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有没有东西吃？没有东西吃，你为什么要收留我们呢……”
“好想吃东西啊，好想好想……”
这是一些孩童的声音，话语饱含着饥饿的痛苦和绝望。
谢无道定了定心神，他心想，这是那些孩童曾经说过的话语吗？
那么他们的意思就是小丑在收留了他们之后，并没有给他们足够的食物，而让他们忍饥挨饿？
可是若结合这是一个战争后期之后发生的故事，缺衣少食似乎也完全可以理解。
如果他们真的是战后的孤儿，那要是小丑没有收留他们，他们的结局会更惨死，也会更早。
他望了一眼旁边的粟九，粟九的身上开始渗出血点儿。
虽说泡泡能产生一定的保护，但主要是外伤类型的，像这种惩罚性的身体伤害很难避免。
沈昀问他：“你疼不疼？”
粟九咬牙：“疼死了，好像针在扎我一样！要不要我哭给你们看？”
谢无道又设计了几个气球，这种抱怨声哭喊声在他的耳中更是喧嚣尘上，活脱脱一幅人间惨剧。
很快他们就把四分之一的白色和红色气球都清理掉了，谢无道已经快要听不到乐园中的其他声音了。
他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幻境，那是一个阴森的古堡型的房子，塞拉菲诺和孩童们一起生活在这里。
孩童们没有华丽的衣服，但是每个人都干干净净。
直到他们在这里被困了好久好久，外面的世界里发生了瘟疫，塞拉菲诺不让他们出去。
粮食很快就见底了，孩童们在饥饿当中日复一日的哭喊着。
谢无道感觉自己的腹中一空，他仿佛也是这些孩童中的一个。
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神智，和粟九很有默契地清空了中心区域的一小片红白气球。
再清理一点，就让沈昀动手去打那个蓝色的气球吧。
他刚产生了这么个想法，只见那蓝色的气球登时爆裂开来！
那飞速乱窜的蓝色气球，在途经他们清理出的这一小片区域的时候，被沈昀一枪打爆。
谢无道略带吃惊地一笑：“可以啊沈昀，我还以为还得再过一会儿你才能把他打爆呢。”
粟九满身的血点儿，他放下了枪，难受的抓耳挠腮。
“谢谢你兄弟，这满身都要痛死，我感觉我好像被1000个容嬷嬷同时扎针的妃子一样！”
沈昀微微一笑：“不是，你们两个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菜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射击课的第一名。”
谢无道召唤出自己的诡物光圣女为他们两个进行了治疗，减缓了任务带来的伤害。
系统愉悦的通报声也传了过来：“恭喜玩家谢无道、楚风、粟九通关枪打气球游戏，各获得小丑画作一份。”
在他们面前的空中出现了三张一样的画作，在这画作里的左边，小丑拿着了一把霰弹枪，在一个城堡的窗口向外窥探着。
画作的右边则是一群孩子畏畏缩缩地躲在他的后面，也紧张地看向窗外。
粟九犹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小丑像是在保护这些孩子，看着也不像坏人哈。”
谢无道：“我也有这个感觉……不过我们还是要再看看，因为这个画作名叫小丑的画，万一也是以小丑为主导的叙事呢？”
在孩童的歌里，孩童把自己渲染成弱者，而小丑像一个狂暴的变态杀人狂。
而在小丑的话里，小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英雄，孩童是需要他保护的弱者。
但是究竟孰是孰非，却是一个极难判定的事情。
完成了这个游戏，他们又走到了下一个游戏之前。
谢无道这旁边一堆发了疯的玩家在怒吼尖叫，显然神志已经完全溃散了。
这里放着一个一人高大小的透明盒子，前面是一层帷幕。正好有玩家在玩这个游戏，当帷幕开的时候，后面猛地蹦出了一个小丑的人偶。
小丑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诡异，谢无道也无法准确的描述那种神态所传达出的情绪。
那玩家顿时有点紧张，在他前面有一个台子，台子上设计了大概十几个按键。
按键上面罗列着关于小丑的不同情绪。
欢乐，痛苦，悲伤，绝望，嘲讽等等等等。
那玩家明显紧张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小丑脸上那诡异的笑容。
谢无道觉得这神色又像是嘲讽，又是悲伤，但是也说不清楚。
那玩家犹豫的片刻倒计时的催促声响了起来，他在最后一秒摁下了“嘲讽”。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那小丑木偶放声大笑了起来，“回答完全错误，这个表情名为【哀怨】。”
谢无道，还真没看出这个表情有什么哀怨的。
如果说有一点，那就是眼里的那种悲伤，可是悲伤和哀怨也差不了太多啊，在这里居然分裂成了两个选项。
那玩家的脸色霎时间无比，苍白惊慌失措的向后退了两步。
“惩罚惩罚，必须让你接受惩罚！”小丑剧烈地尖声笑了起来。
空中突然出现了一把无形的锤子，咣的一下砸到了这个玩家的头上。
他踉跄两步，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癫的笑意，整个人已经在惩罚下神智崩溃了。
粟九挠了挠头：“这游戏好就好在只要一次蒙对了，就能拿到小丑的画……但他这脸上的表情，谁能猜得出来到底是什么啊！”
看到前一个玩家也疯了，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高领西装的男人从迟疑的人群中缓步走出。
他的脸遭受过严重的损伤，毁容的痕迹令人心惊。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高领西装的男人从迟疑的人群中缓步走出。
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一道如刀割般的伤疤从嘴角向上扬起，凝固成一个怪异而扭曲的弧度。
他侧过头，对着谢无道眨了眨眼。
“呵呵哈哈，让我来试试。”他发出一声带着怪异颤音的笑声。
谢无道心思一动，这是……第六百零一个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