三主事贪银千两,神武皇帝斩之,终使洪武一朝贪腐稀少。今七主事贪银五千两,私放重犯,若从轻发落,恐百官皆效之,刑狱弊害更甚!且理刑院非无贤才,御史台右御史清廉有能,可暂代主事之职,何患无人?”

萧栎沉吟片刻,取过《大吴律?贪腐篇》,翻至 “贪赃枉法” 条:“《律》载‘贪赃超千两、私放重犯者,斩立决,抄没家产’。七主事罪合此条,且违祖训、害民生,当斩!连坐之法,准谢卿所请,除谋逆大罪外,皆废之,着理刑院、诏狱署修订刑狱条例,不得株连无辜。” 谢渊躬身领旨:“臣遵旨!定监督七主事行刑,修订刑狱条例,不负陛下所托。”

退朝后,谢渊至理刑院,传旨将七主事收押,交诏狱署审讯。诏狱署署长躬身道:“大人放心,属下定严审七主事,查其同党,不让一人漏网。” 谢渊叮嘱:“需查清楚,七主事私放的盐枭去向,及是否有其他贪腐案,若涉及其他官员,一并报某处置,不可因官官相护而隐瞒。” 署长应道:“属下省得,定按《诏狱署审讯规程》行事,每日报审讯结果。”

诏狱署传回审讯结果:“七主事供认,私放的盐枭逃往松江,与当地士绅某勾结,拟再劫漕盐;还供出吏部某郎中曾收其银三百两,为其掩盖贪腐之事。” 谢渊即刻命玄夜卫指挥使:“带五十名校尉,赴松江抓捕盐枭与士绅某;另将吏部郎中收押,交理刑院审讯。” 指挥使领命:“大人放心,属下定三日内在抓获,不让盐枭再为害。”

玄夜卫指挥使传回捷报:“盐枭与士绅某已抓获,查获私藏漕盐五千石;吏部郎中已收押,供认收银三百两,为七主事掩盖贪腐,实证已缴获。” 谢渊将结果奏报萧栎,萧栎下旨:“盐枭与士绅某斩立决,抄没家产充边饷;吏部郎中革职流放,永不复用。” 谢渊领旨后,召来理刑院卿(暂代):“修订刑狱条例时,需明‘罪刑相当’之则:其一,谋逆大罪,需查实族党同谋方可连坐,无同谋者免;其二,贪腐、盗匪等罪,仅罚犯罪者本人,父母、妻、子无涉者不株;其三,审讯需凭实证,不得刑讯逼供,违者革职。” 理刑院卿躬身道:“下官定按大人之意修订,确保条例合祖训、顺民情。”

与此同时,“商农税均” 之制开始推行。谢渊命玄夜卫协同户部、御史台,赴江南核查士绅田亩:“凡士绅田亩超免役额者,需补缴往年欠税;商人税按行业定率,民生行业维持原率,奢侈品行业加征一成。若地方官苛征商税或包庇士绅,即时报某处置。” 玄夜卫指挥使领命:“属下定派精干校尉,分赴各府,确保核查公正,不让士绅、商人受冤。”

江南巡抚传回《税制推行奏报》:“士绅田亩核查完毕,共补缴欠税银万两;商税按行业定率后,苏州布商复市,农户布帛销路恢复,农税增收一成;无地方官苛征之案,商农皆安。” 谢渊将奏报呈给萧栎,萧栎笑道:“谢卿,‘商农税均’之制成效显着,可见卿之策可行!” 谢渊躬身道:“陛下,此乃祖训之明、百官协同之功,非臣一人之能。”

刑狱条例修订完毕,理刑院卿将《新订刑狱条例》呈给谢渊审核。谢渊翻看后,在 “罚当其罪” 条下补注:“凡犯罪者,需查其行为之轻重、情节之善恶,轻者流放、重者斩,不得一概而论;无辜族党,虽为亲属,无涉者免罚。” 并引《神武皇帝实录》“罚当其罪,不株无辜” 之训,作为条例依据。理刑院卿点头:“大人补注极是,此条可防条例执行不当,再伤无辜。”

七主事行刑之日,寒风卷着刑场的黄沙,玄夜卫校尉持戟列阵,“肃贪” 二字的黑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旗角扫过地面,扬起细沙,落在围观百官的官袍下摆。谢渊身着墨色鳞甲,肩甲处旧年战痕在冷光里泛着浅红,甲片随他迈步的动作轻响,每一步都透着沉稳。他立于高台上,目光扫过阶下五花大绑的七主事 —— 几人垂首耷拉着肩,面色如死灰,颈间绑绳勒出的红痕格外刺目,有人裤脚还沾着从诏狱带来的泥垢,显是早已没了往日掌刑时的气焰。

待百官齐至,谢渊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穿透寒风落在每个人耳中:“诸位大人,此七主事身担理刑之责,掌生杀之权,却贪赃五千两,私放曾劫漕盐万石的盐枭 —— 那盐枭劫走的漕盐,本是边军冬日御寒的必需,致宣府卫盐饷短缺十日;更甚者,他们借‘连坐’之名,株连盐枭年仅十六的族弟,那少年未涉一案,却被流放三千里,临行前还攥着母亲缝的棉鞋!” 他抬手示意玄夜卫校尉呈上贪腐账册与盐枭供词,泛黄的账册上 “主事某得银八百两” 的字迹墨迹未干,供词里盐枭招认 “送银后次日便被释放” 的记录格外扎眼,“此乃铁证,诸位可传阅。今日斩之,非臣独断:一循《大吴律?贪腐篇》‘贪赃超千两、私放重犯者斩立决’之条,二循神武皇帝开国时斩户部三名贪腐主事的旧例!”

他目光扫过百官,见有人垂首沉思,有人面露凝重,还有人悄悄攥紧了袖中手,便续道:“为官者,当守‘清廉’二字;掌刑者,当记‘无辜不株’之训。若有人敢借权谋私、害民乱法,此七人便是前车之鉴!” 话音落,百官皆躬身齐道:“谨遵太保教诲!” 行刑刀落的声响在寒风里传开,谢渊未多停留,命校尉将账册、供词及追回的漕盐样本(袋上还留着盐枭私刻的印记)一并封存,亲自送至团营忠勇祠,嘱祠官:“将此陈列于‘贪腐之戒’展区,旁注七主事罪状与边军盐饷短缺的旧事,让后世官将观之,知贪腐害国、滥刑伤民。”

三日后,户部递来《商农税均推行奏报》,桑皮纸页被反复翻阅得边缘微卷,上面字迹工整:“全国推行三月,国库增收银十五万两;苏州布商复市后,农户布帛销路恢复,吴县某农户因卖出存布,已能为幼子添冬衣,农税较去年增一成;各府御史台商税申诉司共接案两起,皆为地方官误将‘民生布商’归为‘奢侈品行业’,已纠正,商户无异议。” 谢渊指尖抚过 “商农无上访” 五字,想起前日玄夜卫送来的江南密报 —— 暗探手绘的苏州市集图里,布商摊位前挤满农户,有人正捧着布样议价,笑容真切,他嘴角不自觉泛起浅纹。

未几,边军副总兵的捷报亦至,是用糙纸写就,字迹带着行军时的仓促,却透着喜悦:“盐枭伏诛后,漕盐运输无滞,本月边军盐饷按月足额到账;士绅补缴欠税银万两,充作冬衣经费,宣府卫士卒皆换上新棉甲,甲面缝补痕迹少了大半,操练时士卒呼声震天,瓦剌探子多日未现边境。” 谢渊将两封奏报仔细叠好,装入素色锦盒,盒底垫着元兴朝留存的漕盐样本,亲自赴乾清宫呈给萧栎。

萧栎见奏报大喜,当日便传旨设宴乾清宫,召六部九卿赴宴。殿内礼乐悠扬,青铜酒盏盛着陈年佳酿,御案上摆着江南新贡的柑橘,果皮泛着鲜亮的橙黄。待百官落座,萧栎端起酒盏,目光落在谢渊身上:“谢卿,税制清明则国库足,刑狱革新则民心安 —— 今日之宴,为这两桩大功,卿当居首!朕欲加卿为‘太师’,兼领吏部事,总掌百官考核任免,卿可愿担此任?”

谢渊闻言,起身躬身,双手交叠于身前,语气诚恳却坚定:“陛下隆恩,臣心感激。然税制虽稳,仍需防地方官借‘奢侈品加税’之名苛征小商户;刑狱新例虽行,理刑院仍有个别官吏‘罚不当罪’,需时时督查。臣长于军旅漕盐,于吏治考核虽有涉猎,却不及御史台左御史 —— 左御史昔年查松江士绅匿田案,不避同乡权贵,追缴欠税;今查七主事贪腐,三日便查获银钱实证,其持公论、查弊严,且善识人才,去年曾举荐三名清廉县令,皆政绩显着,乃吏部尚书之佳选。臣愿留任兵部,继续监督新制推行,护边军无饥寒,护商农无苛扰,此臣之愿,亦臣之责也。”

萧栎望着谢渊,见他神色坦荡,无半分贪慕高位之意,叹道:“卿不贪权位,唯念国事民生,真直臣也!朕准卿所荐,仍命你总领税制、刑狱新制监督,遇重大弊案,可直入乾清宫奏报,无需经六部中转,朕随时听卿陈奏。” 谢渊躬身领旨:“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退出乾清宫时,夕阳已斜挂宫墙,鎏金的光透过格窗洒在砖缝里,为宫墙镀了层暖意。谢渊缓步走在宫道上,青砖缝隙里的枯草在风里轻晃,他目光望向远处团营忠勇祠的方向 —— 那里陈列着他亲手送去的贪腐实证,也供奉着神武皇帝的《实录》抄本。抬手从袖中取出那册抄本,封面已被摩挲得泛软,指尖抚过 “轻徭薄赋,唯在公平”“罚当其罪,不株无辜” 的朱批,元兴帝当年补注的小字 “祖训在恤民,不在泥文” 隐约可见,墨迹虽淡,却似有温度。

他忽然想起税制论争时,与户部尚书在乾清宫辩驳的场景 —— 彼时尚书攥着 “重农抑商” 的旧档,他却捧着农户积压的布样,争的不是 “农” 与 “商” 的轻重,而是 “公平” 二字;想起为废连坐,他在兵部衙署翻遍《神武皇帝实录》的深夜,烛火燃尽三盏灯油,才找到 “连坐仅施谋逆,且需查实同谋” 的祖训;想起刑场上 “肃贪” 旗的猎猎声,想起边军送来的新棉甲样本,想起苏州市集上农户的笑脸 —— 所有的博弈与坚持,如今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安稳。

风掠过衣袂,鳞甲轻响,谢渊握紧手中的《实录》抄本,心中忽然彻悟:守祖训,从非守那些僵化的字句,而是守 “恤民”“公平” 的精义;革弊政,也非违逆先祖,而是让祖训的光芒,照进当下的民生。他抬头望向天边的晚霞,余晖将云层染成暖红,脚步愈发坚定 —— 这条路或许仍有阻碍,却值得走下去,为了大吴的江山稳固,更为了江山里每一个能安稳吃饭、安心度日的百姓。

片尾

税制论争与刑狱革新案尘埃落定:“商农税均” 之制载入《大吴会典》,成为定制 —— 士绅田亩超免役额者与商农同税,商税按行业定率,民生行业轻税、奢侈品行业重税,后世沿用百年;刑狱 “连坐族诛” 之法除谋逆大罪外皆废,新订《刑狱条例》强调 “罚当其罪、不株无辜”,理刑院、诏狱署按此执行,无辜株连者绝迹。

七主事斩后,抄没家产银五千两,充作边军冬衣经费;盐枭与松江士绅某斩,私藏漕盐五千石解边军;吏部郎中流放两千里,永不复用;地方官因包庇士绅、苛征商税被革职者三人,皆按律处置,无一人漏网。

团营忠勇祠新增陈列:《商农税均制疏》副本、《新订刑狱条例》正本、《神武皇帝实录》抄本(含 “轻徭薄赋”“罚当其罪” 朱批)、七主事贪腐账册实证,旁立石碑,刻 “税求公平,刑戒滥杀,祖训为纲,公义为魂” 十六字,官民瞻仰,记谢渊论税革新之功。

南宫太上皇萧桓闻成效,派近侍送来神武皇帝当年使用的 “税契印” 与 “刑狱审案印”,附言 “谢卿引祖训正税制、革刑弊,真乃大吴柱石,不负元兴帝对直臣之期”。谢渊将二印与祠中陈列一并供奉,香火鼎盛,成为后世官将学习治税、治刑的圣地。

江南巡抚与理刑院联名送来《税刑新制年度总报》:“商农税均推行后,国库增收二十万两,商农安乐,无一人上访;刑狱新条例推行后,贪腐案减少七成,连坐案仅两起(皆为谋逆同谋),刑狱清明,民心安定。” 谢渊将奏报呈给萧栎,萧栎笑道:“谢卿,有你在,大吴税刑无忧,社稷无忧!”

卷尾语

税制论争与刑狱革新案,以谢渊引《神武皇帝实录》驳 “重农抑商” 始,以废 “连坐族诛”、斩贪腐主事终,半年博弈,一岁推行,不仅是 “直臣与保守官员的较量”,更是 “守祖训与革弊政、求公平与护纲纪” 的深层实践。谢渊之策,非 “违祖革新”,亦非 “泥旧守成”,实乃 “循祖训之精义,革旧制之糟粕”:论税时引 “轻徭薄赋,唯在公平”,非驳 “重农”,乃驳 “抑商”,求商农共济之平;革新刑狱时废 “连坐族诛”,非废 “严惩”,乃废 “滥杀”,求罚当其罪之慎;斩贪腐主事时引 “神武严惩贪腐” 例,非逞威,乃护纲纪,求吏治清明之正。三者皆循祖训,又皆革弊政,彰显 “守祖不守旧,革新不违公” 的直臣智慧。

此案暗合历代治世的核心命题:税制之要在 “均平”,无均则商农相害,国失税源;刑狱之要在 “慎罚”,无慎则无辜株连,民失人心。谢渊的坚守,恰是对这一命题的诠释:论税求 “均”,是为让商农各得其所,国脉得养;刑狱求 “慎”,是为让罪者受罚、无辜免害,民心得安;斩贪求 “严”,是为让官吏清廉,纲纪得护。他破官官相护(户部侍郎附和尚书、吏部尚书为贪吏求情),非为追责,乃为立制 —— 让税制、刑狱新制能落地生根,不被私弊阻挠。

从心理与策略维度观之,谢渊的应对展现了 “引经据典、实证支撑、刚柔并济” 的极致:论税时引《神武皇帝实录》驳旧论,借地方密报证弊端,柔以陈商农疾苦,刚以拒官绅包庇;革新刑狱时引祖训废连坐,凭贪腐账册斩主事,柔以恤无辜之苦,刚以惩贪腐之恶;推行新制时派玄夜卫监督,设申诉司护民,柔以安商农之心,刚以防官吏舞弊。他既未因保守官员的旧论而动摇,也未因官官相护的压力而妥协,始终以 “祖训为纲、公义为魂”,每一步皆击中矛盾要害,终达 “税均、刑慎、吏清” 的成效。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载:“税制论争与刑狱革新,渊引经驳旧、循例革新,帝赞曰:‘渊之智,在能守祖训精义;渊之忠,在能护国安民;渊之勇,在能惩贪不挠。’” 诚哉斯言!谢渊的智慧,非 “权谋机变”,乃 “尊重祖训、尊重民生”—— 引实录是因祖训合民心,废连坐是因滥杀伤民生;谢渊的忠诚,非 “愚忠盲从”,乃 “坚守初心、护脉守本”—— 论税是为养国脉,革新是为安民心,斩贪是为护纲纪;谢渊的仁厚,非 “姑息纵容”,乃 “以民为本、以公为魂”—— 不让商农受苛税之苦,不让无辜受连坐之害,不让贪腐害国之脉。

团营忠勇祠的 “税契印”“刑狱审案印” 仍在,印文泛着光,见证守祖革新的智慧;《神武皇帝实录》与贪腐账册仍在,一正一邪,记录公义与私弊的交锋;谢渊鳞甲上的战痕仍在,凹痕红锈未褪,承载守业的艰辛。这场因 “税争与刑革新” 而起的实践,终将与漕运书信交锋、粮亏查弊、江南密查、士绅抗辩、朝堂舌战、新规拟制、银粮拉锯、粮仓查抄、免役监察、漕验盐新一道,载入大吴史册,为后世直臣提供 “如何守祖训、革弊政、护民生” 的永恒镜鉴 —— 治国者,当循祖训之精义,革旧制之糟粕,税求均平以养国,刑求慎罚以安民,吏求清廉以护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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