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走，某人的存在就很明显了。
岑霜把目光移到维克托的身上，“所以你有什么问题？”
其实一直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比别人慢半拍的侍卫长：“……”
“我只是在想，如果故事里的加斯科尔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背叛克瑞斯女王的？”
帅哥，你的思维也太跳脱了点吧。
不过思及对方曾经被人占据身体的经历，会下意识对加斯科尔产生好奇也是很正常的事。
岑霜实在不想提起这个无孔不入的家伙，任凭谁被这么一个过分偏执的人给盯上都不会感到愉快，“好了，你——”
话还没有说完，视线里就出现了一颗熟悉的红色宝石。
侍卫长的表情有些为难，“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是他想要通过我送给陛下的东西。”
在他的掌心里静静躺着那枚光彩过分夺目的宝石，岑霜被闪得眯上了眼睛，但还是紧紧盯着它。
之前戴在维克托身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当它被拿下来的时候却格外吸引人。
岑霜控制不住伸出手去触碰，却在手指放到上面的一瞬间，这枚红宝石光芒大盛，刺眼的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与此同时，一声提示的系统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一：王室的秘密，已集齐全部三件克瑞斯女王留下的关键道具。”
“叮~恭喜宿主支线任务二：信仰之争任务完成进度达到70%，请宿主再接再励。”
再次回过神来时，视野里是克拉伦斯那张满是担忧和恐慌的面孔。
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别慌，我没事……”
然而在说完这句话后的下一秒整个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
在无边际的黑暗中睁开眼，岑霜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片混沌，追寻着远方唯一的光点走去。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看到了一个穿着圣洁白袍，头戴宝石冠冕、腰佩长剑背对着他的男人。
“那个，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转过了身来，然而露出来的面容却让岑霜彻底哑声。
只见男人分明长着一张和他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这张绝美的脸上却写满了愁绪和忧伤，和岑霜一点也不一样。
“你是……克瑞斯？”他试探着开口。
男人深深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左手的黄金权杖轻轻挥动，一道光圈在两人脚下亮起。
岑霜从中感受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下意识想要用手轻抚这道光圈，却察觉到了异常。
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他的身上正穿着现代的服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套衣服正是他为了第二天考试深夜复习猝死时穿着的。
心有所感般，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对面。
就像是面前被放了一张镜子般照射出了自己的脸，那是属于还作为地球人的岑霜的面容。
他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我？”
而“岑霜”此时的表情却有些怪异，面上的悲意似乎更浓烈了几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更是盛满了忧伤。
“你……不能说话？”岑霜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对面的自己点了点头，用手划开漫天的星光在面前缓慢写下了几个字。
“耶，克，斯？”岑霜记得这个名字，他是三千年前伯克利家族的先祖，也是虫族帝国的元帅，以及……另一个“岑霜”的爱人。
听到他亲口读出这个名字，对面人眸中的情绪波动了一下，接着用星光做笔写了下去。
“神、格”
根据日记里的内容还有主系统的描述，按照原本的轨迹，应该是世界意识的化身、整个小世界的主角成神，但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最终成神的却是岑霜。
在最后的诸神之战里随着虫神的身陨，神格也不知去向。
“主角，杀死，反派？”岑霜费劲地念着他新写下来的字句，有些不解，“这又是什么意思？”
试探问道：“主角指的是耶克斯？”
“岑霜”摇了摇头。
“那是……克拉伦斯？”
这次，他却点头了。
既然克拉伦斯是主角的话，那反派又是谁？
正想再刨根问底，面前人的表情却骤然冷漠下来，一只介于有形和无形的手按在了岑霜的肩膀上，带来一阵寒凉。
下一瞬，那只手猛然用力，措不及防之下整个人都被向后推倒。
岑霜的眼睛睁大，“喂，你——”
“岑霜，岑霜？”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克拉伦斯那双赤红的眼睛。
“我……”开口时声音却异常干涩，他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没等他开口，杯子就被人小心递到了唇边，就着克拉伦斯的手喝下足足一杯水才觉得冒烟的喉咙缓解了一点。
克拉伦斯的声音又低又哑，回答了他的疑问，“你睡了整整七天，我用了很多方法也没能把你从昏迷中唤醒。”
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分明他只觉得过去了不到五分钟时间。
但梦中发生的一切却无比清晰。
“克尔，我见到祂了。”他的手抚上了克拉伦斯的脸庞，而后被人握进炽热的掌心里。
“是……克瑞斯陛下？”
“不，”岑霜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的脸坚定道：“是‘我’。”
克拉伦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迷惑来。
岑霜没有继续解释，自顾自道：“他说，耶克斯最后拥有了神格，还让主角杀死反派，但我不是很明白他想要表达出的意思。”
如果主角是克拉伦斯的话，反派说的是谁？
是加斯科尔吗，还是诺亚方舟中的哪一个邪神？
岑霜想不明白，只觉得身上莫名开始发冷，细微地抖了起来。
克拉伦斯察觉到了这一点，把那些错综复杂理不清头绪的事都抛到脑后，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下午的暖阳洒满了整间屋子，岑霜倚在熟悉的胸膛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从自己的身体里泛出来疲惫来。
就这样两人拥着，在这个静谧的下午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