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虑片刻之后，姜夏云只将这点当作夸奖。
从王妃到嬷嬷，这是多么惊人的转变，姜夏云心中甚至还有点小小自豪。
谢元青无奈地看她一眼：“等到了灯会，我们可以买面具戴上，不必非要乔装。”
姜夏云：“……”
想想自己刚才的那通折腾，姜夏云真心提问：“你不早说？”
“这种事大家都已司空见惯，莫非你从未参加过中秋灯会？”
“是啊，”她仔细回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我没参加过。”
记忆中没有这样的片段，而在记事前那段时间，亲生母亲去世，相信更不会有人抱着她出来玩了。
谢元青被这话说得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姜夏云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堂堂一个丞相府小姐，过得却还不如部分平民，谢元青自觉失言，神色中带有一丝歉疚。
不过姜夏云好像没有介意这些，她已经当先一步走出去：“走吧，我们去灯会上看看。”
都是习武之人，在姜夏云收了点力的情况下，他们想要跟上姜夏云的步子不是难事。
方才小喜已经汇报过姜夏云的事，谢元青也迅速联想到了丞相府闹鬼的传闻。
但现在一见姜夏云的速度，谢元青还是有些吃惊。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跟在后面。
刚进灯市，三人就看见了卖面具的小贩，各买了一副面具。
戴上面具之后，三人混入人群中也毫不起眼，姜夏云问：“上次，我应该已经证明过我的诚意了吧。”
“上次的事，多谢。”早在小喜汇报之前，谢元青就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来了左郸康复的消息。
原本他都已经想好要怎样安置左郸的家人，现在看来似乎不需要了。
小喜的眼睛也亮晶晶地，盯着姜夏云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崇拜。
“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姜夏云问。
谢元青摇头：“没有了。”
谢修明做事鲜少留下活口，上次左郸能逃过已经算是命大。如果真与谢修明的人遭遇，只怕已经活不到姜夏云为其整治的一天。
“那好，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姜夏云适时提出要求，谢元青也没有立马拒绝。
“什么忙，你先说来听听。”
这样说就是有戏，姜夏云也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我最近准备离开一趟，需要你找个人暂时代替我，应付一下麻烦事。”
“你说的麻烦事是指皇后吗？”
今天在楼上时，谢元青也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虽不知在说什么，却能感觉皇后的心情不算差，日后皇后邀她进宫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姜夏云想了想，谨慎道：“不一定，除了皇后以外，还有贵妃和丞相府那边。……温家与将军府也有可能，只是可能性比较小。”
“……”
谢元青查过姜夏云之前的背景，虽然这身医术从何来没有查到，但如果姜夏云结婚以前与其他小姐有过交际，应该是能查出端倪的。
也就是说从新婚到今日，这么一个多月的时间，姜夏云就已经将周围的人招惹了一圈。
姜夏云半天没听到回应，谨慎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不同意吧？”
“我同意了。”出乎姜夏云的意料，谢元青答得很爽快。
这段时间，姜夏云还是准备回一趟生母老家。
身边的丫鬟自然不能带，锦书容易露出破绽，这次出门之事甚至不能告诉她。
小喜是谢元青的人，姜夏云不可能带着她去查自己的事。正好她也机灵，可以留在丞相府照应锦书，以防出了什么差错。
不过，这次姜夏云也不会独自前去，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姜夏云没有主动将自己计划说出来的意思，谢元青也就不会多问，三人在灯会中闲逛，只当是一次普通的逛街。
小喜毕竟性格活泼，看到街边的东西就有些走不动路，目光直勾勾盯着。
姜夏云停下脚步，准备等着小喜，小喜又觉得让两个人等自己一个，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之后，小喜提议：“不如王爷与姜姑娘先回府，属下晚些时候自己回去？”
谢元青没什么意见，姜夏云同样如此。
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姜夏云主动从空间抽出几张银票，递给小喜：“玩得开心。”
小喜平时能拿两份月钱，一份是当丫鬟拿的，来自景王府；另一份是作为探子拿的，来自谢元青。
这两方都不如姜夏云大方，光是灯会上这一出手，就能抵得上她好几个月的月钱。
小喜喜滋滋地捧着钱找小贩问价，谢元青与姜夏云继续往前走。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谢元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收买人心。”
“算不得收买。”想想现代企业的工作制度，姜夏云问，“你们在节假日时，不会给员、下属发放福利吗？”
差点说成员工，还好她改口快。
谢元青似乎没听出她话中的疏漏，略微深思了一下。
据他所知，官员们是有的。
腊月时，皇帝会给官员们按等级赏赐物品，银钱、粮食都有，这或许就是姜夏云口中的福利。
不过其他人的福利就不那么固定了，丫鬟小厮们全要靠主子心情好，才会在这些日子多发些赏钱。
想想阿奇在自己身边，谢元青莫名觉得自己有些黑心。
因为在外看来，他只是一个傻子，傻子是不会懂得发赏金的。
跟在她身边的这段时间，阿奇是一分赏金也没有拿到。
看谢元青沉默，姜夏云有些吃惊：“你们真的那么抠门？”
谢元青：“……”
谢元青：“不劳费心，今后会补上。”
阿奇毕竟已在他身边跟了很久，看来还是得想个办法补偿一下。
姜夏云在心中吐槽了一下谢扒皮，忽然听见系统控诉的声音。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我的中秋礼物呢？你还没给我发福利呢！”
“……我宫宴上喂你吃的那些不算吗？”
“不算！”系统大声嚷嚷，“快给我发福利！”
能给系统发什么，姜夏云还真没想好。
思来想去，她从自己的账户里划了一百积分给系统：“这些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