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有些沙哑，额头上青筋暴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夫人心有不甘，还想再劝：“可是老爷，去白虎帝国人生地不熟，咱们……”
“住口！”赵崇山打断了她的话，“这是唯一的活路！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去收拾值钱的物件，一刻钟后，必须出发！”
说完，他不再理会夫人，径直走进正厅，开始翻箱倒柜，寻找重要的文书和财物。
夫人站在原地，眼眶泛红，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身，匆忙回房收拾行李。
一时间，赵家大院里乱作一团，脚步声、呼喊声、物件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家仆们进进出出，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神色匆匆。有的在慌乱中碰倒了花盆，“哐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赵崇山在正厅里，将一些珍贵的字画和装满银票的匣子塞进一个木箱，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赵霁华，老夫跟你没完！等我到了白虎帝国，就把所有的机密都给他们，我倒要看看你护不护得住这个青龙帝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一刻钟后，赵家老小和家仆们在大院门口集合，马车已经备好，马匹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嘶鸣。
赵崇山看了一眼众人，深吸一口气：“出发！”
随着他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崇山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赵家大院，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
马蹄声被厚厚的棉布包裹，车轮也被仔细处理过，尽量不发出声响。
他们沿着京城的小道，小心翼翼地朝着城门走去。
赵崇山骑在马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缰绳，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后背。
终于，他们来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赵崇山悄悄塞给士兵一锭银子，士兵眯着眼随便看了看，便挥挥手放他们出城。
出了城，赵崇山心中稍安，催赶着马车加快速度。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黑影，将他们的去路团团围住。
赵崇山心中一沉，勒住缰绳，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面是何人？竟敢拦我？”
“赵崇山，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去？”一个声音从护卫后方中传来。
紧接着，赵霁华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袭黑袍，面色冷峻，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赵崇山心中一惊，强装镇定：“赵霁华，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霁华冷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别装糊涂了，你跟白虎帝国的交易，还有剩下的城防图，都交出来吧。”
赵崇山心中一紧，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出这些秘密，他们一家都活不了。
于是，他咬紧牙关，怒目而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霁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她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能扛得住？”
赵崇山挺直了腰杆，丝毫不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
赵霁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一挥手：“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好好审问！”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审出来了分两份，一份送给我，一份快马加鞭送往边疆。”
“是！”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男人慢慢走到赵崇山面前，
“我叫许蒙。”男人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在百晓楼，我还有一个名字，叫血魔。”
赵崇山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曾听闻血魔的大名，那是百晓楼里出了名的残忍执事，折磨人的手段极其恐怖，他有百种酷刑是加在对方身上，但不伤及对方性命。直到放干对方最后一滴血才罢休。
许蒙一步一步走向赵崇山，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赵崇山的心上。
他走到赵崇山的妻子和儿子面前，一把抓住赵崇山妻子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前。
“说不说？”许蒙冷冷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赵崇山。
赵崇山的妻子泣不成声：“老爷，救我，救我……”
赵崇山心中剧痛，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许蒙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他手中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刺进了赵崇山妻子的胸口。
妻子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舍，缓缓倒在了地上。
“如果你还不说的话，下一个，就是你的儿子。”
许蒙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冷冷地说道。
赵崇山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挣扎着想要冲过去，却被几个士兵死死按住。
他看着地上妻子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但他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许蒙又走向赵崇山的儿子，他抓住一个孩子的衣领，将孩子提了起来：“说不说？”
赵崇山看着儿子惊恐的眼神，心中如刀绞一般，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许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手起刀落，又一个孩子倒在了血泊中。
就这样，许蒙一个接一个地杀了赵崇山的三个儿子，每杀一个，都问一句“说不说”，而赵崇山始终咬着牙，不肯吐露半个字。
“你说不说？这可是你最后一个儿子了。”许蒙挥挥手，顿时就有人拖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上前来。
孩子哭哭啼啼，一见到他就大喊：“爹爹、爹爹救我，他们要杀我！”
“你！凯儿！”赵崇山瞪大了眼睛，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自己特意没带的私生子怎么也被他们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