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瑞王和瑞王妃
瑞王府。
盛临乐走在长廊下，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惊叹。
这哪里是住宅，明明是一处大植物园才对！
绿植茂密丰饶，各色鲜花窜插期间，花香阵阵扑鼻，香得她直想打喷嚏。
“这都入冬了，怎么还有水仙和迎春？”盛临乐捂着鼻子问。
婢女回答：“回姑娘，这些花草本就是在暖房照料着的，一年四季都开花。”
盛临乐疑惑：“既是暖房里的花，搬出来晒太阳吗？”
瞧了瞧天上阴云，盛临乐又说：“今儿都阴了一天了，又没甚阳光。”
婢女道：“是王妃病了后心情总不大好，王爷便叫把这些花花草草摆出来，让王妃看一看兴许会好些。”
盛将军蹙眉问：“王妃病得还厉害？”
不等婢女回答。
“内兄？”瑞王有一丝不敢相信，揽着妻子盛秀茹站在走廊尽头，确认是盛家人后，惊喜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盛秀茹大气儿都不敢喘，声音颤抖：“真是兄长回来了吗？相公，真的是兄长吗？”
“夫人！”瑞王赶忙接住盛秀茹软下去的身子。
盛将军大步向前，瞧见妹妹苍白、微微凹陷的脸颊，也不禁红了眼眶，哑着嗓子说，“秀茹，你定是又没好好吃饭。”
盛秀茹把半个身子都压在瑞王身上，又哭又笑。
瑞王替她擦了擦眼泪，脸上在笑，声音带着哽咽：“夫人哭什么，内兄回来你应该高兴才是。”
将军夫人低头擦掉眼泪，上前拉住盛秀茹的手，轻声道：“我们都回来了，秀茹，这些年叫你担心了。”
盛秀茹定定望着盛将军和将军夫人，忽然笑了笑，用力点了下头。
盛临平牵着徐淑清走到盛秀茹面前，笑吟吟喊道：“姑姑。”
盛临安和盛临乐对视一眼，紧随其后，大声道：“姑姑！”
“我们都回来啦！”
盛秀茹眼睛里温柔如水，目光在侄子侄女身上来回逡巡，笑靥如花，“大郎长壮实了，淑清也更漂亮了……”
“这是小临乐吧，走时还不到我膝盖高呢，也长成大姑娘了……”
盛临安被跳过，故作不满道：“姑姑，你怎么还见了新人忘旧人，厚此薄彼，提都不提我一句。”
盛秀茹嗔了盛临安一眼：“姑姑见你都快见腻了，懒怠说你。”
瑞王笑了两声，拍了拍盛临安的肩膀，“好了，姑姑不夸你，姑父夸你两句，嗯……”
盛临安一脸期待。
瑞王清了清嗓子：“临安文思敏捷，才智过人，与……”
盛临安顿时羞红了脸，急吼吼止住瑞王接下来的话：“好了好了，姑父不用夸了。”
瑞王和盛秀茹笑得肩膀发抖。
盛将军奇怪地看了眼这姑侄俩，“老二这是怎么了，平日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拐角，怎么就这两句还脸红上了？”
盛临乐也仰着脸去看盛二哥那越来越红，比枝头迎春还艳的脸蛋。
盛临安眼神飘忽，干巴巴地说：“都看我作甚，难道我就不能害羞了？”
瑞王和盛秀茹笑得更厉害。
好不容易瑞王停下来，对盛将军戏谑道：“内兄不久或将再添喜事。”
盛临安身体一僵，好似有股热气从脑袋顶唰一下冲出来，“姑父！你别跟我爹瞎说！”
瑞王强压住笑，“哦？本王说什么了？临安，本王说的是你要进国子监的事，你想到哪儿去了？”
盛临安尴尬，假笑道：“没想哪儿去，我进国子监能是什么喜事，又不是凭我自己考进去的。”
举人之身进不了国子监，一般需得考过春闱获得贡士资格才能进去，要不就是地方推选出来的优秀生员。
盛临安能有进国子监，单纯是以盛将军官位入监的官员子弟身份进去。
盛秀茹温柔笑笑：“那你考过秋闱也是一件喜事，像你这样年轻的举人，咱们大夏朝还没出几个呢。”
瑞王颔首，这回是真心诚意地夸他了，“能考中说明你确有真才实学，一会去藏书楼挑本你喜欢的书带走。”
闻此，盛临安脸色总算恢复如常，嬉笑着问是不是哪本都可以。
瑞王手里可是有不少典籍孤本，在外面买都买不着的。
瑞王笑道：“随你选。”
“对了，侄女可还在画画？本王那还有几幅西柳先生真迹，摆着也无用，你随你二哥也去看看，若瞧得上，姑父就赠你了。”
瑞王财大气粗得好像西柳先生真迹就同路边野花一样寻常。
盛临乐睁大眼睛，只觉到了京城，自己身边大款的有钱程度好像越发让人难以想象了。
晚膳自然是留在瑞王府里用的。
盛将军夫妻留在花厅同瑞王夫妻说话，盛临平携徐淑清去逛王府花园消食。
盛临安则迫不及待地拉着盛临乐去藏书楼。
天色有些暗了，他轻车熟路找到藏书楼书案后的鎏金三枝烛台。
挨个点燃后，明黄烛光照亮了书案前的区域。
盛临乐抿了抿嘴，环视这两层小楼，身后和楼上依旧昏暗一片。
这烛火点了有什么用？
充当个氛围灯吗？
盛临安说：“姑父收藏的画都在这里，你就在这选吧，姑父他不喜画，你全拿走都没事。”
说完，他拿起桌脚下的青瓷莲花烛台，借火点燃后便径直往二楼去，嘴里念叨着：“《周髀算经》、《周髀算经》在哪里……”
花厅里。
盛将军和将军夫人细细问过盛秀茹的身体状况，得知她恢复得不错，只是心情沉郁才导致虚弱至此。
将军夫人目光迟疑，“身子没事就好，孩子总会再有的。”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你素来鲜少生病啊。”
盛秀茹明显一怔，垂下眸没说话。
瑞王叹息，起身向盛将军躬身请罪：“内兄，此事是我的错，怪我优柔寡断，未及早处理李氏，叫她生出狼子野心，害了茹儿和她腹中孩儿。”
盛将军盯了他片刻，想了会儿才想起这李氏是谁，皱眉道：“是老王妃生前叫你收下的那妾室？我记得她与王爷应是表亲。”
瑞王叹息，“确是。母亲当年怜惜李氏对我一往情深，以死相逼叫我纳了她……”
此事提起来都叫众人嫌恶老王妃糊涂，盛将军面色有些难看，“你当年向我保证对李氏绝无私情。”
瑞王眼神清明，拱手正言：“是，如今我亦可向内兄坦诚，赵玕对李氏毫无男女之情。”
盛将军扶起他，语气淡了些，“王爷不必如此，卑臣不敢当。”
“然，盛某与秀茹虽不是亲生兄妹，但她既已入了盛家族谱，盛家便是她的后盾和底气，盛某为兄长，需得给秀茹讨个公道。”
“王爷，不知那李氏何来的胆量谋害王妃，残害宗室子？”