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天地间顿时一片寂静。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唯有清风吹拂，带动菩提树冠哗哗作响。
灵虚端起茶盏，狠狠饮下一大口，似乎是要平复内心的不平静。
毕竟这实在是太惊人了！
每一次提到这件事，都让他内心不平静！
要知道，每一个修炼到天帝大圆满的生灵都可以说是人中龙凤。
这其中，又有几人能够凝聚出一朵属于自己的道花，迈入半尊之境呢？
凝聚两朵道花他也并非没有尝试，但实在太耗费时间与资源了！
与其尝试凝聚出第二朵道花，不如一条路走到底！
由虚化实！
将道花彻底具现！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人究竟是何等天资，又耗费了多少岁月以及修炼资源，才能成功凝聚出两朵道花！
对面。
秦天阳的神色很是淡然，只在听闻真有某个生灵凝聚出两朵道花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恢复平静。
这也是正常的，他有系统在身，根本不用担心这些。
就算今后系统不再奖励修为，他还拥有系统奖励的起源道体。
此道体之强大，远超世人想象。
这也是他越级镇杀魔煞天尊的资本！
万物的起源、世界的起源、大道的起源......
一切奥妙皆蕴藏于此道体中。
“凝聚一朵道花，成功晋升半尊，便是让亿万生灵无比敬仰的存在。”
灵虚叹了口气，他抬起头，望向远方苍穹，缓缓开口。
“而想要凝聚两朵道花，更是难上加难，对于这等存在，或许在中央星界，一个纪元都无法出现一尊。”
忽然，他顿了顿，转而看向秦天阳，双眸中迸发出一道精光，隐隐约约带着一抹敬仰的火热！
“但我相信，秦道友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倘若秦道友都无法凝聚两朵道花，那么其他人更不可能做得到！”
关于秦天阳的战绩，灵虚都亲眼目睹。
这样一尊在无尽星界历史上都属于那种空前绝后的传奇人物，若是无法凝聚出两朵道花的话，他实在是想不到，世间还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对于灵虚的这番言论，秦天阳神色依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默默品着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不过，其眸中却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
那是一种自信！
极致的自信！
“哈哈哈，能和秦道友相识，是我灵虚的福分！”
灵虚旋即放声大笑，无尽星界能走出一尊如此惊艳的生灵，他也为其感到自豪！
秦天阳笑而不语，默默饮茶。
“灵虚道友，既然花都已经有了，那么下一步是否该结果了？”
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放下茶盏，询问道：“修炼到这一步的生灵，在此基础上，如同凝聚道花一般，让其尝试结出一颗大道之果？”
“也即道果？”
“秦道友所言不差！”
灵虚微微颔首，却没了下文。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抱歉，秦道友，关于道果，其实我也知道得不多。”
“开花之后，便是结果！”
“但如何道花结果、如何凝结一颗道果，便不是我所知道的了。”
“那已经关乎天尊之上的领域了，与生灵能否踏入下一个境界有关。”
“灵虚道友不必说这些话，今日了解到半尊、道花之密已经足矣。”
秦天阳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开口：“我的疑惑已经得到解答，不知道友想问我什么？”
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抬眼望去。
只见灵虚此时已陷入沉默之中，他轻声一叹，带着一丝遗憾。
“我想问的问题，在道友询问我有关半尊、道花的概念之际，便已经得到了答案。”
秦天阳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
灵虚抬头，目光穿透虚空，落在无尽星界中央之地。
那里有一座大殿。
剑衍天尊留下的传承大殿。
“我的问题很简单，我想知道秦道友是否是轮回转世之人。”
“当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冒犯，我可以付出代价，无论多大！”
“我只求一个答案，只要秦道友回答是或者不是，其他隐秘我不会探究。”
灵虚收回目光，他怕秦天阳误会，赶紧补充道。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失落。
“但是，秦道友却不知晓天帝大圆满之后的境界之秘，怎么可能是轮回之人。”
“如今看来，是魔煞天尊临死前的那一句话误导了我。”
灵虚又再度叹了一口气，他之所以如此执着轮回，就是仍带着一丝幻想，也许剑衍天尊早已进入轮回，正在尘世间争渡。
当年，他能够凝聚肉身道花，成就半尊，其中也有剑衍天尊的一部分功劳，给他提供了许多帮助。
剑衍天尊更没有把他当成一件器物看待，而是真正的、平等的将他视为一个生灵。
灵虚对剑衍天尊敬重至极，他不希望这样一个生灵就此陨落，消逝于世间。
秦天阳闻言，露出一丝异色，他没有想到灵虚竟然是问这样一个问题，也低估了灵虚对于剑衍天尊的感情。
若有可能的话，他也真想见见剑衍天尊，想看看能在数百万年后，依然仍灵虚挂念的生灵，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灵虚道友，很抱歉，如你所想，我确实并不是轮回之人。”
秦天阳轻声开口，他自己的情况，比谁都清楚，甚至轮回在他真实来历面前，都不值一提。
“不过道友也无需神伤，苍茫虚空，亿万星辰世界遍布，或许轮回真的存在，只是你我从未见过。”
下一瞬，他话锋一转，开始安慰灵虚。
听得此言，灵虚顿时抬头，眸中划过一丝名为希冀的光芒。
对啊！
无尽星界相对于苍茫虚空来说，太过渺小。
而他只是半尊之境而已，连天尊之境都尚且未踏足，更别提天尊之上还有更为强大的领域。
怎敢断定世间就一定没有轮回存在？
灵虚双眸愈发明亮，直到重新恢复神采！
“秦道友一语，令人茅塞顿开！”
“灵虚再次谢过秦道友！”
灵虚起身，神色肃穆，躬身拜谢！
秦天阳起身相扶，淡然一笑：“道友言重了，随口一语而已。”
说完，他忽然转头，目光透过重重空间，落在传承大殿上，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