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轻轻抬手。
“空间坍缩。”
男子身下的空间瞬间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微小的黑洞。他的身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恐怖的空间之力彻底吞噬、碾碎，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随着男子的死亡，整个独立空间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方思羽知道，这是失去了能量核心的征兆。他一把拉起有些脱力的沈木霜，低喝道：“走！”
空间之门再次打开，两人身影一闪，便回到了现实世界。就在他们离开的刹那，那片由方思羽构建的独立空间，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泡，无声无息地破碎、消散。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战斗结束了，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战斗的余韵。
沈木霜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气血，她转头看向方思羽，那张一直高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钦佩，有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喂……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她别过脸，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方思羽却笑了，他伸了个懒腰，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只是做了一场热身运动。“不客气，毕竟我们现在是‘战友’了嘛。不过话说回来，你打破我空间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看来你藏得也挺深啊。”
沈木霜立刻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哼了一声：“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要不是你把我关进去，我早就出来收拾那个家伙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方思羽敷衍着，但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浓厚。
经过这一战，两人之间那层陌生的隔阂似乎已经悄然打破。虽然嘴上依旧斗嘴不休，但一种名为“信任”的种子，已经在彼此心中生根发芽。他们知道，在这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里，找到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好了，别废话了。”沈木霜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重新恢复了那副冷艳的模样，“那个空间里的‘秘密’，我们还没弄清楚。既然那个所谓的‘老大’已经被你解决了，看来我们得亲自进去看看了。”
方思羽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之前那名男子被活捉时走出的方向，那里，墙壁的破洞依旧，仿佛一张巨口，等待着他们的探索。
“走吧，”方思羽说道，“真正的冒险，现在才刚刚开始。”
沈木霜点了点头，两人不再多言，默契地朝着墙壁上的破洞走去。那破洞之后，并非预想中更加深邃的走廊或密室，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混沌。
那是一种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状态，没有光线，没有声音，甚至连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无数细碎的能量乱流在其中肆意冲撞，如同无数条饥饿的毒蛇。
“这就是那个‘老大’开辟的空间通道？”沈木霜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这片混沌空间的稳定性极差，随时都可能崩塌，将闯入者撕成碎片。
“不完全是，”方思羽眼神锐利，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荡漾开来，将那些狂暴的能量乱流暂时隔绝在外。“这更像是一个……中转站。一个被强行撕开，却又没有被完全稳定的‘空间伤口’。那个家伙，应该是通过这里，连接到其他的地方。”
“其他地方？”沈木霜有些不解，“难道除了我们这个世界，还有别的世界存在？”
这个问题，问到了方思羽知识体系的边缘。他所掌握的空间法则，让他对宇宙的构成有着比常人更深刻的理解，但也仅限于理论。
他一直认为，所谓的异空间、次元位面，都只是主世界之外的一些不稳定气泡。但眼前这个“空间伤口”所传递来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它的另一端，连接着的并非虚无，而是一个个真实、独立、且无比宏大的世界。
“理论上是可能的，”方思羽沉声道，“宇宙浩瀚无垠，谁又能说，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就是唯一的文明呢？那个家伙能掌握如此高深的空间禁锢与封印之力，他的来历，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我们想要查清真相，就必须顺着这条线，追下去。”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不仅仅是为了调查那伙神秘人的目的，更是为了探寻他自己力量的极限，以及这个世界的终极奥秘。
沈木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的疑虑也化作了决心。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前方将是无尽的未知与凶险。但她更知道，退缩不是她的风格。更何况，身边这个男人，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我陪你。”沈木霜言简意赅，但其中的分量，却重如千钧。
方思羽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开始在胸前结出复杂玄奥的法印。这一次，他不再是简单地开启一道空间之门，而是要在这片混沌的“空间伤口”中，寻找一条稳定且安全的路径。
“空间感知，开启！”
“坐标锁定，开始演算！”
“能量轨迹，逆向追溯！”
随着方思羽的低喝，他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精神力如同潮水般涌出，探入那片混沌之中。这是一种极其耗费心神的行为，就像是在狂暴的大海中，寻找一根特定的针。稍有不慎，他的精神就会被混沌乱流撕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沈木霜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双手结印，一股冰蓝色的寒气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防护罩，将那些偶尔突破方思羽空间涟漪的能量碎片尽数冻结、粉碎。她知道，此刻自己能做的，就是为他提供最坚实的后盾，让他能心无旁骛地进行探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独立空间内，他们失去了对现实世界时间的感知。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已经过去了数日。方思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如同豆粒般滚落，但他结印的手却异常稳定，眼神也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