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江晚吟！”
沈砚舟死死抱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崩溃，“别睡！你不是说要亲手杀了他吗？你现在昏过去，算什么英雄？”
江晚吟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但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她，还活着！
“她启动了自毁权限。”身后，Z4沉声开口，声音低得像从骨缝里挤出，“主脑意识崩塌协议，一旦全面激活，她的神经链会被系统反噬。”
“那就阻止主脑运行！快！”
沈砚舟怒吼，“还有办法吗？”
“有一个……”Z4抬眼，“但必须有另一位Z编号作为替代核心，接入主脑。”
“你什么意思？”
“有人顶替她，去承受主脑崩溃时的意识冲击，她就能活下来。”
沈砚舟眼神猛地一冷，几乎未做犹豫：“那我来。”
“不行！”江晚吟猛地睁眼，一把抓住他衣襟，声音虚弱却坚决，“你不许去！”
“你现在这样还管我去不去？”
“我不许你死。”
“可我也不许你死。”沈砚舟低头贴近她额头，声音几近呢喃，“晚吟，我宁愿让我死。”
“你清醒点！”她咬牙，“你是003，你身上还有狩网设下的后门，一旦你进入主脑……Ω会借你的通道复活！”
沈砚舟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冰水泼了一桶，脸色苍白下来。
“他能夺走你……”
“所以你不能去。”江晚吟挣扎着坐起来，眼神冷冽，“我们要找另一个人。”
“谁？”
“Z7。”
Z4一惊：“他现在疯得像狗，怎么可能控制主脑？”
“他是疯，但他的意识强度，是唯一可以撑住主脑反噬的存在。”江晚吟低声道，“他体内有Ω试验源初基因。”
“你是说……”
“他原本就是Ω想要打造的‘容器’。”
沈砚舟眯起眼，忽而冷笑一声：“他要是知道能拿命救你，可能疯都好了。”
“去叫他。”江晚吟低声道，“别告诉他真相。”
沈砚舟看着她，沉默三秒，“好。”
……
地下暗层，Z7正用刀子一下一下刻着墙，满脸是血。
“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砍了你。”他眯着眼盯着沈砚舟，像只疯猫，“沈砚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Z7。”沈砚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门口，“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最强的吗？”
“废话。”
“那你敢不敢接一次主脑链接？”
Z7眼睛一亮，忽然放声狂笑：“你终于懂得求我了？”
“是的，我求你。”沈砚舟眯眼，“只要你能撑过五分钟，我让江晚吟亲你一下。”
“……靠，你在侮辱我！”
“她还说……如果你撑下来，就带你离开狩网。”
Z7眼神猛地一怔，像被抽了魂一样，整个人僵住。
“她说的？”他声音干哑。
“亲口说的。”
“她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只要你活下来。”
Z7沉默了五秒，然后把刀丢地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来吧！连接主脑！看谁怕谁！”
……
五分钟后，Z7躺在意识舱里，整张脸都被神经线覆盖，额心闪烁着红蓝交替的电光。
江晚吟盯着监控，“开始模拟Ω结构崩溃。”
Z4一惊：“直接启动？不再观察下Z7的承受力？”
“时间不够。”江晚吟语气冰冷，“Ω不会等我们准备好。”
沈砚舟站在她身后，望着Z7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忍不住低声：“他真的行吗？”
“我不确定。”江晚吟缓缓闭上眼，“但现在，我们已经没得选了。”
【主脑权限接入成功】
【Ω意识强制剥离中……】
【剥离失败——反侵中！】
“糟了！”Z4脸色骤变，“他回流了——Ω正在反向侵入Z7的意识！”
江晚吟猛地冲向舱门：“我要接入！”
“你疯了！”沈砚舟拦住她，“你现在一进去，他就能顺势夺走你！”
“我不进去，Z7就会死！”
“那他就死！你不能拿命换！”
“我必须试一次。”江晚吟看着沈砚舟，眼神红得像滴血，“我知道你怕我死，但现在不是怕死的时候。”
沈砚舟抱住她，喃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为你自己活一次？”
江晚吟推开他，眼神坚定：“如果能杀掉Ω，我死也值。”
说完，她转身，一步步走进意识舱。
沈砚舟胸口剧烈起伏，忽然猛地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江晚吟，你给我听清楚——”
“你一秒都不许死！”
“为什么？”江晚吟定定望着他。
他看着她，像压抑了所有情绪：“因为我还没跟你说——我爱你。”
江晚吟一怔，泪水突然滑落。
“你太晚了，沈砚舟。”
“没关系。”他咬牙，“我会让你活着听我说一千次。”
……
【Ω意识剥离中……】
【Z7意识指数飙升】
【反向承载完成——】
【主脑控制权转移！】
Ω发出撕裂般的尖啸：“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我在每一个Z体内……我是永恒的……”
“是吗？”江晚吟冷冷一笑，按下终极指令。
“再见了，Ω。”
轰！！！
主脑空间炸裂！
Ω化为碎片，彻底崩塌！
江晚吟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耳边是沈砚舟奔来的呼喊：“江晚吟！”
“我在。”她虚弱地笑了笑，“还没死成。”
“你给我活着。”他抱住她，声音哑得像哭出来，“我要你听我说一千次我爱你——你一秒都不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