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军师没有再说下去，和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倒是不用那么的明确。
“只是，”盛军师话锋一转，“在下还是想要一句明确的答复，之后，我要效忠的究竟是哪一位？”
季眠微微勾起嘴角，回复道，“东宫。”
盛军师验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并没有感觉到太意外。
几年之前，季眠和太子殿下同时来到边疆，虽然对外只说是偶然遇到的，但是盛军师却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些过于熟悉了。
而当太子殿下回京的时候，季眠也很快“假死”，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其中，少不得太子殿下的运作。
但是，比起这些，盛军师更想确认的却是另一件事。
“敢问，”盛军师下定决定，要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可是七殿下？”
黑色的盔甲让季眠整个人多了一丝庄严，他不意外盛军师能够猜出来自己的身份。
或许其余的人还没有那么敏锐，但是从小寄人篱下的日子让盛军师能够更为敏锐的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见过七殿下。”盛军师又向季眠行礼，毕竟季眠的身份也又是贵重了一份，就算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免礼。”季眠虚扶了一把盛军师，让盛军师站了起来，然后提醒道，“在这里，只有季南。”
季南是季眠在边疆行走时报的假名，无父无母则是编造的身份，当然，季眠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
“谨遵七殿下的吩咐。”得到了季眠肯定的答复，盛军师对季眠不免带上了些许的恭敬。
季眠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季眠身份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还有另外一些事情需要他们接着去解决。
盛军师伸手指了一下异族人所在的位置，“他们所待的地方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在下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为何频频做犯。”
季眠向着盛军师所指的位置看去，那个地方虽然并不大，但是如果按照盛军师所言，确实是适合生存的地方。
异族人的人口并不多，能够僵持这么久，除了盛将军确实不懂谋略之外，还有就是异族人极善骑射。
盛军师此人，心思很多，他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向季眠透露出了一个消息——他怀疑异族人和盛将军达成了什么协议。
作为武将，只有在有战事的时候，才会被格外的重用，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季眠沉默了一瞬，明白了盛军师的未尽之意，他抿了一下嘴唇，开口说道，“我知晓先生的意思了。”
这之后，季眠和盛军师又就目前的局势聊了两句，才离去。
这次的战争，如果打败了，倒是能够向皇帝写个奏折，也就遂了盛将军的意思。
但是这一战胜了，盛军师的意思是暂且按下不提，全当是偶然的一次袭击罢了。
季眠也应下了盛军师的意思，边境偶有进犯是很正常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有找到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