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工厂
乔月按照喻栎给的地址没几下一下就调出来了郊外那工厂的信息。
“思成炼钢厂......”乔月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信息，轻声念着，“半年前正式开的工，三年前因为资金链断裂废弃了，所属人是陈文越。”
说完，她又抬起头来去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裴砚，欣喜又不太确定的开口问他，“是确定宋欣被关在这里了吗？”
裴砚浅叹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摇了摇头，“真要这么简单就找到了，那这绑架绑的也就没有意义了，毕竟他估计已经知道喻栎已经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了。”
说完，他伸手点开了陈文越的证件照，放大，又扭头招呼着站在不远处的喻栎过来认人，“来，看看这人你认识吗？”
他十分配合地看向屏幕上那张白底的证件照，微微眯起双眼，仔细地端详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打量了好半天才不太确定地缓缓开口说道，“大概见过......”
这回裴砚来了兴趣，挑眉扭头去看他，一开始让他来让人也没想着他会认识，只是碰碰运气，但是真没想到他会认出来，“他跟那位无名氏认识？”
“是”喻栎看着他点头，“有次我去找他的时候，偶然碰上过这个人。”
显然，裴砚很在意这点，“他们聊了什么。”
喻栎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听全，就模糊听到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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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栎走到工厂的里侧大门前，右手刚刚搭上门把手准备轻轻推开时，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两个若隐若现、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他原本正要推门而入的动作顿在了原地。
只听得一个略显年轻的嗓音响起：“我知道了，不用你多嘴提醒！”话语之中明显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与烦躁情绪。
就在青年话音落下之际，紧接着传出来的是一声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
随后便是另一个听起来既模糊又陌生的声音说道：“不用我提醒？老板特意交代给你的活儿，你到底有没有干好？想当初你提出那个所谓的假设时，我就该毫不犹豫地阻止才对！”
此后，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青年似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闷气，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叮呤当啷的嘈杂响动传来。
喻栎暗自思忖，估计是青年被气得不轻，正在朝着对方乱砸东西吧。
没过多久，又听见青年用一种近乎命令式的口吻说道：“你走吧，一会儿有人会来。”
而这次，回应他的只有那陌生人重重叹息的声音，这场剑拔弩张的对话也就此戛然而止。
在喻栎还在脑海中努力拼凑刚才所听到的只言片语，并试图从中分析出一些有用信息的时候，只见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结果正好与刚刚从侧门悄悄退后几步，佯装成刚刚进入此地模样的喻栎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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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里的意思，那无名氏还不是最终boss呗？
裴砚低头这样想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抬头去看乔月，“麻烦查一下这个陈文越还有没有别的工厂。”
“噢......好。”乔月点头应下后，又是一顿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调出结果后，他欣喜的扭头跟裴砚说，“是还有两个。”
裴砚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伸出右手接过乔月递过来的鼠标。
他点开一个个工厂的信息，仔细查看里面关于各个工厂的详细信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砚的眉头微拧，最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两个都不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喻栎倒是一直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判断的？万一就是其中哪一个呢？”
毕竟除了这两个工厂之外，他们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了。
面对喻栎的质疑，裴砚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相反，他转过头来，很是有耐心向喻栎解释道：“你看这个，它是一家纺织厂。通常来说，纺织厂里工作的大多是三四十岁的阿姨们。要是把一个会拼命挣扎的年轻小姑娘绑到这种地方去，恐怕早就引起别人注意，报警了吧？”
说罢，裴砚将鼠标指针移到另一个工厂信息上继续分析起来。
“再看看这个，这是一家电子厂，那里的员工大部分要么是些早早辍学的小孩子，要么就是由学校统一组织过去实习的学生。如果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想要强行绑着一个小姑娘进入这样的场所，估计也早就有人会报警了。”
说到这里，裴砚轻笑了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更不用说目前这两个工厂都在正常投入使用了。”
乔月静静地听着裴砚条理清晰的分析，把目前唯二的两个线索全pass掉了，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我们还要去哪找？这应该是目前唯一的一条路了吧......”
面对乔月的质疑，裴砚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胸有成竹一般淡定从容。
紧接着，他再次向乔月发出指示：“再查查近几年陈文越是否有转卖过任何工厂。”
乔月一听，眼睛就又亮了，不过这有点难调，花了好长时间，结果才出来，“有的！”接着，她欣喜的扭过头去看裴砚。
此时的裴砚正站在乔月旁边，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握住鼠标，熟练地翻动着电脑页面查看详细信息。
不仅找到了相关记录，数量还不少，五家呢。
裴砚逐一翻阅着这些被调出的厂家资料，经过一番仔细甄别后，他果断地排除掉其中三家不存在问题的工厂。
最后，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两家工厂，一家是仍在正常投入使用的制药工厂，另一家则是荒废了很久的废弃工厂。
裴砚拧着眉，说实话，他也看不出什么了，直觉告诉他是那家已经被废弃了的，毕竟，如果有人想要绑架或者杀人灭口，那么这个荒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场所无疑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可那家制药工厂就是有问题，这家工厂每年出口的药品数量明显低于其他正常运营的同类工厂，甚至只有它们的一半左右。
如此巨大的差距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很显然，这样的经营状况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暂且不论高昂的成本费用以及设备维护所需的资金投入，单就每年出口的那些少量药品所赚取的利润而言，估计仅仅只够勉强支付工人们的工资罢了。
就算是再富有的富二代，若是长期承受如此巨额的亏损，也是要被家中长辈强行拉回去的，绝不可能任由这种局面持续下去，更不要提这工厂一开就是开了五六年。
“怎么了？”乔月回头去看裴砚，忐忑道，“是......都不符合条件吗？”
“不是。”裴砚摇了摇头，纠结的有些头疼，那家制药工厂，和已经废弃了的那个让他有些难做舍。
他默声思考了好久，最后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丢下了句话，往办公室外走，“我去打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