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正好对上了谢玲珑和煦温柔，充满智慧，却又十分霸总的目光……仙纪萱叹息一声，道：
“是了……我师尊她是不是把这一步都算到了呢……预知我未来带来的因果，会将师尊连同她的一切都湮灭，但在蓝星世界似乎完全告知你们也无妨——
我转世重修，身上有道千年因果，涉及我所修之大道，你们听闻之后，再回修仙世界，可能会跟我共同承担这份因果，可要想好。”
戴莉芙望了下天花板：“呃，妃妃你收到没？刚刚妙妙通知，那个大聪明已经欠了3.5个亿，还只是个保底，不担保能解决麻烦，现在跟个皮革厂老板一样，带着个小妮子跑了……我们这要是再惹上因果……”
苛洛妃看了同伴一眼：“妙妙通知冻结的事，但没说得加钱，人家觉得妙妙的意思应该是，回去后，处理孽之道时，能顺手把冰仙子这里惹的因果一起抗了。”
戴莉芙这时也理解了：“哈，因果能起作用，本质上就是孽嘛！意思就是说债多不压身，整个星球的人都要报应项天孝，那再加上个冰仙子的因果报应，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是吧！”
她这话大大咧咧桌上说出来，直来直去，别说礼貌尊重了，完全是一点客气都不讲的……两个人当着第三人的面，聊第三人的是非，离直接骂人只差一步，称得上“跳脸”……
会是这种态度的原因有三条。
第一条，戴莉芙还没完全融入社会，没有掌握现代社会每个成年人都该具备的社交技巧与礼仪，所用的对话、语言风格一直是亲友场景。
这说得好听点，是没把仙纪萱当外人，而换句话说，就是自来熟，没边界感，不懂场合，说话跟个小孩子似的，还有点如同项天孝一样的疯疯癫癫。
她们三名舰娘里面，也就戴莉芙没什么自觉，苛洛妃的社交表现是怕生，哈娜卡娜则是十分成熟，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持淑女形象，这可能也跟哈娜卡娜240%的人设接纳程度有关。
第二条，自我界定，身份认同，对世界环境的认知程度，如果按照婴儿降生的标准来算，她们三个还没三个月大，作为有“前世记忆”的“婴儿”，记忆里几十年人生的权重，肯定是比三个月现实人生大。
所以，戴莉芙她们依然更加认同自己“苍蓝世界”，“万界交易所”，是从更高维度降临的存在这一层身份，因此就算是面对仙人她们也一点都不虚。
就类似现代人去到了原始部落里旅游，就算见到了他们的国王，也能如常平等交流的感觉。
第三条原因就是外在客观因素了，无论是仙纪萱一直以来的倒贴表现，还是如今身处项天孝地盘，这半个自己主场的环境，都给了戴莉芙不用思考措辞的底气。
只不过，客人们可以不客气，但作为此处东道主的谢玲珑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之前话题最激进的时候，谢玲珑都保持着基本的委婉跟礼貌，现在戴莉芙这么当着人家面说人家，仿佛对方是空气般，虽然可以用小辈之间随意来看待，但为了谈话气氛的融洽与舒适，她还是需要进行适当的引导：
“奥芙说的没错，共同承担因果吗，我们这一桌啊，不说‘是一家人’这么夸张的话吧，也至少是一条船上捆在一起的蚂蚱了，毕竟我们已经完全认识萱萱了嘛，那么多债，一翻一起完蛋。萱萱也是一直在为大家考虑，肯定是思考了好几层吧，孽、道、报应、因果，都是有不同意义的吧……你们两个，就算是在蓝星，我们也不能太不当一回事了……”
戴莉芙：“哦……”
“哎——”仙纪萱先是揉了一下脸蛋，长叹一声，然后接着道，“没错，孽、因果，要想完全了解，得掌握多种学识——
信解譬喻学、观授学、万法学、万法秘传、古典道藏、经典道藏、黄庭新编、白话道藏诠释、白话天道、神通通识、五蕴六处六界七极学、开悟者通识、道枢全解……
我目前能想到的就这些了，有些是书本，有些是课业……具体何种因素可能影响到大家，在研究确认之前，我想尽量避免。”
戴莉芙已经听晕了，眉头深深皱起：“不会吧，不该呀，修炼不应该是体育课吗，最多打打坐坐，然后就是历练杀怪，升级就行了的吗，还要看这么多书的？”
仙纪萱摇摇头：“据我所说，无论哪一种修行派别路数，都需要大量的学识基础，我刚刚所言课业，不足万一。”
谢玲珑：“奥芙你当是玩游戏呢，杀怪升级就变强的……就算是在我们蓝星上，超凡时代之前，无论佛道还是西方宗教的人，可都是要读一堆经书道藏的，就算是普通信徒，也得学那本最经典的。”
苛洛妃：“嗯，无论蓝星还是修仙世界，感觉都有早课、晚课，念经背书，蒲叶城里寺庙，都是念经的……隅山派好多图书馆，大家都在学习的，他们还有学堂，明明只是武侠门派也不只学武功秘籍的呢，黑话切口学、门派谱系学、书籍鉴伪学、药理学，甚至还有人体解剖学哦！”
她可是当初五人里面，真正认真混迹过隅山派图书馆，以及展开教学工作地方的人，可不只是随便逛逛搜刮通用币。
戴莉芙：“好了好了！别说了！光是听书名就头大，就没有适合笨蛋，不看书的学渣也能修炼的法子吗……打牌打牌！该你了萱萱！”
仙纪萱思考了半天，被这么一催促，连忙打出一张，同时道：“有的，前几个纪元，文明不昌，知识科学未盛，人们对天地之道认知浅薄，认为只有杀伐一道时，大家只需闷头练功，最后拼杀就可以了。”
谢玲珑说出自己的见解：“‘杀伐’就是跟运动会一样，不断练，不断冲，所有人必须分出个第一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