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必是凶手，也有可能是来影响咱们查案的。”
陆清河边用手帕给汤婉婉简单包扎伤口，边给猜测蒙面人的目的。
如果有心人想让沈浪背这个罪名，那么一定不会乐意看到陆清河他们查出真凶。
两人说话间，负责守船的将官带人匆匆赶来，望着汤婉婉被包扎的右手，眼中划过一抹慌乱。
“婉婉小姐，您无碍吧？没想到竟还有贼人潜伏在船上，实在是我等的失职。”
这些官兵都出自南河卫，对自然汤婉婉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便让人给她更妥善的处理了伤口。
趁着汤婉婉包扎伤口的功夫，陆清河带着陆虎又上了三层，再次伸头向下望去。
这个高度下去并不难，可要上来却需要很强的臂力，并且要保证不被众人发现。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至少汤府那些菜鸡学子是无法做到的。
陆清河百思不得其解，正要收回目光时，发现窗口下框的翘起的小木刺上有几缕细线。
这是？
他取下仔细查看，发现这几缕丝线的颜色和材质与红袖表演飞天舞的彩绸竟是同一种。
看来得去见一见红袖了。
一念及此，陆清河带着路虎回到了一层大厅，汤婉婉的伤口也已经被处理好，索性只是皮外伤。
“怎么样？可是找到了线索？”
望着迎上来的俏丽少女，陆清河点了点头：“走吧！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再去一趟府衙。”
说罢，三人离开了画舫，再次坐上马车返回府衙。
.......
“呜呜呜！早知杜衡公子会出事，咱们就不该来赚这份银钱。”
“还是人家闻香阁想的远，只是借了画舫，如今出事也和他们没关系。”
阴冷难闻的府衙大牢内，众应约登上画舫的青楼女子被关押在一起。
有因害怕轻声啜泣的，也有三五一起相互抱团的，唯有一女抱着双膝蹲坐在角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红袖，若是这次化险为夷，你可是打算再回闻香阁？”一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小心凑了过来。
红袖淡淡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说话。
“嗨，我没其他意思！入咱们这行，一辈子也别想清清白白。你若不想回那闻香阁，咱们回春苑的大门随时为红袖姑娘你敞开......”
听着妇人的招揽，红袖眸中划过一抹茫然。
恰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女立刻停止了议论，只见牢头引着几人出现在她们的视野。
“是陆案首和婉婉小姐，他们怎么来了？该不会连婉婉小姐都被抓进来了吧？”
“呵，你看那牢头谄媚的模样像是被抓进来的吗？”
众女的议论声中，红袖慢慢抬起头，与正看过来的陆清河四目相视。
心虚的某人立刻移开了目光，虽然想不起来了，但毕竟发生了那种事。
“红袖姑娘，如今陆案首奉命查杜衡公子被害案，你随他们出去说话吧！”牢头在众女嫉妒的目光中打开了牢房门。
红袖有些茫然的走了出来，对着陆清河与汤婉婉盈盈一福。
陆清河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三人转身出了牢房。
“哎，官爷！红袖都出去了，我们啥时候才给放出去啊？”先前的妇人拉住牢门追问。
“哎，等着吧！陆案首承托府尊大人三日破案，到时你们要是真无辜，自然也就给放了。”说完话，牢头将牢门重新锁上。
众女大眼瞪小眼，明显都有些难以置信。
“三日破案，这陆案首当真有如此能耐？就算是老捕快也做不到吧？”
“哼，陆案首要是能真能三日破案，我们回春苑为他唱七日大戏。”
“七日大戏算什么？我们迎风阁唱八日。”
众女听到没几日就能重获自由，情绪立刻高涨起来。
当然，他们所说的话，陆清河三人并不知道。
安静的刑房内，红袖打量着四周张牙舞爪的刑拘，窈窕的娇躯多了几分单薄。
“不要紧张，选在这里只是没人打扰。”陆清河出声安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另一位不悦的脸色。
“陆.....陆公子，该说的小女子都在公堂说了，那日.....那日发生的事您也是......知晓的。”红袖脸颊泛红，本就不俗的容颜更显诱惑。
“哼，如今他是在办案，你少扯私情！”汤婉婉望着红袖楚楚动人的娇俏模样，心中气的牙痒。
为什么同为女子，她就那么会勾男子？
见汤婉婉不悦，红袖连忙收了几分妩媚：“奴家不敢，陆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虎子，去给红袖姑娘搬张椅子过来。”陆清河点头，望向守在门口的陆虎。
不时，红袖与陆清河相对而坐，神色还是有那么几分紧张。
“我们在外面听到一些你的传言，不如便先讲讲你与福王世子的事吧！”陆清河思索一阵，缓缓开口。
“这.....？”红袖面露几分为难。
“喂！这和查案有关系吗？该不会是你自己感兴趣吧？”汤婉婉虽然也很好奇，可担心陆清河是对红袖念念不忘。
“多少有一些关系。”
陆清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很认真的看向美人。
“那.....那好吧！”红袖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深思，好半晌才悠悠开口：“那年我一舞成名时，恰逢福王世子来南河游玩.......那时大家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在红袖的讲述中，陆清河与汤婉婉好似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一舞成名，艳动南河的日子。
故事的最初并不复杂，一掷千金的豪门公子不惜代价追求当红花魁，身份被曝光的桥段。
一来二去，红袖芳心暗许，两人定下了白首之约，并商量好在画舫造成之日，在万众瞩目中为红袖赎身。
讲到这里，红袖自嘲一笑，眼中竟泛起了泪光，声音也多了几分哀怨：
“呵！我本以为那会是人生最幸福的一日，我会如话本里的那些红尘女子一样，能够飞上枝头，成为高高在上的金凤凰，可.....他却在最重要的日子缺席了！”
同为女子的汤婉婉眸中满是同情，连忙追问：“那他为什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