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谢苏礼没戴眼镜，就这样看着她，神色如常，除去夜晚的梦，他还算是可以与她和平相处。
温妲娅挑着眉，“你晚上会不会做一些梦。”
他眼皮子一跳，“什么梦？”
“就……就像这样。”
她勾着他的脖子，他被迫两只手抵在洗手台上，把她笼罩在他的影子下，温妲娅侧头吻他，双唇相碰那一刻，与梦中画面一触即发。
他诡异的抵着她的身体，加深了这个吻，明明之前完全没有这样做过，却轻车熟路地抱着她的腰，一路从唇角吻到脖子，最后是锁骨。
修长的手指轻轻扯开她的睡衣带，睡衣松垮垮地掉落，她露出雪白的肩膀，他低头吻下去，推开洗手台上的东西，直接抱着她让她坐上去。
一切都与梦中重合，他咬上去的那一刻，温妲娅才恢复了一丝神智。
她低头，声音暗哑，“果然，你也梦到了。”
听到她的声音，谢苏礼才清醒了一些，他直起身体，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不稳，像是努力控制着什么。
但最后两人多没有控制住，这些事情一旦开始，仿佛既定的剧情彻底发生。
谢苏礼从没觉得他会如此疯狂，会将她纤细的手腕用绿丝带系在床杆上。
明明是早晨在洗漱室遇到，他们要一起去实验室，但一直到日渐黄昏，也没有出门。
即使是到了浴室，他也没有放过她。
两人睡醒时已经是半夜，他察觉到她动，下意识抱她的腰，却听见她“嘶”了一声，“痛。”
温妲娅声音暗哑，她现在全身都没力气，而且饿的快要晕过去，“我好饿。”
他不一样，他一点都不饿。
他起床煮粥，又端在床前一口一口喂她，她喝得很急，像是饿了许久。
谢苏礼没忍住笑了，却被她狠狠扫了一眼，“你难道不饿？”
他摇摇头，“我真的不饿。”
谢苏礼剑气地上的衬衫，披在她的身上，“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也是虚假的，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那种感觉就像是死在你的身上也很值得。”
他没说谎，她也是这样。
之后的几天，这种事几乎完全无法避免，实验台上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就在他抱着她的腰低声哄她，说出那句话时，两个人全都愣住了。
他说，“妲娅，告诉我你爱我。”
“我不爱你。”
温妲娅回答的很果断。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无法解释，但就在今天她遇到温希娅时，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你是说，我与谢苏礼是一本小说的男女主，那本小说里的内容，就是我们不停的……”
温妲娅说不出口，她现在震惊无比，原来她的人生不论从什么方面来看，都是一场设定。
可是谢苏礼和温希娅全都是真的，他们只是穿书，只有她是书中的人。
在她身边坐着听完所有内容的谢苏礼一言不发，他看向温妲娅，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就在这一刻，坦魔斯之眼竟然再次发出光芒，光芒过后，整个教授休息室只剩下了他与温希娅。
“怎么回事？”
温希娅一惊，直接站了起来。
她刚刚在课上与温妲娅交流了一番，下课以后才和谢苏礼来到了教授休息室，她把小说的事情全都说明白了，先是po文，再是复仇文，温妲娅就像是一个工具人，把自己的人生写给那么多人看。
“是坦魔斯之眼，”谢苏礼起身，“她又回到了苏兹贝格。”
谢苏礼说得没错，温妲娅确实回来了，谢苏礼消失以后，是圣加林找到了她。
他像只小猫，蹭着他失而复得的主人。
“姐姐，我杀了希娅，也把路斯西关进了猪圈，你可以离开了哦。”
温妲娅抬手，摸了摸圣加林的头，“乖孩子，你做的很好。”
在异世界走了一遭，她早就是个完全没有心的人了，她早已把妲娅的心愿完成，这具身体，她可以安心使用。
“姐姐，现在可以和我回希尔图研究所了吗？”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无比期待看着她。
温妲娅笑了笑，“我要回洛伦佐学院，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完成，加林，跟在我的身边，以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圣加林眼睛亮了亮，他乖巧道：“好的姐姐。”
还在教授休息室的谢苏礼飞快拿出手机，“那本书叫什么？”
温希娅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赶忙搜了出来，果不其然，这本书结局又更改了。
温妲娅成了彻底冷血无情的人，所有喜欢她的人，都是她的一把利刃，她肆意考验着人性，让整个苏兹贝格生灵涂炭。
“说来真是可笑，”谢苏礼攥紧手机，“她不论怎么活她的人生，都会让我们看到她的结局，书里的人总是没办法反抗，她不论怎么样，也是让别人评头论足的一生。”
她就是演皮影戏的小丑，供一群看客娱乐。
温希娅第一次心疼一个书中人物，她抿着唇，低声道：“其实温妲娅最真实的那一面，真的很吸引人，就像故事的开始，她明明是那么伟大的魔法师。”
可是那些所谓的文中设定，一次次逼疯她，她明明是个伟大的魔法师，却本身出自于一本po文，谢苏礼抚了抚眼镜，想起来那些天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他与她。
那些设定，从书中的谢苏礼，转移到了他和她身上。
如果没有让她见到现实世界，她也不会如此绝望，可是她知道了自己只是书中人物，在那本po文里，她是供看客满足好奇的女主，在改后的“大女主文”里，不过是本爽文女主，依旧没有什么自主。
可即便现在杀伐成性，也依旧是看客眼中的一本书，无数设定堆砌她可悲的人生。
“我想改变一些事情，”谢苏礼为自己订了一张机票，“我要回到那个教堂，我想知道如果一切随她心意而活，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温妲娅。”
他要回到苏兹贝格，他要改变她的人生，让她拥有选择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