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尼怀斯。”
薛兰迪也收起了手上的雷法，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丑。
它就像是一个滑稽的表演者一样。
只不过体格要比人类大很多，穿着着诡异的戏剧服饰，四肢格外纤长更像是一个活着的木偶人，在人均患有小丑恐惧症的美利坚，它绝对可以称之为童年阴影。
薛兰迪早就想和这个德里镇的土着聊聊了。
只是可惜下午主动找它的时候，它不给面子不愿意出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感知不到恐惧，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你为什么会不怕我？”
潘尼怀斯说起话来语气怪异癫狂，有时候发出公鸭嗓一样的叫声，有的时候又窸窣的像是老鼠。
“我只会恐惧死亡，你不能让我死亡。”
对于薛兰迪来说，肉体的死亡只能叫做身死，灵魂的破灭才是真正的道消，基于前世的累积和修炼，薛兰迪的灵魂力量虽然缩水严重，但也不是潘尼怀斯能解决的。
“嘿嘿嘿。”
潘尼怀斯发出渗人的笑声，像是在强装镇定，想说点狠话但又开不了口。
感受不到恐惧的它，身体也开始不断缩水，最后变成了和薛兰迪一样的大小，从俯视也变成了平视。
薛兰迪继续说道：“我精心准备的肥料，就这么被你吃了，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潘尼怀斯像是动物一样四脚爬地，然后爬到了隧道旁边的墙上，又绕到隧道的顶部，最后像是挂腊肉一样悬吊着身体。
狰狞的鬼脸直挺挺的看着薛兰迪：
“其实他并不好吃，只是因为我太饿了，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沉睡了27年！”
薛兰迪出言讽刺：“珍惜这段时间吧，你以后可能连沉睡的机会都没有了。”
潘尼怀斯的笑容停止，像是大脑宕机了一样，只是嘴角不断流出口水。
“27年前打败你的那群废柴们，他们会重新回来终结你的。”
薛兰迪伸出手指点在了它光秃秃的额头：“这就是属于你的，不可逆转的命运！”
“嘭。”
潘尼怀斯像是个滑稽的小丑一样跌倒在地，然后做着各种夸张搞怪的动作。
“我会打败他们的，我会逐个击破，我知道他们害怕什么！”
“他们也知道你害怕什么？知道你的弱点。”
薛兰迪刺穿了它坚强的伪装：“而且，他们还曾经打败过你一次，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而且这次肯定会解决的更加彻底。”
潘尼怀斯的反应很大，身体也开始不断的缩水。
“不可能，不可能！我会变得更强，我一定会打败他们的，德里镇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猎场，你这个外来者根本不知道我的恐怖。”
“什么叫你的猎场，你不过是个下水道的老鼠，在我没及时收竿的时候，偷走了我钓的鱼。”
“下水道的老鼠？你也想要漂浮起来吗？”
潘尼怀斯大口的喘息着，愤怒开始具象化，不断有气球从他背后弹开，很快就堆满了整个隧道入口。
每个气球上面都标志着不同的死法。
“吃饭时不小心咽下筷子噎死，被父母严厉批评羞愧而死，剪掉指甲流血过多而死，掏耳朵捅穿大脑而死，咳嗽时把器官咳出而死……”
就像是一条条的威胁一样，而且都充满着各种刻板印象。
但这些气球，在接近薛兰迪身边的时候却又立刻停下，没有再靠近一分。
没有恐惧作为媒介，它的任何手段都是虚幻的，唯一有点用处的也就是肉搏了，但这招也就欺负小孩子还行。
薛兰迪懒得跟它废话：“你在德里镇这么多年，肯定也有所累积，我知道你只以恐惧为食，那些尸体恐怕都在你的老巢吧？既然你用不上，不如借我使用一下。”
潘尼怀斯立刻抬起头，如同野兽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薛兰迪。
似乎很震惊自己的秘密，还有老巢的情况竟然被别人知道了。
“不要这么警惕，你可以把这当成一场交易，等到失败者联盟来的时候，我可以帮你的忙拖住他们的进度。”
现在种植真莲还好，只需要补充肥料提供养分就能生长，可种植彩莲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薛兰迪也不想搞什么大屠杀，那样会引起社会的注意，正好潘尼怀斯有现成的库存，拿来用用就挺好。
而且这家伙的能力，面对普通人可是碾压的，是个非常合适的刀。
见潘尼怀斯一直不给回复，薛兰迪就继续补充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这个建议，那到时候我就会亲自给他们带路。”
这下子潘尼怀斯的表情立刻变得危险。
“你在威胁我，人类，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恐怖。”
“怪物，那就等着瞧吧，我记得镇上有一位黑人警官，他就是当时的失败者联盟成员之一，我明天就跟他聊聊我在树林里的奇遇。”
薛兰迪懒得跟他废话，转头直接就走，而那些红气球在薛兰迪靠近的时，立刻自动分开形成一条路。
没有恐惧给它滋养，它就是个废物。
但同样的，现在薛兰迪解决不了小丑，这家伙逃跑的本事一流，但追到它大本营对付它，薛兰迪也没这个精力。
“等一下。”
薛兰迪没有理会，脚步继续。
“等一下！”
这次潘尼怀斯直接小跑的拦在了前方。
它的身体缩水更严重了，像是一个小矮人一样，这也代表它心虚恐惧了。
“我可以给你，但是要在解决掉那群废物后！”
“呵呵。”
潘尼怀斯立刻又连忙挥手：“那不如这样，我可以先给你几个藏品作为诚意，我的收藏品有好几千个，有脚踏车、通灵板、全套的龙与地下城卡牌……”
薛兰迪冷笑：“说吧，尽情的说吧，毕竟这都是遗言。”
“我有大概还剩下两百个孩子尸体。”
这下潘尼怀斯不得不严肃起来：“你帮我解决掉一个人，我就给你……额，两百个尸体分成七分……额，是多少来着。”
“三十。”
潘尼怀斯赶紧一拍手：“对，没错，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薛兰迪依然冷笑。
失败者联盟总共就七个人，死上两三个基本就废了，这潘尼怀斯可真是打的个好算盘。
但薛兰迪还是选择先暂时接受，他可没想过做什么交易。
“可以，另外我还需要你随时提供帮助。”
比如适当的时候出来背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