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看过一些，但……没什么用。”田承禹回答。
“为什么没用？”小元宝问。
因为他看的那些书里面讲解的农业知识涉及到的农业相关的，种子不同，气候条件不同，因为工具、化肥、农药等等都不同啊！
“因为我看的都是一些旁门左道，不是正经的司农书籍，但你若是当真感兴趣，改日去跟钟先生说说。”
“你不是说司农寺的书都是机密吗？钟老先生能看？”
“钟老先生可以向皇上请旨观看，他如今负责教导宗室子弟，对宗室子来说，习得一些司农的事不是坏事，于民有益。”
田承禹没有告诉小元宝的是，皇上知道这些书是小元宝要看的话，定是会同意的。
“那好，有劳舅舅了！”小元宝像模像样地跟田承禹行礼道谢。
田承禹看着小元宝，心中多有感触。
小元宝此前为了考科举下了不少功夫，还早早地考过了童生。
如今他放下了这条路，准备研究农业。
一般人还真的很难做到这样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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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岳家。
秦娘子看着眼前的熟悉的男人，神情苦涩地问道：“皇上来此做什么？”
“见你。”赵弈远眼眶泛红。
从知道她在这里，到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不是不想再见她，他很想见她，但他必须把家国大事放在前面。
直到现在处理完了其他事情，他才可以再次站在她的面前。
“皇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该来这里又该去哪里？”赵弈远问她。
“这是皇上的事情，与我无关。”秦娘子别开了头。
“这些日子，朝臣都在催我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为皇室添丁。”
之前赵弈远身为王爷，他尚可以独宠一人，即便无子嗣，最多也只是被人稍稍议论一二。
如今做了皇上，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那你就纳吧，你总不会是想要将我纳入后宫之中吧？”秦娘子露出了一抹苦笑。
赵弈远没承认也没否认：“你说的都是对的，我想要你来到我的身边，但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这么做，我能做的，就只是来看看你，看到你还鲜活地活着，甚至还可以骂我，我就觉得很好。”
“你很混账你知道吗？”
“我连听你骂我混账都觉得是一件满足的事情。”赵弈远仰起头，眼角竟有些泪水。
秦娘子别开头：“你不必说这种话。”
“我背叛了你，也背叛了兄长，我终究还是伤害了所有我想保护的人，如今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着的。”赵弈远自嘲道。
秦娘子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但她还是竭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不要怪自己了。”秦娘子隐忍许久后开口，“你有你的万不得已，如果选什么都是错，那就不是你的错。”
“你不怪我吗？”
“不怪。”秦娘子摇头道，“我不怪你，情爱之事，哪里是怪与不怪说得清的？你负了我们，却护住了大魏的百姓，护住了大魏的江山。你这么多年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听到秦娘子肯定了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赵弈远只觉心口有什么东西舒展开了，仿佛被阴雨笼罩了许久后初见了太阳。
秦娘子随后又道：“我对你即便有怨，也是男女之间的小恨小怨，还远远到不了让你怀疑自己的地步。我只是……不爱你了。”
听到秦娘子说不怪自己赵弈远松了一口气，可最后那一句“不爱你了”又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戳在了赵弈远的心口上。
“你我，终究无法回头了吗？”赵弈远问，声音颤抖，双目泛红。
“没有人可以回头，这世上的一切皆是如此，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的，谁都改变不了，纵使你是皇上，也是如此。”
是啊……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又能逆转时空呢？
赵弈远沉痛地闭上了双眼，许久之后才重新睁开，然后问秦娘子：“好，我以后还可以再来看你吗？”
“你若是想来，谁又能拦得住你？”秦娘子叹息道。
虽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愿，可终究她还是放缓了态度同意了他的前来，总算是有一些进展的。
“我会再来看你们的，希望你不要再抗拒，我所求不多，能在一旁安静地看看你小元宝，便已满足。”
秦娘子这回没有再反对，算是默认了赵弈远的这一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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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赵弈远去了中宫，见了皇后。
小郡主如今成了宫里唯一的小公主，已经能满宫殿地跑了。
赵弈远去的时候，小公主正在和宫人玩。
赵弈远特地让人不通传，远远地站着看了许久。
看着小公主的时候，赵弈远便不由地想小元宝，不知道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是否也这般活泼快乐。
赵弈远一时忘了时间，直到宫人发现了他。
他才迈步进了皇后寝殿。
听到声音的皇后出来相迎，小公主窝在皇后怀里，警惕地瞪着她并不熟悉的父皇。
皇后让人将小公主抱走，随后与赵弈远一并坐下。
“皇上今日刚去了岳家回来？”皇后问道。
“瞒不过你。”
“臣妾可没有打听，只是看皇上的神色猜的，也就只有她能让你这般了。”
赵弈远沉默了。
知道自己猜对了之后，皇后使了个眼色，屏退了其他人。
“皇上，你可以废了我。”皇后突然道。
赵弈远猛地抬起头来神情诧异地看着皇后。
皇后继续道：“如今朝局已定，你也已经不需要我娘家的支持，你可以兑现你曾经对她的承诺了。”
“迟了，便是迟了……”
“可皇上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不接受又能如何？”
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我这么多年，虽是名义上的夫妻，却也是相识已久的好友，你也该知道，我之所求，是一方广阔的天地，我被困于后宅已久，你废了我，于我是好事，并非是我为了你们做出的妥协和让步。”
“你当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