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斌看过照片，他在国安部门多年，也是听人提到过九局这个神秘境外组织，能有资格进的都是天赋异禀的高手，极难对付，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这些人过招。
段斌笑了一下，“说明李威更厉害，所以，真的很想马上见到这个人。”
“那为什么不直接招进来？”
“这种事我说了不算，除了严格的考核之外，还要得到本人的同意，而且必须严格遵守内部规定，我看过李威的档案，也听人提起过这个人，是一个不喜欢遵守规矩的人，这次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凌平市公安局长跑到凌北市抓人，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
段斌笑着说出来，李威这样的人才如果能加入国安部门，肯定是欢迎，但是部门比较特殊，一旦选择加入，那就必须得严格遵守内部规定，不能随便犯错。
凌北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国栋拿着电话的手明显在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胖脸上滑落，电话里传出市政法委书记的骂声。
“你们好好的没事，惹他干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吗？下面的人不识大体，你是常务副局长，连这点解决问题的能力难道都没有吗？”
“我......”
张国栋被骂得说不出来话，“领导，我这也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做的。”
“哪个领导？你要考虑清楚，话也不能乱说，哪个领导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可能吗？绝对不可能，这就是你自己的意思。”
“对，对，没有领导说过。”
张国栋立刻明白了，过河拆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保唐明军，其实也是上面的意思，自己只是按照上面领导的意思办了，结果现在所有的过错都落在了自己头上。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这个时候笑也成了过错，张国栋在官场多年，早就看透了，“领导，不是我想招惹李威，是没办法，他在万寿山堵住了唐明军，难道能不管吗？”
“记住了，这件事和唐明军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是你对他插手凌北市的事不满，明白了吗？”
卸磨杀驴，张国栋恰好成了那头驴，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也只能任由人宰割。
“明白，放心吧，所有的锅，我背。”
“也没有那么严重，中央督察组不会真的动你一个副局长，在这种情况下该避的还是要避，希望你能理解。”
“理解，感谢领导对我的器重。”
张国栋这个时候嘴里已经开始骂了，这个老娘们，比任何人都坏，她和唐明军的那点破事真以为没人知道，他派出去的人亲眼看到唐明军上了她的车，两个人在车里就晃上了。而且他听人说，唐明军能发迹，靠的就是她，两个人早就好上了，只是后来唐明军的实力越来越强，逐渐开始脱离她的掌控。
“就这样。”
电话挂了，张国栋阴沉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表情，过了差不多有三四分钟，他抓起桌子上的手机打给区分局的副局长，也是他的心腹。
“张局，您交代的事都处理好了，我做事，您绝对放心。”
“什么事？”
张国栋冷冷问道，“我安排你做什么了？”
“放尚老三那些人啊！”
区分局副局长笑了一声，贵人多忘事，领导这么快就忘了，不过功劳肯定是您的，这一点我懂。”
“你懂个屁。”
张国栋骂了出来，刚刚的火都撒在了这位区分局副局长头上，确实火大，被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女人给搞了，但是又没办法，她是凌北市政法委书记，大权在握，张国栋根本不敢得罪她。
“尚老三那伙人作恶多端，哪个不知道，给了你什么好处？”
这一下区分局的副局长也懵了，完全搞不懂张国栋的想法，所有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命令做的，人也是他让放的，突然就变卦了，“领导，这什么情况？”
“少打听，李威还在吗？”
“在，刚刚跑到我这撒野，被我轰出去了。”
区分局副局长笑了一声，“算是替领导出了口气，那种人就不应该对他客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里是凌北市，又不是凌平市。”
“老虎一旦发威，你觉得会分在什么地方吗？”
张国栋咬紧牙，“给我听清楚了，万寿山的事，还有医院的事，都是你安排的，给我记住了，所有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领导，这，这怎么赖到我头上了，明明是你下的命令，让我这么干的，我哪有那个胆啊！”
“没长耳朵吗？”
张国栋也在甩锅，也是从市政法委书记那现学现卖，她会甩锅，自己也可以，“这次的事，你扛下来，不会忘了你，上面也没兴趣动你这种小虾米，看似是你吃亏，其实并不是，你一个人把事扛下来，等于是救了很多人，那些人一定会感激你，想想看，得罪了李威，他会放过你吗？”
区分局副局长这时只能点点头，人微言轻，自己一个区分局的副局长，怎么可能和常务副局长斗，而且上面还有更高的领导，“我知道了，感谢领导给我机会。”
他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张国栋有多坏，他是知道的，当年为了上位主动追求老局长离婚的女儿，从一个普通警员很快就凭借这层关系混入中层，然后开始包装自己，搞出不少的名头出来，当上常务副局长之后，老局长因病死了，他立刻就离了婚，光明正大的和情人走到一起。
这种烂人，怎么可能干好事，定了定神，他站起身，这一刻才意识到最大的错误就是得罪了李威，想到这快速走出办公室。
“看到李威了吗？”
“李威？”
“就是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个。”
“哦，好像去了审讯室。”
区分局副局长攥紧手机，“听好了，章军不用审了，这事都是尚老三那个浑蛋搞出来的，章军只是为了自保，这是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