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些修仙者难以相信自己辛苦要升的仙，却是成为先天仙的养料。
于是，这些修仙者们道心破裂，魂魄被扯开，肉体永埋仙鬼阁门口。
几人看完，皱眉沉默许久。
姜问看向白倾予，面色古怪：“你以前跟绛住在上神界，可知仙界是真的如那些仙鬼说的那般不堪。”
白倾予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师姐，仙和神，是分为两种的。”
“先天仙，自生下来便拥仙骨，这种便是诞生在仙界的仙二代。”
“而后天仙，便是那种在下界通过苦苦修炼，飞升到仙界的修仙者。”
“神界仙界鄙视链很严重。”
“上神界看不起神界，神界看不起上仙界，上仙界看不上下仙界。而后天飞升者，在那儿，最是低贱。”
“一般来说，那些飞升上去的仙神，都会被安排去做先天仙神的仙侍，或者，运气好些，当什么战神麾下最先牺牲的头阵小兵。”
白倾予幽幽看向天际：“人们总以为神仙万般好，可他们哪里知道，血脉高低贵贱一说，便是天界都是存在的。”
几人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他们是修仙者，本就是奔着飞升而去的。
可如今方知晓，他们辛苦修炼，耗费数百年艰辛，只为成自己的大道，飞升升仙，成为永世不灭的身躯，成为修仙界所敬仰敬佩的存在，却不过是先天仙神眼里最为卑贱的存在。
那这修仙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去那仙界神界，拥千万年寿命，做那些先天仙神永世的奴吗？
“那么……天道呢？”姜问突然抬起头，直视天际：“天道她不是先天的最上神，她亦是飞升后才得了天道一职的神，为何无人敢歧视她？”
白倾予皱眉，许久，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她神力足够强悍，所以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摆那些血脉高低贵贱的谱？”
姜问未接话。
她只是遥遥看着天际，不知透过云层在看些什么。
许久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道：“嗯，足够强悍。”
若是足够强大，便是先天仙神，都不敢置喙他们半分。
若说他们太年轻，以为一往无前的勇气能超越规则，其实也说的没错。
但姜问，和姜问的朋友们，从来都未输给规则过。
所以，这一次，他们依旧并未颓唐迷茫。
“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这一路，他们几个战战兢兢，生怕中途又遇上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兄妹。
尽管他们装束诡异，路上不可避免的遇上人。
有人会想上前介绍他们看脑子的医馆，也会被同伴扯住。
“等下！蓝色眼睛！还有那几根蓝毛！”
“而且还是六个人！”
对视一眼，几人转头，当什么都没看见。
是姜问六人啊，那脑子有病也是正常的了。
“他们要去哪？”
“仙鬼阁近期得了一颗龙头骨，过几日便要进行拍卖。据说还有一缕龙息，乃是八百年前陨落的应龙，因为不甘被天道惩罚，这龙息八百年了都未散去。”
“如今很多人打算去仙鬼阁碰碰运气呢，姜问一行人怕是也是冲着这龙头骨去的。”
“嘶！姜问他们几个真勇啊！进去碰运气的都是合体期以上的，外层的仙鬼最爱缠着修仙者，姜问他们这么狂，连这都不怕吗？”
“傻了吧，姜问白倾予前两天刚连升两个境界，现在是合体期了，其余两个，也是元婴末期了，梼杌和那条蛇，修为只会更高，他们几个狂有狂的资本啊！”
“嘈！姜问这个狗东西！”
此时，姜问几个人还在暗自庆幸。
“嘻嘻，那几个人压根没有发现我们，他们真傻。”
“可不是？笑死，谁能想到我们竟然会在这种仙鬼阁根本没啥大动静的时候去呢？他们啊，洞察力还是太弱了，跟我们六个天才没法比。”
姜问六人的得意在越来越近仙鬼阁时，越来越淡。
原本他们中途遇不上多少人。
可随着越来越近仙鬼阁所在的沙漠外，人越来越多。
各个行色匆匆，便是看到姜问六个，也只皱皱眉加快速度远离。
姜问几人留意看了看，发现这些人里，大多是妖族或鬼族，至于修真者，除了他们六个，他们就没遇到过。
几人对视一眼。
“这些人也是来仙鬼阁的？”姜问眉头蹙紧：“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应靡眼珠子透过黑布警惕左右看了看，仔细观察好一番，道：“很可能是的。”
“因为他们一直时不时看我们一眼，那眼神，实在是让我不大舒服。”
白倾予大惊：“啊！难道是知道了我们是来杀无忧玑的，所以，他们过来跟我们抢人头？”
应靡沉默不说话。
“师兄！你说句话啊！”白倾予跺脚。
应靡张嘴：“师妹……”
“咱们穿成这样，人家很难不把我们当傻逼围观的，好吗？”
姜问几人无言。
沉默脱下黑衣服。
“其实，我早就猜到是这个原因了，你们信吗？”姜问满脸真挚。
众人沉默摇头。
“进去吧，”为了自己的面子，姜问选择转移换题：“已经到仙鬼阁所在的沙漠外围了，我们必须先他们一步到达仙鬼阁，找到无忧玑。”
“好！”
“等等，沙漠风沙很大，只在外围，我便能感受到里头的压天的灰沙了，若是就这般进去，怕是……”
这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姜问摩挲了一会儿下巴，眼珠子转着转着，转到了不远处另一对元婴中期的树妖身上。
“欸~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