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敏不以为然，“呵，买不起就开始对我身材攻击了是吧？”
她除了个头矮了那么一点，其他哪里比宋欢差？
宋欢越是这么说，她越要让宋欢看看！
邢敏拿着礼服进了试衣间，导购员立马跟了过去。
明明看起来很合适的礼服一上身变得很紧，邢敏两只手放到腰线处用力往上拽。
导购员忙道：“小姐小心一点，这是我们店里的最后一件了，要是弄坏了……”
“我自己的衣服你管得着吗？”邢敏充满火气的瞪了她一眼。
好不容易穿上去了，邢敏这才拎着长长的拖地裙摆走了出去。
一照镜子，邢敏险些被吓晕过去。
白色穿在身上很容易显黑，一字肩的设计露出了她圆顺的肩头，礼服紧绷着，侧面开叉倒是露出了她纤细的腿，却因为过长的拖尾显得腿有些短。
总之十分难看。
“这什么破衣服啊！就不能给我换个大一码的吗！”邢敏气道。
导购员轻咳一声，“抱歉，我们店内没有可供挑选的码数……”
大部分购入礼服的富家千金们其实都是量身定做。
“那你看看我这样怎么穿啊！丑死了！”
导购员一脸微笑，不语。
邢敏瞥了眼一旁站着的宋欢，只觉得脸上火烧一般。
她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段话：“是难看了点，但是我也不差这点钱，第一次买你们家的衣服，就当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闻言宋欢挑了挑眉，“我很期待在秦薇的生日宴上看见你穿着这身礼服出席。”
“上身效果一般，我会再买新的，这件就随便丢垃圾桶了。”邢敏故作平静。
宋欢勾起唇角无奈的笑笑，“看你表演也挺搞笑的。”
邢敏的脸色瞬间黑的跟锅底有一拼。
瞧着宋欢的身影渐行渐远，邢敏这才变了态度，扭头对导购员厉喝：“这件不适合我！退货吧！”
导购员愣了愣，立马说：“抱歉，商品一经售出后不退不换。”
邢敏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慌了，“凭什么！我连你们店的门都没出！”
“规定就是这样的，小姐，您别难为我了。”
“这就是你们维护顾客的态度？活该你当一辈子的服务员！”邢敏的语气又冲又蛮不讲理。
导购员的脸色倏然难看，“小姐，要是没钱就别打肿脸充胖子，想买这件礼服的人很多，不差你这一个。”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找你们经理投诉你！”
导购员翻了个白眼，直接不理她。
邢敏干脆在店里闹了起来，声音很大，很快真的将经理吵了过来。
邢敏添油加醋的告了导购员一状，同时一个劲吐槽未出店不退换这个决策不合理。
经理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微笑，看起来特别好说话的模样。
等邢敏说完了，他才开口：“我理解您的心情，这样吧，我给您破个例，在不影响商品二次出售的情况下，可以给您退货。”
“切，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得了这话，邢敏才回到试衣间将礼服换下来。
导购员蹙眉，“经理……”
经理朝着她摇了摇头。
邢敏很快出来，将礼服嫌恶的丢到了导购员怀里。
经理道：“挂起来看看。”
礼服重新上了模特的身，只是这一回腰部却显得格外突兀，有些松垮。
邢敏见此立马狡辩：“是你们衣服的质量太差了！这不怪我！”
经理笑着点头也没辩解：“买我们家礼服的都是只穿一次就丢掉的。”
“你什么意思？”
“如果是您，愿意出钱买这样一件残次品吗？如果您愿意，可以买下来，我立马为您办理退货。”
退了再买，这不就相当于没退吗？
邢敏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实际上都不想给她退！
在店里磨蹭了好几个小时，邢敏最终被经理叫了保安拉走。
“黑店！我早晚要在网上举报你们！”
憋了一肚子火，邢敏正打算再冲回去，手机传来了银行卡进账短信。
看了一眼上面的数额，邢敏松了口气。
“算了，区区十万块而已，我又不差这点！”
她这两天找了直播带货的主播，昨夜的销售额十分可观，利润刚刚打到了她的账户上。
“宋欢……你给我等着！”
-
宋欢在秦薇的生日宴前一天去了趟盛泰工厂。
江老板将刚做好的项链递给了她。
项链的款式有些独特，通身水蓝色的小人鱼的口中含着一颗10分的碎钻，是跃回大海的动作。
“你设计的这款很不错，说不定会卖的很火爆。”江老板忍不住问：“听说这是你大学时的作品？”
宋欢点点头，将项链收了起来。
“你的创作灵感是什么？”
时间有些久远，宋欢恍惚想起那时候的她觉得自己在秦家就像是离了水的鱼，而秦家是不属于她的那块陆地。
不过现在说出来有些矫情。
况且她已经不再奢求秦家的温暖。
宋欢笑得柔和：“忘记了。”
看出她似是不愿意多说，江老板也没深问：“以后有机会，可以帮我做个设计吗？”
“可以啊。”
“不过不是给我做，是给我的侄女做。”
大概是赏识宋欢的天赋，又因为她的年龄与他死去的侄女相仿，江老板难得多说了几句。
“没问题，您可以把您侄女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宋欢拿出了手机。
却听见他道：“我侄女四岁那年就不在了。”
宋欢有些愣神。
“那天是她的生日，我本来想带她去挑几款首饰……”江老板低低的说。
四岁的小孩哪用得上什么首饰。
只是因为棠棠是他的哥哥，唐家掌权人唯一的小公主，聪明伶俐什么都一学就会，简直是主家与分家两头的掌上明珠。
没老婆也没孩子的江老板三天两头算是间接过了把女儿瘾，把棠棠当亲闺女似的对待，什么好的都往她怀里塞。
不过是偶尔路过奢侈品店看见了一套珠宝首饰，江老板觉得可以给棠棠囤着，以后给她当嫁妆。
却酿成了大祸。
后来那套首饰他也没买，棠棠四岁的生日礼物他也没送。
听完了江老板口中讲述的故事，宋欢的心脏没来由的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