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这场自汪遂上任以来最大的动乱，最后却是草草收尾，汪彤和汪晴这两位部长将痕迹收拾的很干净。
即使汪遂心中很清楚这两个人是主使者，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为了汪家的稳定，他只是让汪鬼警告了一番这两位。
而那些被两位部长推出来的替罪羊，汪遂直接当众处决，算是给了所有心怀鬼胎的人一个警告。
结束一场会议后，汪遂让运算部部长汪琛留了下来。
宽敞的会议室里，汪遂坐在首座上，浑身被黑色包裹的汪鬼站在汪遂的身后。
汪琛脸色有些不好，他心中惴惴不安地站在汪遂侧前方，低着头不敢去看首领的脸色。
“汪琛部长，我想知道为什么这次参与动乱的成员没有被你负责的运算部计算出来。”
“这……这……”
汪琛额头上渗出汗水，他嘴中支支吾吾，这副样子让人看来只以为是他办事不利能力有限，可实际上是汪琛不知道要跟首领如何开口。
汪遂看着他这副样子，自然是以为汪琛办事懈怠，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目光凌厉直直射向汪琛。
“难不成，你配合了那些人的行动……”
冰冷的语气让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汪遂身后的汪鬼将腰间的手枪掏出，虽然有面罩的遮掩，但汪琛还是能感受到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立刻躬身回答，“属下绝无不臣之心，请首领明鉴。”
汪遂寒冷的目光落在汪琛身上，静静地盯着，良久才对身后的汪鬼一摆手，汪鬼立刻将枪收了起来。
“那就是能力问题了。”
看到手枪被收起来，汪琛知道他这一次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每年的经费，你的运算部也拿了不少，各种人才我也没短了你的，你跟我说说，汪家的大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昏聩了。”
汪遂每说一句，汪琛头就往下低一分，因为他很清楚，自家首领说的没错，运算部的职能之一就是掌控整个汪家的成员，及时将那些变质的成员检测出来。
“首领，此事确是属下办事不利，前几日的事情发生后，属下立刻组织技术骨干对运算系统进行了复查，得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哦？你说。”听到运算部这么快进行了一次内部检查，汪遂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是，属下和那几位技术骨干仔细商讨了一番，认为运算部的计算系统并没有出问题，之前的大清查中，计算出的数据与之前的数据做对比并无过大差异。”
“你这话的意思是那些人是在大清查后才开始有二心的，呵，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显然，汪琛这个理由并没有让汪遂满意。
“首领说的是，这些人绝对是早就包藏祸心，所以我们又检查了运算的基层逻辑，这才得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运算部对忠诚度的计算指数选取时，第一要以是任何行为都要有益于汪家。
也就是说，如果那些引导动乱的人从心底里认为他们这一行为是对汪家有益的，那他们对汪家的忠诚度不会降低。”
这个解释让汪遂的眉头紧锁，能当上汪家的首领，他必然不是个傻的，汪琛提出的这个可能他瞬间就清楚认识到其可存在性。
他现在头疼的是，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运算部门技术架构的问题，即使他是个门外汉，也清楚知道想要改变计算的底层结构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工程。
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地问道，“如果要修正这个漏洞，你们运算部要花费多少时间。”
不出他所料，汪琛脸上立刻露出为难之色。
“这……首领，此事确实比较难办，若要增加这个因素的话，要考虑并添加的指数会翻好几倍，而且这部分的数据收集要从零开始，再加上后续针对全体成员的手表升级和重新检测……
起码……要以年为单位计算。”
汪琛仔细考量了自己部门的人力和资源 ，保守给出了一个最低期限，但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万一首领真的让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将其完成，那他部门铁定要天天加班全年无休，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改口，面前坐着的男人却是语气不善地一口否决了他的话。
“绝对不行，一年的时间太久了。”
什么？
汪琛眼睛微微睁大，一年的时间还久？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要完全修补这个漏洞，没有个三四年不可能。
但首领却连一年都等不了，这让他很是难办，心中也暗自思索，难不成一年内汪家要有大动作？要不然首领为何如此着急此事。
在他看来，这个漏洞虽大但不致命，这么多年汪家都平安度过，在多几年也完全没问题。
当汪琛在脑中胡思乱想时，汪遂却像是想通了什么，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此事就这样吧，你回去后尽快着手此事，尽量缩短时间。”
“是，属下明白。”
汪遂一脸疲惫地挥退了汪琛，待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汪鬼这才站到汪遂的身侧。
“你说这人怎么样。”
汪鬼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和汪毅一样。”
“呵。”
汪遂嗤笑一声，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之中。
男人脸色倦怠地靠在椅子上，眼下泛起了乌青，汪鬼身为贴身助理，自然是知道这些日子男人几乎没有合眼过。
他伸手触碰了一下汪遂的太阳穴，二人之间貌似有了一些隐秘的联系，汪遂眼下的青乌似是消散了一些。
“你说这事有没有万舟的手笔。”
汪遂淡淡的声音响起，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与万先生无关，我没有从中查出有他插手的痕迹，而且技术部的汪渊在动乱后并没有主动接触那两位部长。”
汪鬼回复的内容汪遂在他交上的报告里都了解过，但他询问汪鬼并不是想再听一遍报告的内容。
“不说有没有证据，就说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件事和万舟有没有关系？”
掩盖在面罩下的面容一顿，汪鬼不自觉地回想到那次去给万舟送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