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倒没什么，但如果两人之间关系匪浅的话……
想到这，鹿绵鼓了鼓脸颊，那样她会觉得自己被耍了！
但话到嘴边，又就觉得有点唐突，满脸纠结，甚至还上手蹂躏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算啦，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也不是非要听啦！”
毕竟这涉嫌隐私问题了，她也不是很想听……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她确实认识。”迟皓川满脸坦然，见她纠结的把自己变成了“鸡窝头”，就连声线的带上了笑意。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之前……绵绵也认识我。”
“啊？”鹿绵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所以……阿九之前是桑桑的大哥？”
“嗯，我是之前的橘颂。”
“颂？颂皇？”即便嘴被捂住，那惊讶到有些扩音的声音还是从指缝中流露出来。
“果然很惊讶吗？”
“可是颂皇今天好像还给桑桑上分了？”鹿绵觉得自己快要挖掘到真相了，真是好大一个瓜！虽然她也是故事中的主角，但听起来还是很不可思议！
“嗯，账号给她了，本来也是打算把账号注销掉的，但她要，我就给她了。”
“是……因为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真的成了抢大哥的了？
“不是，没有你，也会是这样。”迟皓川伸手，刚触碰到屏幕，又握拳收回：“绵绵，其实和你没有关系，我和她很早就说好了，等她满级，我就会离开了。”
“至于外界传的那些什么坚定的爱情故事，其实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和过去自己莫名承担的责任画上句点。”
迟皓川一字一句解释的认真，毕竟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天大的事，要是不解释清楚，529在直播间能不能混不说，阿九就该彻底的消失了。
他对桑桑本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之前一直在她直播间，主要也是他一开始玩直播的时候，就刷到她了。
那时候她还不像现在这么游刃有余，直播的时候满是青涩，刚进直播间的时候，她的直播背景只是一个简单的房间，什么都没有，甚至从镜头就能看到房子的两个角落，可想而知空间有多小。
当时看到那些人让她跳一个舞就给刷一个五千的礼物，语气里满是不尊重的调笑，尽管如此她还是是笑着完成了。
即使最后被骗，甚至连一朵花都没有得到，她脸上的笑连弧度也不曾变过。
那时候青涩好像也不重要了，他觉得她还是坚韧的。
所以当时也没有划走，留下来帮她打了两把pK，数额也不大，两万就赢了两把。
最后要下播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直播，如果哪次他再刷到了她，可以在聊天区冒个泡，她愿意给他跳舞。
后面他也没让她跳舞，再次刷到她直播间的时候不知道是多少天过去了，她还是被人揍的很惨。
不变的依然是她那个坚韧的笑。
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心动的感觉，只是他年少轻狂，总看不得有些渣子在他面前来回晃荡，又出手帮了她一把。
后面第三次来的时候，她直播间多了一个望水，只不过在一年前他改名成了奶昔不加水。但最开始的时候望水对她也很好，他在直播间和这人也算聊得来。
再加上那时候平台管理不严，刷到的那些主播里十个有六个都在擦边，所以他对桑桑的直播间内容还是满意的，虽然会跳舞，但没有逾越的行为。
后面多看了两次，他就被冠上了桑桑家大哥的名号，桑桑紧接着就给他发私信解释，大意就是如果他有一点不愿意的想法，她愿意第二天在直播间澄清。
很浅显的手法，但迟皓川没有追究。
毕竟玩这个圈子，很多事情都只能想表面。
他那会刚玩直播，说实话，什么当了她家大哥就只能看这个主播或者是为她在网上守身如玉的想法是一点没有。
最后他逛一圈，桑桑的分寸感是让他最舒服的，直播看多了也知道她了的遭遇，直播的事情也是被无良公司诓骗来，签了合同，如果不直播的话，将会背上巨额的违约金。
但公司没有想好好包装她，而是经常安排她穿一些暗示性的衣服直播，她虽没有明着拒绝，但直播的时候面对那些渣滓也能很巧妙的为自己化解。
最后直播下来也没吃什么亏。
这种局面，她没有为此颓丧或是哭哭啼啼，说到这些遭遇的时候，眼里满是星光：“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努力为自己赎身的！让那个破老板知道我是他眼瞎错过的宝玉！到时候我又是一个自由的我！”
语气里的轻松和向往反而衬托她的韧劲，迟皓川对她高看了两眼，他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反击，所以就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
只是他忘了，人是会变的。
在名利场待久了，很容易忘掉最初的自己。
她很早就能为自己赎身了，但公司看到了她的价值后，有意开始把资源往她身上倾斜，她好像忘掉了那个最初的自己，每天在直播间辗转的游刃有余。
从一个名不经传的糊咖走向了直播平台一姐，后面过于顺利的职业生涯仿佛已经柔化了她的棱角。
虽然她依旧每天直播，看起来还是那个笑容，但却也不是最开始他们看的那个桑桑了，现在的“哥哥”从她嘴里说出来，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和之前不同。
粉丝不知道，但大哥知道。
迟皓川一直不是爱情粉，但捡到了一颗看起来品质上乘的种子，把它好好地种到土壤里，坚守了好久最后发芽后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品种，多少会有些失望。
当初望水要走的时候，迟皓川其实知道原因，他虽然也没打算多留，但到底没有跟着一起走，如果两个大哥同一时间走人，主播的之后的遭遇也可想而知。
不知道是不是望水走人的原因，桑桑开始急功近利，甚至提出要和他发展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